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铮玩味地看着這個八字胡:“那就要看這位先生給我們什麽樣的解釋了,在華夏,掘人墳墓可是大忌,這梁子是一定要結下來的。”
八字胡的眼睛轉得很快,楊硯卿知道此人一定會想出一個大概的說法,暫時蒙混過去,果然,那八字胡一拱手:“我們都是東瀛過來研究華夏文化的,這墓葬文化也是其中之一,附近不是有一些古墓麽,向導順嘴提起這裏似乎有華夏最炙手可熱的四大家族的祖墳,我們實在好奇會是什麽樣子,這才讓向導帶我們過來看看。”
人着急了,原本陌生的語言也講得順口不少,孔令铮玩味地看着此人的眼睛,目光移到停在一邊的軍車上:“哦,這可是軍車。”
“軍車改良的而已。”八字胡緊張地說道:“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十裏洋場的東瀛商會會長可以給我們作證,我們初來貴地,也不敢得罪四大家族啊。”
“好一個初來貴地,好一個見面禮!”孔令铮走上前,一把拎起這八字胡的衣領:“你的見面禮我記住了,以後不要讓我在這裏看到你們,否則,子彈射中的一定不是腿,而是……”
孔令铮的手緩緩下移,随即一把抓在八字胡的胸口:“這裏!”
方副官看着地上的向導:“還不滾?!”
八字胡身後的向導掙紮着爬起來:“井上先生,走吧,快走!”
孔令铮松開了手,八字胡退後一步,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孔令铮的臉,悻悻然帶着衆人上車,車子轟轟地駛離這裏,就像他們在逃跑一般,方副官看着地上的血迹,仍然覺得痛快:“少爺,這槍開得真痛快!”
“我倒不覺得。”孔令铮微微皺起眉頭:“明知道他們不簡單,卻還要放他們離開。”
東瀛人對四大家族的祖墳也感興趣,他們還對《氣運錄》感興趣,陳阿七說得沒有錯,他們想不戰而勝!楊硯卿的腦子裏突生一個念頭,他對着衆人說道:“不管如何,已經打發了他們,現在是時候說說這個風水寶局了。”
“楊老闆已經有了結論?”謝七倍感驚訝。
此時衆人正好站在那個小山包下,楊硯卿指着這個小山包說道:“這個風水局叫麒麟奔日,這個山包雖小,卻是麒麟奔日中的日,它在風水格局中形小功大,彌足珍貴。一是它處于水口的豁口,恰如兩座水口山的門闩,使天宮院穴場周密環護,不緻洩氣;二是有了這顆半掩半露的寶珠,才能形成奔太陽的吉祥風水格局。”
衆人聽得雲裏霧裏,隻有謝七臉上豁然開朗:“那麽楊老闆現在已經知道墓穴在什麽地方了?”
楊硯卿拿出一枚銅錢,平放在地面上,又掏出一根銀針,對準銅錢就松了手,銀針落下,偏巧立在銅錢中間的方孔中,初開始直立着,突然歪向一邊,楊硯卿看了一眼那方位,欣然說道:“看來找到了,巽位。”
方副官扯了一把孔令铮的胳膊:“少爺,對嗎?”
孔令铮始終闆着臉,但終于點了下頭:“方向是對的。”
楊硯卿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再過去仔細瞧瞧,看看這局究竟敗在哪裏。”
巽位即是東南方向,一行五人過去,卻沒有看到墳頭,倒是有兩座山分立左右,山勢如蛟龍奔騰,氣勢恢弘,楊硯卿有些吃驚:“不止是麒麟奔日,還有雙龍護珠,這是一個局中局,欠的這個人情好大,爺爺要用這樣的風水寶局償還。”
洪三笑道:“要是沒有這個人情,就沒有楊老闆了,當然大了。”
楊硯卿笑道:“這倒是,這個人情很大,隻是,又是麒麟奔日,又有雙龍護珠,爲何仍會走下坡路呢,如此格局,四大家族的先人墓穴應該位立四方,正東,正南,正西,正北,爲免招搖,所以并沒有立碑,甚至也沒有墳頭。”
方副官的嘴巴張開,好半天才合上:“少爺,對不?”
難怪他有此一問,前來拜祭的事情是輪不到管家和管家的兒子的,往往是四大家族的長老與長子相約前來,也不會帶任何下人和手下。
孔令铮悶哼一聲:“那麽,問題出在哪裏?”
“要說問題隻有一個。”楊硯卿擡頭看天:“這個風水局,我看不出來問題在哪裏。”
衆人一下子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