洪三見到大姐,立刻打起精神來,挺起了原本還隐隐作痛的肩膀,故作歡顔道:“大姐,你怎麽親自來接我們了,是不是幾天沒見,想我們了?”
謝一沉着一張臉,一拳打在洪三的肩膀上,洪三直接跳了起來,将頭撞到了謝七的懷裏:“七妹,大姐下手好狠呀。”
謝七緊張道:“大姐,傷口還沒有愈合,使不得。”
“孔老爺派人來通知我,知道我是什麽想法嗎?”謝一瞪了一眼洪三:“如果我們七姐妹中有人會第一個死,一定是你洪三!”
洪三的眼圈發紅,雖然是怒氣沖沖,可大姐語氣中充滿了悲凄,這讓她無地自容:“大姐,對不起。”
“回去再說。”謝一說道:“幾位,我先帶她們回去,有事再相見。”
楊硯卿說道:“今天晚上,老地方見。”
謝七會意,當下告辭離開,現在隻剩下四人,齊石跟着楊硯卿回到住處,見楊硯卿馬上關門,又去檢查窗戶,不禁笑道:“大哥,你是不是太小心了,那群東瀛浪人未必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找到這裏來?”
“聽說東瀛浪人中有不少擅長射擊者。”楊硯卿說道:“隻要留有縫隙,他們便可以遠距離要了你的命,你享的福在後頭,保住你的命吧。”
到了晚上,留下齊石,楊硯卿獨自一人去往孔令铮準備的住所,謝七已經來了,正準備着茶水,見到楊硯卿,臉上泛出不一樣的光彩:“楊老闆來得好早。”
“洪三小姐有受罰嗎?”楊硯卿笑着問道。
“遺失聯絡錢惹了禍自然要受罰,不過看在她受傷和姐妹們求情的份上,大姐決定放過她這一馬。”謝七說道:“如今她被禁足。”
兩人正說話時,孔令铮走了進來,身邊也沒有方副官随行,見此情形,三人都發出會意的幹笑聲,孔令铮将雙手背在身後:“那些東瀛浪人的膽子再大,也不敢沖進孔家對他不利,留他在宅子裏是最安全的。”
謝七說道:“六姐已經将東瀛人的畫像畫出來,兄弟們已經開始動作。”
“那些東瀛人要抓,我們也有事情要理順。”楊硯卿說道:“陳阿七與魏士傑尚不知道我是楊家後人,但陳阿七與我爺爺是相識的,當年爺爺突然帶着全家人隐居,這中間的隐情他可能知道,但此人能否深交,我尚不能下結論,但此人也知道《氣運錄》的存在。”
謝七與孔令铮頭一回知道此事,楊硯卿便将陳阿七當初那番《氣運錄》與東瀛人、國運相關的原話講出,連同大街小巷的仁丹廣告裏的玄機一并道出。
孔令铮最在意的果然是仁丹廣告中的玄機:“真有此事?”
“死胡同裏的仁丹廣告,上面的八字胡都向下,表示此路不通。”楊硯卿說道:“兩位也可以親眼去查看一番,這一點倒是千真萬确的。”
“這些東瀛人包藏禍心。”孔令铮倏地站起來:“這件事情我一定要上報姑父。”
這件事情楊硯卿并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魏士傑手裏的《氣運錄》,所以,他淡淡地說道:“當務之急仍然是找到《氣運錄》,除了我手上的,就隻有魏士傑手上的這一本了,他這回請陳阿七去盜廣川王墓,爲了是籌措費用,他要幹什麽事情需要這麽多錢,而且不能從軍費裏拿出來?齊石在雲城曾經發現一些事情,魏士傑與東瀛人有勾結,而且雲城有秘密通道,極有可能貫穿全城。”
“與東瀛人勾結,城中有秘密通道,現在又籌措資金。”謝七的身子馬上緊繃起來:“難道是爲了……造反?盜墓籌措資金是爲了軍火庫?”
孔令铮恍然大悟過來:“我明白了,秘密通道是爲了轉移這些軍火,那些東瀛人不是軍火商人,就是軍方的人,這個魏士傑,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不急,不急。”楊硯卿說道:“光憑這些還不能坐實他的罪,隻是我們憑空猜測而已,以前不敢動他,是抓不到他的把柄,如果可以查實,就可以名正嚴順地去抓了他,一來不會惹人口實,二來,我們可以由此知道《氣運錄》究竟被他藏在哪裏。”
“我們就暫時憋住這口氣。”謝七看向孔令铮:“千萬不能打草驚蛇,一切準備周全才能拿下,令铮,你要冷靜一些。”
孔令铮的立場與他們不同,現在謝七的話就像給他敲響了警鍾,他終于點頭:“我知道要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