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參謀而已,這位……”這參謀突然疑惑地問道:“敢問這位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楊硯卿。”楊硯卿淡淡地笑道:“若是有緣,我們上次也應該在雲城見一面的,可惜緣淺,現在才見面。”
“楊老闆!”參謀便一幅惶恐的樣子,魏士傑新近去了南城受賞,這個楊硯卿一語成真,可讓大帥佩服得五體投地,時常在他面前提起這号人物,現在他對楊硯卿肅然起敬:“唉呀,我今天怎麽有這麽好的福份,居然遇上了幾位貴人,來,上車,趕緊上車,你們,挪一下位置,唉呀,這姑娘傷得不輕呀,得趕緊趕路。”
坐到車上,孔令铮注意到後面的卡車上堆滿了箱子,正是方才在廣川王墓裏發現的三十六箱明器,上面有十來個抱着槍的士兵看守着,他與楊硯卿對視一眼,這架勢有些不簡單呀,魏士傑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再看陳阿七依然是一幅氣定神閑的模樣,楊硯卿便無所謂了,事不關已,高高挂起,這兩人若是争起來,挽着袖子看戲就好了,此時,參謀問道:“楊老闆和孔老爺還有這兩位姑娘來這裏做什麽?”
“此話說來話長。”楊硯卿說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我的這位結拜兄弟和方副官,還有這位受傷的姑娘一起得罪了人,現在被人追殺。”
“那些東瀛浪人?”參謀悶哼一聲:“他們要是遇上我們,保管讓他們跑不了。”
車子終于拐出山區,前面就是縣城了,那名參謀原來姓成,叫成泰,他辦事倒是靈光,直接把衆人送到縣城的醫院,這才離去,陳阿七師徒三人自然也随他們一起。
臨走時,陳阿七意味深長地對楊硯卿說道:“哪天得空了,再去貴戲院聽戲,貴戲院的角都不簡單呀。”
“随時歡迎。”楊硯卿說道:“諸位慢走。”
眼看着車輛遠了,齊石才激動地說道:“大哥,看樣子他們要争搶了,三十六箱寶貝呀,不知道他們怎麽分。”
“以陳老爺子的精明,早就和魏士傑商量好了才對,隻是,魏士傑善變,不知道又弄出什麽新點子。”楊硯卿說道:“先送洪三小姐進去。”
洪三被安排到住院部,躺到病床上,看着挂上藥水,謝七的心才放下來,洪三此時也徹底清醒過來,啞着嗓子說道:“七妹,讓你擔心了。”
“知道就好。”謝七說道:“其她姐妹要是知道了,也要心急如焚。”
“不要告訴他們。”洪三說道:“怪我粗心,我在火車上做得并不幹淨,掉了東西,才讓那群東瀛浪人知道我的身份,我挨這一槍是應該的。”
謝七疑惑道:“你掉了什麽?”
“聯絡錢。”洪三懊惱不已:“我當時還自鳴得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留下痕迹。”
孔令铮對聯絡錢聞所未聞:“這是什麽東西?”
謝七掏出一枚暗紅色的錢币來:“就是這個,這就是平常人所說的洪武錢,右有天下二字,左邊有太平兩字,背後上下有聖旨兩個大字,右側有午人存三個小字,左側有日月明三個小字。”
“這錢怎麽就能和洪門扯上關系?”方副官疑惑道。
“洪武兩個字,并不是指明太祖的年号,而是暗示洪門,小會創始在三河,結義會盟兄弟多,正是天本團員日,大家齊唱太平歌,洪門前身爲天地會,這一點不少江湖人都知道,那些東瀛浪人撿到聯絡錢,隻要一番打聽就可以确定三姐的身份。”謝七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齊石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那也怪我,要不是我出那麽個壞點子……”
“仔細想想,東瀛人被下了巴豆粉而後被送下火車,雖然被整,但值得千裏迢迢地過來追殺你們?”楊硯卿說道:“所以,這中間一定還有隐情。”
謝七與孔令铮對視一眼,對于楊硯卿的分析也表示贊同:“楊老闆所說有理。”
齊石有些蒙:“隐情,這能有什麽隐情?”
孔令铮說道:“你們害那群東瀛浪人中途下車,假如他們原本有急事正趕時間,這一下車就是耽擱了他們的進度,誤了他們的事也不無可能。”
方副官激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少爺說得對啊,不然那些人瘋了一樣來追殺我們,齊石,你也就是運氣好,要不然,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誰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