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處有一片緩坡,多數化脈階的洞府都在這裏,不過分布的卻是相當的稀疏,想一想也是,到了化脈階,那實力都是翻江倒海的水準,如果洞府離得太近,萬一某位強者收勢不住,那不是波及池魚嗎。
這些洞府分布的相當有序,竟然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布設的,隐隐的将接天峰護衛在中間,柳玄暗暗點頭,雖然他能夠看出些端異,但想要布設如此龐大的陣法,他卻是來不了的,可見布陣之人在陣法上的造詣要遠高于柳玄。
他們兩個一路打聽,很快來到了周師叔的洞府,這位周師叔的洞府位于一處山坳之處,隐隐形成一外小的山谷,洞府的周圍種得全是楠松。
楠松也算是一種靈材,因爲其密度相當的大,所以制作很多靈器的時候都需要用到楠松,楠松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聚靈,這一點跟蘊靈石很像,不過他們又是兩種不同的屬性。
這些楠松種植的也很講究,從其所種之方位來看,竟然是一個小型聚靈陣,難怪這片樹林裏的靈氣如此的濃郁。
兩人剛一踏入樹林,一道清脆的鈴起就響了起來,柳玄微一閉眼,就感覺到一股靈力直漸漸散發開去,想不到這樹林裏竟然還設了報警的禁制,這周師叔還真是一位妙人,在太極門内還這麽小心。
見已經觸發了禁制,兩人就停了下來,文平楠對着洞府的方向一拱手,“弟子文平楠,攜師弟柳玄前來拜見周師叔。”
文平楠話一說完,兩人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識在兩個人身上掃過,按說化脈階強者想用神識探查他們兩的話,完全不被兩人查覺,除非兩人修習過什麽特殊的防探查的手段。
既然對方如此作,就是說根本不在意他們兩個人的感受,倒也不是說這位周師叔有多狂妄,這原本就是長輩對待晚輩應有做派,如果一個長輩探查他們二人還要偷偷摸摸的話,可見這長輩也不算不光明磊落。
這時候一個嬌弱的聲音在兩人耳朵響起,“可是戰堂的柳屠夫嗎?”
文平楠心裏沒來由就是一驚,從這位前輩的語調他就聽得出來,對方好像對柳玄不太喜歡。
反倒是柳玄,心裏倒是安定下來,這聲音正是周姓少女的聲音,這位師祖,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作師叔了,雖然不喜歡自已的殺戮行爲,不過爲人卻算是正真,而且性格也跟她的樣子很像,雖然是化脈階的強者,心性卻還跟孩子一樣,這樣的人要比那些老奸巨猾的人好對付多了,隻要自已稍用些手段,自然是可以進退自如。
想到這裏連忙的拱手,“正是戰堂的柳小子,小子有事求見師叔,還請師叔準許弟子拜見。”
過了好一會,洞府的大門降轟轟的自行打了,一個少女立在大門之後,對着兩人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是一個意動階的少女,看起來應該是服侍周師叔的侍女弟子,這少女一身白衣,看起也很年輕,但是比起周師叔來竟然好像還要年長幾分的樣子。
這種侍女弟子也是太極門的弟子,不過照比普通弟子來,她們其實更有地位,不管是外六堂還是内三堂都不敢輕易得罪,畢竟是可以通天的人物,而且她們的待遇也要比普通弟子好得多。
像白衣少女這種弟子,他們這些氣凝階弟子輕易也是不願意得罪,兩人連忙對白衣少女點點頭,然後才走進周師叔的洞府。
柳玄還是第一次進入化脈階的洞府,一進來就被震懾到了,與氣凝階洞府不同的是,化脈階的洞府不能隻用一個大字來表達,這裏面幾乎就是一處小的洞天法寶,在洞府外完全看不出這裏面的洞府如此之大。
周姓少女的洞府其實在其中看起來,已經完全不是一座洞府了,而是一座花園,洞府内之大,比柳玄之類的氣凝階的洞府大了十倍不止,而且從洞府外是絲毫看不出來的,也就是說這裏面應該是有人加持芥子納須彌的術法。
要不怎麽說芥子納須彌是真仙六法裏運用最廣的術法呢,從日常生活的運用就能看出來了,儲物袋這種東西,在上古的時候,是隻有大神通之輩才能夠擁有的,現在都已經成了意動階的玄門弟子的标配了,可見其的普通性。
周師叔的洞府也是其中的一種,這種術法原本也隻有神通廣大之士才能如此,現在連一個化脈階強者的洞府都可以加持芥子術,說得再明白一點,許多化脈階強者,自已就能加持,就連儲物袋這種空間裝置,其實也是化脈階生産的。
看柳玄愣在門口,一聲冷哼從洞府深處傳了出來,一聽就知道周師叔對柳玄的表現不太高興,柳玄連忙正一正神,向洞府裏面緊走幾步。
花園的深處有一處小樓,隐蔽在縷縷藤蔓的後面,貼着洞府的牆壁處有一座小亭子,有一道靈泉從小亭子連流過,水面上霧氣昭昭,還有幾條錦鯉在泉水中流連,亭中之人惹隐惹現,宛如人間仙境一般。
白衣少女引着二人一直來到亭前,隻見周師叔正坐在亭子邊喂魚,有一隻雪白的靈貓正慵懶的靠在她身邊,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看周師叔對其寵愛的樣子,估計這雪白的靈貓應該就是文平楠所說的龍貓了吧。
文平楠和柳玄連忙上前見禮,但是周姓少女卻是像沒看到他們二人一般,依然在哪裏輕撒着手裏的魚餌,過了好一會,待她喂完魚,才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然後緩緩的道,“我聽說柳師侄又爲師門建功了,這一次竟然将公孫世家都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