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即便是他知道了胡拂是幽靈谷弟子,也從來沒想過胡拂竟然會是一個鬼修,因爲赤陽魔功的關系,他甚至都不認爲胡拂是魔修。
幽靈谷的弟子,按功法不同大緻分爲三種,一種是修行傳統功法的靈修,但是幽靈谷的靈修功法多數都比較詭異,有一大部分都是類似于邪功的存在。
赤陽魔功就是其中的一種。
還有一部分就是所謂的魔修,幽靈谷是目前天秦大陸上唯一擁有煉魔池的玄門,這也是當初三界大戰後靈修爲魔修留下的唯一一塊修煉聖地,三界大戰之後,因爲多年被魔族奴役和壓迫,魔修的數量達到了靈修數量的五分之一,原本衆靈修是打算連這一處煉魔池也毀掉的,但是如此數量的魔修,如果不想引起人族大戰,他們就必須妥協,因爲他們還有更重要的對手,就是其他區域的修者,比如法修。
因爲這些魔修的關系,最後在幽靈谷内留下了這一處煉魔池,當時的人界可沒有什麽十大玄門,據傳當時隻有三大玄門,其中有一個就是幽靈谷。
這數千年下來,魔修漸漸的稀少,到現在幽靈谷也淪落到十大玄門之一,這裏面的根本原本還是因爲這處煉魔池,魔修想要在天秦這樣的普通人界生存,就必須有魔氣的支持,魔修如果沒有了魔氣支持,壽元和修爲都用大減,幽靈谷的魔修,因爲當初與其他靈修勢力的協議,隻能維持煉魔池現有的規模,卻不能擴大,所以幽靈谷的魔修才越來越少,當然了,幽靈谷高層也清楚這是靈修界爲了消除魔修的一種方法,所以他們也都默認了這種情況。
現在幽靈谷的最大的勢力,其實是鬼修,與魔修不同,鬼修的勢力分得相當的細緻,有煉屍和煉魂兩種類型,煉屍的鬼修,與當初翰墨的師兄十分的相似,都是通過對屍體的祭煉來控制屍體戰鬥,不過幽靈谷的煉屍一脈卻也并不隻有煉制屍體這一種方法,他們還可将屍體祭煉成自已的分身,這種法門就比較強大了,不過他們煉制的這種分身與玄丹境強的分身不同,實力也遠不如玄丹境的分身那樣強大,但勝在皮糙肉厚,在對付同階上是相當的強悍。
這就是所謂的控屍了。
與煉屍和控屍不同,幽靈谷的鬼修當中還有一種魂修,是通過控制靈魂來修煉和戰鬥的修者,現在的胡拂,很明顯就是魂修。
看着黑氣越來越多,在黑中圍繞之下的胡拂也越來越興奮,柳玄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從來沒有小看過胡拂,但他真的沒想到胡拂竟然是一位魂修,魂修是所有修者當中最缥缈不定的,往往強大的魂修可以和靈魂相互交換,甚至是身體毀滅而人不死,甚至魂修曾經一度成爲靈修界當中的禁忌。
“你是魂修?”柳玄沉聲問道。
不過胡拂卻沒有理他,好像已經把柳玄當成了死人一樣無視掉了,胡拂伸出雙手,周圍的魂體随着他手臂的揮舞不斷的跳躍,有幾隻漸漸的清晰起來,竟然沖着柳玄不斷的咆哮着。
這時候,柳玄的耳中突然傳來一陣陣沙沙的響聲,這是有人穿越樹林發出的聲音,這個時間還能有誰來這裏,柳玄轉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長袍的少年出現在樹林邊緣,雖然柳玄不認得他,但卻看得出來,這是公孫家的一員。
少年顯現是被現場的詭異場面驚呆了,因爲胡拂把這一片區域變成了充滿鬼氣的死域,所以公孫儒和公孫宇以及胡拂帶來的衆人的屍體都被掩蓋了起來,少年所能看到的隻有一片黑色的死域和滿天飛舞的陰魂。
這少年顯然是公孫家的精英弟子,小小的年紀就有了意動階巅峰的實力,估計是公孫家最有可能下一次突破的氣凝階的弟子,少年的反應也是很快,一見現場的詭異情景,想也不想,随手扯出公孫家的信焰就扔上了天,看着信焰在天空中炸開,胡拂瞪了少年一眼,“聒噪”
說完一揮手,圍繞在他身邊的十數個陰魂就向着少年飛去,少年一見臉色大變,他想不明白原來還跟公孫家同一站線的胡拂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眼見一衆陰魂撲過來,少年拔腿就跑,不過沒還等他跑出鬼氣的區域,地上下突然伸出一雙骨手,死死的扣住了少年的腳踝。
就在少年摔到的時候,一條條陰魂撲在了少年身上,沒一會的功夫,在柳玄的注視之下,少年變成了一具幹屍,不但沒了靈魂,竟然連屍體内的鮮血仿佛被人吸幹了一樣。
這時候再看那些撲到少年身上的陰魂,此時明顯比之前要凝實了許多。
胡拂這時候才轉過身來,像看着一個死人一樣看着柳玄,“都是因爲你,我不得不提前暴露自已的實力,不過也還好,隻要殺了你和公孫家的人,我依然可以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以爲我是個魂修?這一點你可猜錯了,這是我幽靈谷強大的傳承之一,可不是你想像的簡單的魂修術法。”
柳玄這時候才注意到,胡拂的一隻手還竟然還握着一張被撕裂的卷軸。
不止是幽靈谷,其實各大玄門都有這種強大的秘技卷軸,這種卷軸的強絕對遠超過任何二三階的術法,這種封印卷軸與柳玄的陣盤類似,是一種強大的封印類技法,至于說是強大,主要原因就是因爲其造價,光是這樣一個一次性的卷軸,他的造價已經幾乎等同于柳玄的陣盤,所以各大玄門斷斷不可能浪費,這裏面多數時候都是封印着極爲強大的術法,比如眼前柳玄所見到這個。
這時候,越來越多的公孫家子弟被少年的信焰吸引到這裏,不過柳玄發現他們竟然好像迷失了自已,不但看不到公孫儒等人的屍體,就連凝立在空中的胡拂和站立在中央的自已也都視而不見。
柳玄緊了緊手裏的昊天刀,暗自的咽了一口唾沫,“你這個到底是什麽東西?”
“爲鬼爲蜮”這一次胡拂倒是沒有不理他,而是冷冷的吐出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