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玄卻不能留下店鋪中,一但新皇追究起來,通玄殿的三位殿主很有可能出手,如果真是他們出手的話,王雨瑤也保不住柳玄,畢竟柳玄現在連太極門弟子都算不上,更不要說什麽内門弟子,那些話也就是吓吓吳堂主,根本經不起推敲,一但幾位殿主要檢查柳玄的内門弟子銘牌,王雨瑤是根本拿不出來的。
柳玄雖然傷重,但神智還算清醒,他可以感覺到,王雨瑤給他服用的,絕對是一顆四階以上的靈丹,他的傷勢,他自己非常的清楚,不說被翰墨刺穿的那幾刀,光是被黑龍掏出來的内髒,處理起來就十分的麻煩,在他自己看來,很有可能會造成一些永久性的傷害。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先讓柳玄安定下來,先應該給他處理傷勢,但時機緊迫,王雨瑤生怕通玄殿出手,所以就簡單的給柳玄包紮了一下,卷起柳玄就走。
柳玄還待掙紮,畢竟他的幾個兄弟還在秘境,王雨瑤卻沖他的頭上一點,直接封印了他的神識。
等柳玄醒過時候,現自己在一艘船上,自己身上的許多傷口都已經結痂,從這些傷口的恢複情況看,自己應該昏睡了至少兩三天的時間。
這是一艘普通的貨船,船艙裏堆積着不少的貨物,看船闆的顔色,這船應該至少也有七八年的海齡了。
柳玄并沒有起身,他憑着猜測也知道,這應該是一艘北上的海船,而王雨瑤的目的,就是讓自己擺脫新皇的追殺。
可是爲什麽不讓柳玄直接乘坐傳送陣離開呢?
先,帝都的傳送陣是控制在通玄殿手裏的,想要走傳送陣,必須要經過通玄殿的批準,而以柳玄現的情況,通玄殿未必肯放行。
你是玄門弟子,我可以不直接抓你,但我不能放任你離開。
畢竟新皇還沒有表态,所以生什麽情況都有可能。
再則,柳玄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傳送陣是一種空間術法,在傳送的過程中會産生極大的颠簸和撕扯之力,以柳玄的傷勢來看,很容易對他造成更大的創傷。
柳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看樣子都是專業醫師處理過的,腹部被黑龍劃開的傷口竟然還有縫針的痕迹。
王雨瑤給自己服用的四階丹藥應該是木屬性續元丹,其龐大的生命力到現在依然存在于經脈當中,自己能夠恢複的這麽好,這顆續元丹功不可沒。
這樣的靈丹的,在四階當中也是少見,其價格更是無法估量,對于柳玄這樣的意動階,更是隻聞其名未見其型,那怕是王雨瑤的身份,這一顆靈丹恐怕也要傾此所有才能換得到。
想到這裏柳玄的心裏竟然有着一絲絲的愧疚。
他跟王雨瑤以及李銘峰,并沒有太深的交情,他們之間不像他和林通杜晨,并不能等同于祝奇峰和徐離敬,由其是李銘峰,如果說王雨瑤看重自己還是看在師門的關系上的話,那李銘峰其實跟自己不過就是一個聯絡員的關系。
柳玄暗自握了握拳頭,李銘峰的這份情義他記下了,将來自有回報之日。
這時候船艙外傳來一陣腳步之聲,一個人彎着腰從外面走了進來。
柳玄所在的這個船艙,應該是這船的底艙,底艙一般都是用來裝重量比較重的貨物的,如果實在是沒有太重的貨物,有時候也會裝一些沙子石頭的什麽的鎮船。爲了保證上面的船艙的空間,所以底艙一般都是比較矮的,正常人很難在底艙直行。
進來的是一個少年,他一見柳玄醒了,顯得格外的高興,“公子醒了,感覺怎麽樣?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柳玄打量了他兩眼,現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估計長年在海上的關系,臉上多少有些風霜的印記。
“這是去燕北的船嗎?”
“是呀,咱們這是去雲台的船,現在已經接近雲台界了,再有一天的功夫就能上岸了,公子要是有什麽不适應的,一定要提前跟小的說。”少年看起來倒是很熱情。
柳玄聽完少年的話,不由得輕歎了一聲,别看這王雨瑤是氣凝階的修爲,但是對于世情,還是太想當然了。
這王雨瑤自認爲聰明,卻偏偏走了意識的誤區,之所以選擇海路,就是因爲海路的時間快,如果是走6路,時間長不說,還有經過無數的關口,被人查出來的機率非常的大。
然而走海6的話,時間就要快得多,從帝都到燕北,順風的話,最快隻要三天就能到達雲台港。但是恰恰是走海6,卻最容易被人現,要知道,燕北隻有雲台這麽一個港口城市,如果新皇帝真得想要抓柳玄,隻要把雲台的港口一封,再誇張一點,把雲台附近的幾個港口全部封掉,而柳玄又隻是意動階,想逃都逃不掉。
這是一支三桅的貨船,船上一共二十幾個手水,少年是船老大的兒子,叫李航,他們常年往返于帝都和雲台之間,有時候也越境去新羅,自從新羅在邊境上增了兵,雙方緊張之後就再沒去過了,聽船老大說,光是打漁的漁船就不知道被新羅扣了多少,更不要說他們這些貨船,跟漁船比起來,貨船的價值更高,所以新羅的水軍對貨船格外的感興趣。
貨物被扣還都是小事,一但被抓,就再也回不來了,聽說好多船員都被新羅集中到一起,然後給他們當苦力開礦。
開礦無疑是最在最危險的行業之一,每天都等于把腦袋别在褲腰事上,不要說新羅了,就是在天秦,礦難也是時有生,所以在天秦,礦工的酬金也是相對比較高的,但是到了新羅就不一樣了,你是被抓來的,現在兩國關系緊張,根本不可能放你回國,所以說,你就是被砸死在礦下,也是沒有人管你。
所以他們最近都不往新羅去了。
天近下午的時候,其實離着海岸已經不遠了,按船老大的話,黃昏時候他們就可以進港了。
然後天不順人意,事情果然如柳玄所料,就在進港的時候,一艘三桅杆戰船将他們的貨船逼停。
像柳玄這樣的情況,在他們的船上是經常生的,很多人在帝都得罪了人的家夥,都會選擇這樣類似偷渡的方式逃避,也經常會有戰船一類的上來搜查,不過多數時候花點錢可以混過去,所以船老大等人也不太在意。
但這隻戰船上的官兵卻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這些家夥一個個手持着一根棍子一樣的武器,武器的前端還插着一把短刀,而且一個個盔甲明亮,與以往盤查的水軍完全不同。
船老大等人不認識,柳玄卻是再清楚不過,這正是他訓練出來的火铳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