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候才想明白過來,先前副将是兩千人馬一起沖鋒的,這些床弩呀,弓箭呀,雖然也造成了大量的傷亡,但依然不可能光是靠着這些東西阻止進攻,所以才對大營造成了相當大的傷害,但是數量上的仗勢一去,他們就更加的不堪一擊,白白浪費掉了他的二百騎兵。
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轉過頭來求柳玄,“柳統領,你看……”
柳玄白了他一眼,卻是沒說話,我看什麽我看,我跟你說了不能硬沖,你不聽我的,現在知道厲害了,想起來求我了。
看到柳玄的樣子,衆人都明白怎麽一會事,公别志和那維茂在一邊冷笑,也不幫着楊雕旭說話,現場好一陣尴尬。
過了足足半炷香的時間,楊雕旭才調整好心态,對柳玄的抱拳,“剛才不聽柳統領所言,實在是有所不應該,楊某有錯就認,求柳統領看在同爲軍中袍澤的份,救他們一救,柳玄有氣,直管沖着我楊某人發,刀裏來火裏去,我楊某人認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柳玄就不能再矯情了,他也隻能長歎一聲,如果單單是楊雕旭,他還可能爲難他一下,算是對他剛才執意不聽自已勸解的報複,但是事關到軍中光澤的話,柳玄就不能不管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他對于軍中的這些士兵,都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可能是他原本就出身軍中的原故吧,他最看不得這些士兵憑白犧牲,要不然在北方要塞的時候,他也不會解救整個奴隸大營裏的人。
“現在這種情況,咱們暫時就沒有辦法對付他們了,如果想要硬沖的話,傷亡實在是太多了,我們這些靈修到是可以幫你搞掉一些床弩,但我敢保證,傷亡一定很大,現場這些靈修,能有一半活下來的就不錯了,畢竟那是幾十架床弩,每一架都有殺傷靈修的威力。”
“那……”楊雕旭還要說話,卻被卻勝友一把拉住了,這位卻姓靈修不但是他的護衛,就連見識也遠不是楊雕旭這樣的世家公子可以比的,柳玄的話還沒有說完,自然是還有别的計較,所以他才拉住楊雕旭,不讓他打斷柳玄的話。
柳玄撇了一眼卻勝友,卻勝友也沖柳玄笑一笑。
“咱們現在可以不攻的,隻要你圍而不攻,也算是變相的完全了天子的聖喻,松平王隻有這兩個私軍大營,你已經端掉一個了,咱們隻要将他死死的圍住,你也不算是抗旨。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對方一直死死地守着這個大營,一不打算反攻,二不打算突圍,想來還是有什麽依仗,所以,你最好現在就派人救援,反正咱們已經端掉他們的糧倉,就算他們的大營内有存糧,估計也堅持不了多少時日,你一邊派人求援,咱們一邊等宗人府的消息,如果調來大軍的話,咱們就可以強攻軍寨,如果調不來的話,咱們就先跟他們耗着。”
聽到柳玄的話,關路傑頓時眼睛一亮,“對對對,咱們還可以斷他們的水道,這大營裏定然是有水源的,别的不好說,這斷水道我可是最有辦法的。”
“斷水道?怎麽斷?他們十有八是用水井的。”公别志是公門中人,像關路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多少總是聽說過一些的,如果說是有小溪或者小河,這還好辦,直接在水源裏下藥,或者幹脆就直接封了水源,這種事那些土匪或者是流寇是最常用的,他們如果強攻一個村子或者寨子不下,如果有機會的話,斷水道是最常見的一種方法了,不管是下毒還是斷水源,真非常有用,人可以一日不餐,但不可以一日不飲,如果三天不喝水,那人可能就會活活的渴死,如果一不小心被對方下毒的話,那就更不用提了。
關路傑卻是嘿嘿幹笑兩聲,“我自然是知道他們營裏會有水井,但我斷水道的方式可跟普通人不一樣,我們有我們靈修的手段,但我這方法隻能斷水,卻是不能下毒,所以,不能起到直接殲敵的作用。”
楊雕旭頓時高興起來,他猛得一下子站起來,“太好了,如果咱們圍而不攻,我到不信他們能堅持多久,松原雖大,但也都是天秦的土地,他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我現在就去派人求援,至少這位所言的斷水道,還請柳統領幫忙……”
關路傑是柳玄的人,他自然是還要柳玄幫忙,柳玄對于關路傑斷水道的說法也很好奇,所以點點頭,“這件事請放心,我對于仙君所說的這種斷水道的方式也很奇怪,正是要見識一下。”
楊雕旭直接下命安營,所有部隊與松平王的北大營拉開三箭的距離,這卻是很有根據的,按理說,兩軍大營紮營,至少也要幾裏的安全距離,因爲怕有夜晚偷襲,但他們現在跟對方都擠在盆地之内,想要拉開幾裏的距離那不根本不可能了,而且他們也不可能跟對方拉開幾裏的距離,他們是要圍住對方,那可是一處軍寨,以他們區區三千人的數量,想要全面包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隻能封鎖幾處交通要道,盡量的靠近對方。
但又不可能靠得太近,就算是有警戒哨,士兵起身也總要有一個反應的過程,也幸好有公别志等人,這些家夥,無論是經驗還是修爲,都遠比楊雕旭的武管軍要強得多,所以,警戒哨這個任務就交給公别志了,他雖然滿心不高興,可也是不可不爲。
首先他已經參與進這件事當中了,就如同楊雕旭已經将刀架在他肚子上一樣,想退也退不出去了,如果松平王背後的勢力真的龐大到能找後帳的話,不管他出力不出力,都不可避免。
既然已經卷進來了,那就是如拼一把,萬一成功的,也少了他們的功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