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人群一陣驚呼,一個鐵塔一般的人影已經檔在了他的面前,他剛一擡頭,一道刀光從天而降,少年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咔嚓一聲就被來人一刀順着肩膀劈爲兩半,鮮血立刻四散氣場,就連葉菲姆都被濺了一身。
“哎……”葉菲姆連忙閃開,“我說軍團長,都說了讓你殺,你也不能濺我一身血呀。”葉菲姆還不忘調侃葉夫根尼兩句。
葉夫根尼哈哈大笑,“過瘾,真特娘的過瘾,好久沒這麽殺人了,自從拿下這狗屁要塞,卡普什金将軍就不讓我殺人,這可是憋了我一個多月了。你小子,懂我,快快,快問下一個。”
葉菲姆雖然是一臉的媚笑,但心裏卻是瞧不上葉夫根尼,這些光知道打打殺殺的家夥,最沒有技術含量了。
葉菲姆一指第二個傷兵,這是一個老兵,這個老字不是指有經驗的老兵,而是名副其實的老兵,這個老兵一頭的花白頭發,就隻剩下一打手臂,他的傷勢可比剛才那個新兵重多了,臉色也是慘白的不像話,估計北番人也沒給他什麽好的治療,這樣的傷兵基本上已經算是廢人了,即便是送去北番,也幹不了什麽重活,白養着吃幹飯。
人句話說得好,越是重病纏身之人越是怕死,這個老兵就是這一類型,如果他身上沒傷,也許倒還有幾分血性,現在斷了一條手臂,生怕這些北番人滅殺了自已,現在終于有了逃生的機會,于是也不等葉菲姆發問,直接對着人群一指,“我家裏沒有贖身,我指認,那是一個百夫長。”
他的話一出口,一時間群情激憤,幾個有血性的當時就破口大罵,甚至有人往前踏步,看樣子想要對這老兵出手。
北番兵也不是吃素的,葉菲姆把手一擡,立刻就有士兵手持棍棒,對着這些傷兵一頓時爆打,這些原本就是傷兵,隻有個别幾個傷愈,但也不見得能用上力,自然是無法跟北番兵這些虎狼之師相比,一頓時棍棒下來,都隻能默默的蹲在一邊,卻是不敢說話了。
受葉菲姆指點,幾個北番将被老兵點名的那個百夫長拉了出來。
這是一個黑壯的中年大漢,看起來孔武有力,估計這個百夫長的位置也是靠着身體拼回來的。被幾個北番兵架到葉菲姆身邊,也不等葉菲姆問話,沖着邊上的老兵就猛呸一口,他身的北番兵見狀,照着他的後背就是一棍,隻打得他眼前一黑,差一點一口血就噴出來,身體也搖晃起來,差一點就癱跪在地上。
葉菲姆背着雙手,圍着那名百夫長饒了幾圈,然後點點頭,“看起來倒也是條漢子,但是你不肯承認自已的身份,估計也是貪生怕生之輩,你倒說說看,你有沒有錢贖身呀?”
那黑大漢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葉菲姆,“沒有,你有種就殺了爺爺我,我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已的同胞……啊……”
立等他話說話,葉夫根尼好前一步,雙手一按住他的腦袋,猛然一轉一掰,直聽咔嚓一聲,竟然直接将這黑大漢的腦袋給扭斷了,那腦袋眼看着跟長出一大塊來,竟然是連頸骨都扯斷了,可見葉夫根尼這第一猛士的身份還真不是白來的。
“哎……哎……”葉菲姆這個恨呀,這好不容易撈出一條大魚來,原本還指着他找出林統領呢,這葉夫根尼倒好,還真是殺上瘾了。
葉夫根尼眼睛一瞪,“怎麽地,不是你讓我殺的話,他都罵你了,你什麽意思。”
葉菲姆可是不敢得罪這家夥,連忙揮揮手,壓低了聲音道“軍團長殺得太快了,你能等把人找出來,你忘了咱們今天是幹什麽來了,要是找不出來人,不但你的八十軍棍跑不了,我也得跟着連坐。”
葉夫根尼摸摸自已的腦袋,“也是呀,光想着過瘾了,好好,我不管了,你接着來。”
人總有怕死的,如果前面的都是不怕死的勇士,後面的懦夫也許還會勇敢一點,但已經出現了斷臂老兵這樣的怕死鬼,而且北番人還竟然真得沒有殺他,其實的怕死的就受到了感染。
世界上沒有不能背叛的東西,隻是看你給的條件夠不夠大,在生存與死亡面前,很多人都沒有辦法選擇,眼見葉菲姆的葉夫根尼發狠,别人不知道怎麽回事,林統領怎麽會想不明白。
他突然往前一站,“夠了,這些普通士兵何此不幸,沒必要大廢周章,你們是要找我吧?”
葉菲姆嘴角一揚,看林統領的樣子,他心裏已經确定了個七八分,但爲了确保不錯,他笑嘻嘻的問道,“看樣子是條大魚呀,不知道這位怎麽稱呼?官職如何?”
林統領昂首挺胸,“某家姓林,官拜四品騎兵統領,我妹妹就不羽墨太妃。”
葉菲姆一拍雙手,“得嘞,我們找得就是你,林統領是吧?咱們卡普什金将軍有請。”
說着話向北方要塞的方向一指,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順便給了葉夫根尼使了個眼色。
葉夫根尼有些發懵,他也知道這是找到正主,不過沒想到這麽容易,在他想來,這幾百個秦兵,怎麽得不也得殺個一半,于是他就嘀咕了幾句,“這就找到了?我還沒殺過瘾呢,這些秦人膽子也忒小,沒意思。”
等柳玄找到林通他們,交待完任務返回北方要塞的時候,林統領已經成了卡普什金将軍的坐上這賓。
卡普什金将軍并沒有打算虐待這位天秦方面的将領,他想要的是目标最大化,也就是說,原本被他們用東番巫術控制住天秦的官員對付郡君隻有五成把握的話,如果能夠控制住統領,由這位太妃的兄長出手,他們控制住新君的把握甚至可以提升到七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