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石從窗簾後面跳了出來:“大哥,驚喜吧!”
“我看是驚吓比較多。”楊硯卿說道:“不過,一會兒就是你驚吓比較多了。”
齊石疑惑道:“什麽意思?”
“不急,先給我倒杯水。”楊硯卿說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爲什麽要找《氣運錄》嗎?今天我就和你說個明白。”
齊石瞪大了眼睛,咧開嘴,然後歡天喜地地去倒水,将水放在桌子上,齊石幾乎是用谄媚的語氣說道:“大哥,慢慢喝。”
“先說說你爲什麽回來了。”楊硯卿說道:“讓人發現了?”
“情況摸得差不多了,當然就回來了。”齊石興奮地說道:“大哥你看,這是那條水渠的流向圖,貫穿全城不說,而且自西向東,正好是從高往低走,隻要有水,是一定會流到魏士傑家中的,我這幾天在雲城,一共堵截到了三封密信,第一封,是關于摸排城中地下通道的彙報,第二封,是說建倉庫的事情,第三封,大哥,你一定最感興趣。”
楊硯卿橫了齊石一眼,齊石立刻說道:“好,我不賣關子,如果是遠距離的溝通,一定不會采用這種傳送方式,所以,傳第三封信的人就在雲城……”
齊石看楊硯卿的臉又沉下去了,嘿嘿一笑:“習慣了,大哥,我錯了,我真的不賣關子了,第三封信是個東瀛人傳給魏士傑的,内容很簡單,就是約他在城外見面。”
“砰”,楊硯卿将手裏的水杯放回到桌子上:“東瀛人?你怎麽知道是東瀛人?”
“署名是一個叫宮本的東瀛人。”齊石這回痛快了。
楊硯卿喃喃念道:“宮本,的确是東瀛人的姓氏,之前我們遇上的東瀛人,向導叫他井上先生,井上,宮本,他們會不會是一夥的?”
“大哥,你念什麽呢?”齊石一擺手:“算了,我繼續說,他們約好在晚上見面,我就去了一趟,大哥,那個魏士傑和那個叫宮本的東瀛人有說有笑的,關系好像好得很。”
“那個東瀛人做什麽打扮?”楊硯卿極在意這一點。
“西裝革履,看上去還人模人樣的。”齊石說道:“就他們兩人,魏士傑帶了衛兵,不過都在外面守着,衛兵也不多,也就三個人。”
“難道魏士傑勾結了東瀛人?”楊硯卿沉聲說道。
“大哥,麻煩了。”齊石說道:“你之前替他的宅子改風水,曾經對魏士傑說過,假以時日,他在仕途上就會有所作爲,他與東瀛人勾結,還能有所爲嘛,他要是沒有作爲,就說明你技藝不精呀,到時候就算不揪着你的錯漏不放,也不會再相信你了。”
“放心,就算不改陽宅風水,光看他的面相,他最近就有仕途得意之相。”楊硯卿說道:“沒有把握的話,你大哥會說出口嗎?
齊石摸了一把自己的腦袋:“也是,對了,大哥,你剛才說要告訴我爲什麽要找《氣運錄》,現在可以講了吧?”
楊硯卿看着齊石的臉,第一次初見時,他就對齊石的臉很有印象,人的面相很有講究,面部的眉、眼、口、鼻、耳、額、顴、颏等各部位都各有說法,而十二宮中,眉毛是屬于兄弟宮,齊石的眉毛光澤度很強,沒有分叉,兄弟宮爲吉,而且是大吉,齊石簡直是爺爺在天有靈賜給自己最好的夥伴。
這些年來,兩人的關系也經曆了重重考驗,齊石那一聲大哥的确是發自肺腑,楊硯卿歎一聲氣:“當年如果沒有遇上你,我這些年不會這麽容易。”
“如果當年沒有遇上大哥,我早就去見閻王了。”齊石笑呵呵地說道:“現在還有一條命活着,都靠有大哥出手相救。”
“齊石,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楊硯卿說道:“我就是他們在找的人,我就是風水王楊三年的孫子。”
齊石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啥?”
“我是楊三年的孫子,魏士傑和孔家都在找的人。”楊硯卿加重了語氣:“我,就是楊三年的孫子,如假包換!”
齊石當場愣住,良久,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像個放賴的孩子一般,他傻乎乎地看着楊硯卿:“所以,大哥你一直在騙我!”
楊硯卿沒想到齊石的反應如此劇烈,他知道,齊石一定會委屈,但看他怅然所失,心裏不由得一酸,再想到自己的爺爺與父親,不由得悲從中來,眼角也紅了,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已經哽咽:“齊石,你,你聽我說……”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齊石突然起身,上前抱住了楊硯卿:“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