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手段,我就算不來,你也能夠解決那幾個無賴地痞。”孔令铮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不過,我真以爲你要廢了他的胳膊。”
“我不會真廢,但他有可能不久後就讓人廢了胳膊。”楊硯卿歎息一聲:“他手下那群人,見我制住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來,等到聽到孔家兩個字,根本就是放棄他了,可見這群人隻是烏合之衆,并沒有什麽兄弟情誼,我這句話也許會成爲一根導火索。”
方副官還沒有聽明白,孔令铮的臉卻沉下去了:“你好狠。”
“少爺,楊老闆說的是什麽意思呢?”
“幾個地痞的頭頭,隻要誰夠狠誰就可以當上。”孔令铮說道:“所以,以後若是有人廢了這個光頭,誰就是新的頭頭,說不定,在他的手下中,早就有人想奪位了,今天楊老闆的話就算提醒了。”
方副官愕然,他脫下自己的帽子:“我的個乖乖。”
楊硯卿又說道:“人分三六九等,撇去地位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場,這個光頭外強中幹,不堪一擊,他能夠靠的就是外在的強橫,所以,我打他一通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他一定會想着糾集更多的人來到榮豐鬧場子,可我可是打在他的心上,效果就不同了,讓他對這個地方,對我産生畏懼,才是我需要的。”
齊石十分得意地看着方副官:“聽到沒有,這才是我大哥真正厲害的地方,我大哥說過,那個叫什麽來着?”
“因人而異。”楊硯卿說道:“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要根據對方的特點下藥。”
楊硯卿說得如此直白,聽在孔令铮耳朵裏又有一番深意,他冷笑一聲:“看來楊老闆已經想好與我如何打交道了。”
“借一步說話。”楊硯卿說道:“一會兒就要開場了,太過喧鬧。”
來到楊硯卿的辦公室,齊石與方副官一左一右站在門口,兩人并沒有商定好,卻同時做了一件事情,齊石嘻嘻哈哈地說道:“方副官,你和你們少爺真像連體人似的,無時無刻不在一起,怎麽,晚上是不是也在一塊睡?”
“你這個人真是,我怎麽可能和少爺一間房。”方副官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得筆直:“你還不是一樣,總和楊老闆呆在一塊。”
“唉,我們的性質不一樣,此前,我有三個月沒有和大哥見過面,你呢?你們家少爺留學的時候,你也跟着的吧?”
“你怎麽知道?”方副官說漏了嘴,馬上閉緊了嘴巴:“你這個人,總是沒個正形。”
兩人的嗓門越來越大,對話被裏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孔令铮輕咳了一聲:“方副官,你的話今天有點多了吧?”
方副官的聲音傳來:“少爺,不怪我……”
“夠了,閉上嘴巴就可以了。”孔令铮說道:“楊老闆,我們現在可以言歸正傳了。”
楊硯卿看着孔令铮說道:“你會過來,一定是做決定了。”
“《氣運錄》是什麽樣子?”孔令铮說道:“既然是楊老先生提到的東西,楊老闆早就知道了吧。”
“自然。楊硯卿說道:“我們畢竟是親人,剛才齊石的話你也聽到了,之前,他曾經離開戲院三個月時間。”
孔令铮心裏一動:“這三個月,他做了些什麽事情?”
“說來簡單,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遵循爺爺遺願去找《氣運錄》,可惜啊,沒有一點線索,光憑這三個字,要找到猴年馬月,可是齊石的運氣不錯。”楊硯卿說道:“他七彎八拐地打聽到了一個消息,魏士傑手裏曾經出現過《氣運錄》,他很肯定,《氣運錄》還在他的手裏。”
“這才是你出現在魏家的原因?”孔令铮不得不承認楊硯卿的手段:“你重出戲台,就是爲了引魏士傑和他的姨太太來榮豐戲院,又用那一番驚人之論讓他主動邀請你去魏家,你在魏家改陽宅風水,目的也是要找《氣運錄》?”
“我不知道《氣運錄》有多驚人,但既然是爺爺的遺命,我自然要做。”楊硯卿說道:“可惜的是,我和齊石費了這麽大的功夫,還是一無所獲。”
“我和你一樣,雖然不知道這東西靈不靈,但既然是父親和叔伯們的意願,我還是會遵從。”孔令铮說道:“看來我們總算有一點共通之處了。”
“那麽,從現在起,我們就真正是合作的搭檔了。”楊硯卿伸出手去:“孔少爺,合作愉快。”
孔令铮略有遲疑,終于還是握住了楊硯卿的手:“暫時同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