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卿點頭:“沒錯。”
魏士傑輕輕地咳了一聲,一名士兵挎着槍立正:“大帥!”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着楊老闆,他有什麽吩咐,立刻照做,知道嗎?”魏士傑怪笑一聲:“楊老闆,不要和他客氣。”
楊硯卿的心往下一沉,難道是自己在哪個地方露出了馬腳麽,前兩天還是自由行事,今天就突然來了一個“眼線”,待魏士傑一走,那位士兵寸步不離楊硯卿,弄得齊石也難受不已,齊石一個轉身,背着步槍的小兵險些撞到他身上,他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住,齊先生,都怪我沒有長眼!該死,我該死!”
“我說你……你這個家夥,能不能不跟我們這麽近?”齊石說道:“就像多了條尾巴似的,這大帥也真是的,好端端地讓你跟着我們做什麽?”
“我也不想啊,可是……”這小兵往四周瞧瞧,見無人,就小聲地說道:“大帥這是在防着楊老闆呢。”
“防我做什麽?”楊硯卿問道。
“還不是因爲三姨太麽,誰不知道三姨太是楊老闆的戲迷,自從楊老闆來了府上,三姨太格外上心,我看大帥是上了心了。”小兵怪笑道:“可不是要防着楊老闆麽。”
楊硯卿無可奈何,誰能想到因爲一個三姨太就讓他們現在被人盯着,諸事不便呢?
次日一早,楊硯卿推開房門便看到洪三、謝七與孔令铮各自拎着行李箱,謝七轉身過來,沖楊硯卿微微一笑:“楊老闆,我們要先行離開,告辭了。”
“三位這麽早離開?”齊石的身子擠到楊硯卿的面前,望着洪三嘻嘻哈哈地說道:“慢走不送,再見,不,不對,以後還是不要見了。”
洪三悶哼一聲:“我也是這麽認爲的,十裏洋場那麽大,一定不會再遇上你。”
齊石聳聳肩:“那倒是。”
楊硯卿拱手道:“我們就不遠送了,各位慢走。”
孔令铮看着楊硯卿的臉,冷冷地說道:“再見。”
“是再一次見面,還是不再見呢?”楊硯卿面帶笑意。
“交給老天爺決定吧,不過,我們之間肯定不能成爲朋友。”孔令铮說道:“這就是我的直覺。”
“世事難料。”楊硯卿笑道。
謝七不知道這兩人爲何勢同水火,趕緊說道:“孔少爺,趕時間要緊。”
目送三人離開,齊石費解道:“沒道理啊,大哥,這個姓孔的難道聽到我上次講他壞話了,他幹嘛這麽沖。”
“就算聽到了,應該沖着你,而不是我。”楊硯卿說道:“人與人之間是有氣場的,看來我和他的氣場明顯不合。”
“不合就不合,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孔家麽。”齊石說道。
“好了,辦正事吧。”楊硯卿眼光瞟到右手邊,那個士兵已經笑眯眯地朝他們走過來,這塊牛皮膏藥看來是甩不掉了:“你不是開始想念百樂門的曼麗小姐了嗎?”
楊硯卿全身心地投入到宅子的改造工程之中,四件鎮宅古董分别放在了四方,擋住生氣的假山被挪走,過于繁密的園景也被修剪一新,地下排水系統被撤掉,眼看着改造工程就要到最後,楊硯卿發現後院牆内有玄機。
他是偶然經過那裏發現的,後院牆處有一條水渠,一看便知是後天修建起來的,而其貫穿了院牆,裏面還有水潺潺流動,因爲其修建得隐蔽,楊硯卿之前并未發現,小兵發現楊硯卿的目光之後,問道:“楊老闆,這裏有什麽不對嗎?”
“于大局倒沒有什麽不對,不過,這個地方有些奇怪,水是從外面引進來的。”楊硯卿疑惑道:“難道是将後山上的水引進府裏來麽?”
“不是,這條水渠是與城中的一條河相通的,七彎八拐才會到府裏來。”小兵面色緊張:“楊老闆,我們還是到别處去吧,這個地方,大帥平時不喜歡我們來。”
楊硯卿痛快地答應道:“好。”
臨走前,楊硯卿看到水裏有個小小的漩渦,每當水流湧下來,那個漩渦便浮到水面上,他心裏一動,面帶笑意離開,待到了晚上,那個小兵終于離開,齊石這才籲出一口氣:“我的個天,這和監視我們有什麽區别。”
“從昨天起,三姨太就不陪我們吃飯了,看來三姨太很得寵。”楊硯卿說道。
“這有什麽用,魏士傑看謝七小姐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等有一天有了新人,就隻能聽到舊人哭了,原話是什麽來着?”齊石感歎一聲:“早知道就多讀點書了。”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楊硯卿說道:“這個魏士傑很有些能耐,剛才的水渠大有玄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