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太玄宗弟子幫忙,柳玄等人很快就得到了準确的消息,北番軍再沒有後續部隊追蹤過來,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衆人這才放下心來,如果林應維的這幾千也被北番軍咬住的話,那麽他們之前所作的一切者沒有意義,包括卞子祥等人犧牲。
事實證明,柳玄等人的擔心是多餘的,第二天一早,天色剛剛放亮,兩方就已經彙合到一起了,看着林應維帶着風塵仆仆的幾千人,柳玄到是很欣慰。
但是有人不高興了。
不高興的當然又是羅大公子了,當他發現父親的妻妾都在,唯獨他的正妻不在的時候,立時就暴跳如雷,這一點柳玄也是沒有預料到的,其實羅逄緻的正妻,柳玄曾經遇到,就是他發現東番鬼的秘密的那一天,被葉夫根尼虐殺的女子正是羅逄緻的正妻,當然,柳玄當時并不知道那女子是羅逄緻的正妻,就算是知道他也沒有辦法,因爲他遇上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羅逄緻一直以爲他的正妻跟其它的家人在一起,當知道所有的女家眷都被救了出來,唯獨他的正妻生死不知,他如何能不暴跳如雷?
不過這都是他的家事了,現在他的家人都已經被救出來,無論他有多渾蛋,他也有責任将這些人安置好才行。
當奴隸大軍到達,兩方面合兵一處,竟然有了超過一萬人的數量,于是,這支萬人大軍向着郊東進發,打算通過郊東,再轉向藍河郡,然後就可以自謀生路了,畢竟到了藍河郡之後,多數人都可以通過河運,直接到達北玄府,如果對燕北的情況擔心,你甚至不用去北玄府,直接乘船南下也是可以。
當然了,這一切都隻是衆人的想法,這一切還要建立在郊東和藍河郡肯接納他們的基礎上,畢竟這是上萬人的難民,而且其中還有近一半的武裝力量和俘虜。
他們越過鄂瀾江,向着郊東的方向前進,因爲立方要塞與郊東都是天秦的國土,所以兩郡之間也沒有什麽邊城,但是過了鄂瀾江不遠,就有一處小縣城,時值現在的關鍵時期,郊東就把這小縣城當成連城來使用。
由于這個縣城挨着鄂瀾江,所以這個小縣城就是瀾江縣,這是一個十幾萬人口的小縣城,城高不過三丈,除了能夠擋一些山賊草寇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用處,一些身體靈巧的武修都可以徒手爬上城牆,更不要那些号稱二階的北番戰士。
他們原本以爲進了瀾江縣就算是脫險了,可是衆人還沒走出多遠,就被郊東的府兵給欄了下來,檔住他們的是一隊府隊,看起來也就百人左右,他們先是發現警報,并派出了警戒哨,雖然隻是一些府兵,但看起來素質還算不錯。
想一想也是,任誰突然看到這麽多的人,不算這些人裏有多少老弱,但畢竟數量在這裏擺着呢,更不要說李井旭的狼牙軍,狼牙軍可以與奴隸大營分開的,如果不看他們的年齡,光從站隊和氣勢來看,這絕對是一支王牌部隊。
衆人也沒在意,你想要進城,總要給人家檢查不是,但是郊東府兵很快就給出了答複,答複竟然是拒絕他們進城,不要說進城,就是繞城繼續前進也不行,給出的理由也相當的奇葩,竟然是防止難民入境。
什麽意思?
我們什麽成了難民了,當我們在戰場與北番人争鬥的時候,我們的國家沒有給我們一絲的支援,現在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現在反倒是不讓我們入境?
聽到府兵的說法,北方要塞内的老兵們立刻不幹了,幾個脾氣暴躁的老兵差一點跟府兵動手。
聽到前面的消息之後,林應維立刻趕了過去,這個時候不能讓普通的士兵來處理,因爲被北番人俘虜,這些老兵早已經在心裏埋了一肚子的火,萬一控制不住,很容易引起火并。
林應維已經聽說了卞子祥的事,他這時候竟然懷念起卞子祥來,别看卞子祥一天痞裏痞氣的,但他的兵痞氣卻非常适合跟這些府軍打交道。
林應維趕的時候,兩邊其實已經就差動手了,有些老兵已經操刀在手,但是對面的府兵卻是依然不懼,而且一付高高在上的樣子。
“住手”林應維連忙喊了一聲。
從林應維的本心來講,當他聽說這些府兵不允許他們過界的時候,他也很生氣了,但是他不能讓他們起争執,更不能讓他們火并,因爲他們這些人拖不起,他們已經從北番奴隸營逃出來,将盡一天兩夜了,柳玄和卞子祥帶領的天秦兵雖然危險,但他們有繳獲來的北番兵口糧和飲用水,但是他帶領的這些老弱,卻是一天兩夜水米未進,而且一直沒有休息,所以他們畢竟要進城休息才行,如果因爲跟府兵火并,這些奴隸很有可能就會變成暴民,如果真到那樣的話,一切就完全沒有辦法掌控了。
這些從奴隸裏逃出來的老後,現在最服的自然就是柳玄和雲從風,但雲從風和柳玄基本上不管事,所以林應維已經隐隐成了這支隊伍的頭領,當聽到林應維的喊話之後,這些老兵慢慢止住了争吵,但是依然拿着,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大出手的樣子。
但是這些府兵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不要說這些老兵長期營養不良,一個個精神萎靡的樣子,光看他們一個個穿着一身單衣,在寒風瑟瑟發抖的樣子,就知道沒有什麽戰鬥力,雖然一個個拿刀弄槍的樣子,不過是聲色厲苒罷了。
“你們這個縣城是誰主事,讓他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