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難的地方在于他們在什麽地方設伏,這可絕對是一個技術活,一個忙于逃命,一個緊追不舍,想要在天秦人之前設伏,就必須了解和熟悉天秦境内的地形地貌,而維薩裏昂,恰好就是北番軍中最熟悉天秦地勢的人了,由其是燕北的地形,他幾乎是了如指掌。
維薩裏昂在成爲北番正規軍之前,就曾經多次以商隊的身體遊走燕北和北番兩地,所以他親自帶隊,幾經挑選之後,終于挑了這麽一個地方。
北方要塞到郊東,一開始的一段路幾乎都是平原,雖然沒遮沒攔的利手騎兵沖鋒,但是卻沒辦法設伏,如果硬追上來,難保柳玄等人不會再次采取什麽壁虎斷尾一類的戰略,他此行的重要目标就是柳玄等三個靈修,不管是因爲他們刺殺卡普什金也好,還是因爲郭老鬼和雲從風叛逃,其實對北番人都已經是赤裸裸的打臉了,他們竟然還敢将北番人收集到上萬名奴隸都放走了,如果不能将柳玄等三人擊殺,對于維薩裏昂來講,那怕是再占領天秦幾座城池也沒辦法洗刷他們的恥辱。
所以他選來選去,最後确定在這裏,這裏是北方要塞與郊東之間的最大一片丘陵地帶,過了這片丘陵,前面又是小片平原,然後就會進入郊龍山脈,柳玄實成靈修的時候去的蛟龍峰就是蛟龍山脈的主峰,到了蛟龍山脈,其實就已經算是郊東地界了,所以他必須在柳玄他們進入郊東之前消滅他們。
當然了,如果柳玄他們不上當,不進山谷的話,那他就隻有強殺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卞子祥聽聞堵住山谷的竟然重甲騎兵,不由得直啜牙花,他太了解重甲騎兵的戰鬥力了,既然他手下這些天秦裝備齊全,恐怕也不是這五百重甲騎兵的對手,更不要說他們現在除了裝備不全的一千輕騎了,剩下的布步那更是白給,幾乎沒辦法對重甲騎造成傷害,幾乎就是任人屠戮的命。
因爲山谷内地勢複雜,所以重甲騎兵并沒有沖入山谷,隻是将山谷外的斥候和警消都消滅掉了,然後就圍住了谷口,看起來并不急于進攻。
柳玄坐上靈馬,和雲從風還有卞子祥一起,來到谷口處觀察,借着夜色下的星光,柳玄外谷外看去,雖然天色并不明朗,但因爲他是靈修的關系,隐約可以看到山谷外那些猙獰的身影。
柳玄看了看卞子祥,“這山谷有沒有别的出口?”
卞子祥輕輕搖了搖頭,這山谷是通向山裏的,人到是可以攀出去,但是相當的艱難,但是馬是絕對出不去的,而且咱們也不知道他們在谷外布置了些什麽,按正常的情況來講,既然對方封住了谷口,那其它可以出去的地方一定也有守備力量,想要逼戰而逃幾乎是不可能的。
柳玄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不管怎麽說,也總要試一試才知道,這樣,既然對方不進攻,咱們就先休息一下,你下去準備一下,一炷香之後,進行一次試探性的攻擊,盡量挑些精于騎術的士兵,不管能不能沖出去,首先要保證他們的性命,如果不行,就趕快撤回來,當然了,如果有沖出去的可能,能沖出去多少,就沖出去多,出去之後一路向東,找到增援問他,就說我說得,讓他們迅速來援。
“要不然,我出去沖殺一下吧,就算是重甲騎兵,我的攻擊應該也有有些效果,到時候你們再沖殺出去,你們看怎麽樣?”雲從風想了一起說道,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柳玄現在身負重傷,不要說打了,就是行動起來也都費勁,所以也就隻有他能出去了。
柳玄搖搖頭,“不行,對方有滅神弩,現在想起來,咱們之所以被維薩裏昂看清了虛實,估計也是因爲這個滅神弩的關系,當時要不是我重傷不醒,真得是應該先出手毀掉這個架滅神弩,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郭老鬼突然來這麽一下子的話,以維薩裏昂的性格,這家夥斷斷不敢貿然的追上來。”
“總要試一下才行吧,也不能一聽說是重甲騎兵就然後就熊了,咱們現在是逃命,不是有句話說硬的怕橫的,橫得怕不要命的嗎,行還是不行總要試過了才知道。這樣,既然,要不我帶人沖一次吧。”雲從風也是帶過兵的人,他其實是知道重甲騎兵得可怕的,但是沒有辦法,總不能就這樣被人堵在山谷裏不敢出頭,如果這樣的話,等對方的援兵一來,那真得就是沒有救了。
“好,那就試一試,卞子祥,把步兵留下在山谷内,你帶着所有的騎兵,能沖出多少是多少,如果實在不行,那就退回來,明白嗎?人命最最重,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說得最後,柳玄直視着卞子祥的眼睛,生怕這個夯貨一意孤行,把大家帶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明白”卞子祥用力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炷香之後,柳玄和雲從風找了一個制高點,他們兩個并沒有參加戰鬥,首先是柳玄的身體不允許,再就是怕維薩裏昂怕個家夥埋伏雲從風,既然現在人員裝備也都算不錯,那就拼一下試試,拼得過正好,拼不過的話,再撤回來就是了。
不過,結果卻是柳玄萬萬沒想到的,當沖鋒的号角聲響,山谷内的輕騎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沖外山谷外,然後山谷外的重甲騎兵根本不爲所動,看起來穩如泰山,直到谷口處明顯可以看到輕騎兵的影子的時候,他們終于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