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宅院,就在這漫水橋邊。
胡家内院的一處小廳裏,兩個人正是品茶,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新皇剛剛任命的西北召讨使翰墨,而另一個則是一位看起來頗有威嚴的中年長者。
翰墨喝了一品茶,“你們秦人就是喜歡享受,這種東西确實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但是對于修行,真得沒有多少幫助。”
中年男笑着搖了搖頭,“翰墨大人此言差矣,這醒神茶對于靈修滋養神識是相當用效果的,即便是你們法修,也有一定的增幅作用,隻不過這價格确實有些貴重,普通人确實是承受不起。”
翰墨也幹笑了兩聲,“不知道胡族長這次請我過來是什麽意思?昨天晚上的夜襲?”
原來翰墨對面坐着的這位中年人,竟然就是胡家的族長胡連興。
聽到翰墨的問話,胡連興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翰墨大人問得好,我請翰墨大人來,其實就是要說一下昨天的夜襲,按翰墨大人的意思,我胡家精銳盡出,一共出動了五名氣凝階的靈修,爲了保險起見,還特意讓他們帶着族内的四靈殺陣的陣圖,可是昨天夜裏,他們五人的同心牌,全部碎裂,我想問一下翰墨大人,對方真得隻是你所說的意動中階嗎?”
翰墨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茶杯,仿佛是被茶杯上什麽有趣的東西吸引住了一樣,“胡族長這是在質疑我嗎?”
“哼,我們胡家拿出了我們的誠意,可是翰墨大人給的信息并不準确,因爲大人的誤報,讓我們胡家損失了足足五名氣凝階的精英,翰墨大人說這是新皇的意思,莫非這是新皇給我們胡家的關照?”
翰墨嘴角微微一揚,“胡族長這麽說的話就沒有意思了,新皇上位,蜂擁而至的各大勢力都讓新皇挑花了眼,我這也是看到你們跟那姓柳的小鬼有宿怨,才給你們胡家一個立功的機會,你們失利不能全怪在我的頭上吧,對于柳小鬼的資料,我相信胡家收集情報的未必就比我少,昨天你答應我的時候不還是信心滿滿嗎?怎麽,失利了就都怪在我頭上了。”
“你……”胡連興被翰墨氣得氣結,剛說辯解,卻被翰墨再次打斷。
“你也别太在意,這事雖然你們胡家失了損失,但是新皇已經感受到你們胡家的誠意了,要知道,這一次新皇上位,屠家可比你們胡家積極得多了,你們胡家如果不能跟新皇打好關系的話,将來遲早要被屠家騎在頭上,你說呢。”翰墨說完沖着胡連興眨了眨眼睛。
“這話到也是……”胡連興略微顯得有些尴尬,翰墨的話不假,這些年四大世家的所作所爲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之所以天子一直沒有下手,就是因爲四大世家同氣連枝,讓皇家無法下手,現在屠家首先投靠了新皇,按照拉一個打一個的原則,胡家十有八九會成爲新皇的目标,這一次雖然胡家損失的有點重,但是卻得到了新皇的信任,真得算起來,還是胡家占了便宜。
翰墨看胡連興有些尴尬,他輕輕的喝了口茶,“你放心,即便那柳小鬼僥幸活了性命,他也翻不起浪來,現在的帝都,無論是你我還是通玄殿,誰不都得看新皇的臉色,這柳小鬼原來也是仗着先皇和新皇給他撐腰,如今他沒了靠山,你認爲一個意動階的小鬼還能翻起什麽浪來?”
胡連興看樣子也很認可翰墨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翰墨又在胡家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胡連興自然是不想讓翰墨離開的,他們胡家剛剛搭上新皇的關系,自然是想多親近親近,不過翰墨可跟他耗不起,如果在宮變之前也就罷了,現在的翰墨完全是強撐着身體,如果不是新皇給他這個西北召讨使的官位,他恐怕早就找地方療傷去了。
翰墨的府邸也是東城,這也是有說法的,在帝都,官員的府邸都是東西兩個區域,這也是按照君上臣下,文東武西的位置排列的。
所以翰墨想要回城東,就必須經過漫水橋。
翰墨坐在馬車裏,又吞服了一顆止痛的丹藥,他背上的傷勢始終不見好轉,傷口蘊含着一股神秘的道力,這道力仿佛是活物一般,始終在瘋狂的破壞着他的傷口,他的法修的藥物根本對傷口不起作用,不知道是因爲修爲不夠還是因爲法修與靈修的差别,身爲法修的他始終無法驅逐傷口中的道力,所以這幾天下來,雖然他的傷口并沒有惡化,但也并不見好轉。
想要驅逐背上的道力,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隻不過不管是那一種方法,都需要至少幾天的時間,可是這幾天新皇一直在忙着處理異黨,他也因爲新近投誠而爲新皇奔走,不過還好,隻要他不使用法力,傷勢也就不再惡化。
别看他跟胡連興說話的時候淡定的很,其實他對于柳玄也是心有餘悸,這家夥是個什麽性情他再清楚不過了,也幸好這柳玄隻是個意動中階,如果柳玄現在是氣凝階的話,他都不敢在帝都之内閑逛,萬一被這小鬼盯上。
剛想到這裏,就感覺馬車一陣晃動,翰墨将馬車的車簾一掀,原來是馬車已經來到了漫水橋上,他望着窗外奔流的河水,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隻聽轟的一聲巨響,聲音就仿佛在他耳邊炸開一樣,然後他就感覺整個馬車頓時翻滾起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