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衆人都感覺周圍的靈氣猛得一漲,不片幾息的功夫,就再次消散無蹤。
再看柳玄,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閃過,任誰也知道他的靈氣又厚實了許多。
就在衆人的關注點都放在柳玄的身上的時候,白狐仙君突然一翻身,人已經搖晃着站了起來,他的飛劍已經橫在他的腳下。
原本還站在燕王對面的胡拂眼睛猛得一眯,剛從老撲手裏拿回來的靈劍淩空而起,照着白狐他君當頭斬下。
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就連檔在柳玄身前的弓啓都沒來得及作出反應,而胡拂仿佛早就預見了白狐仙君的想法一樣。
就連白狐仙君自己都沒想到胡拂的反應如此之快,他隻來得及将靈劍一擡,兩把靈劍就在他的頭頂撞到一起,巨大的反震力直接将他震得倒飛出去,人還在半空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接在空中化作一片血霧。
白狐仙君直接撞在身後的貨堆上,還不等他爬起來,胡拂的斬擊又至,看起來完全是一付要他性命的架式,白狐仙君的靈劍在剛才一擊中已經被震飛,而左臂因爲被柳玄斬斷,銀索也無法使用,眼見毫無招架之力,他的眼睛裏甚至已經閃過絕望的眼神。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檔在了白狐仙君的身前,此人一手持劍,身體微弓,雙腿彎曲,正是剛剛進階的柳玄,隻見柳玄手裏的靈劍一揮,看似豪無力量,輕描淡寫一般,卻是将胡拂的一擊斬得粉碎。
兩把靈劍碰撞在一起,同時斷爲兩截,半空中的虛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似不分勝負,但柳玄隻是區區的意動中階,胡拂的一擊是畜力一擊,而柳玄隻是随手一揮,其中孰優孰劣,不問可知。
胡拂身邊的老仆就要撲上前,卻被胡拂一把叫住,胡拂轉頭看了看燕王,“請燕王明示”
這柳玄在胡拂看來是燕王的人,燕王的人動手阻攔自己斬殺關路傑,自有燕王的道理,按說既然燕王動手了,他胡拂自然沒有異議,但他偏偏向燕王問,話語中隐隐有威逼之意。
燕王原本就看他不順眼,自己不可能給他什麽解釋什麽,燕王隻是看着柳玄,卻是連問都問一句,他相信,柳玄自然有柳玄的道理,這可是十三叔看重的人,雖然十三叔沒說,但燕王已經将柳玄當成了十三叔的弟子。
柳玄扔掉手裏斷劍,對着燕王一拱手,“我有話要問此人,此事非常重大,事關天秦江山社稷,請燕王成全。”
燕王點點頭,“柳公子的話我非常相信,”然後對着胡拂揮了揮手。示意胡拂領人離開。
胡拂隻能恨恨的瞪了柳玄一眼,對着燕王施了一禮後離開。
柳玄轉身來到白狐仙君的身前,低着頭注視着他,就隻是冷冷的看着,并不說話。
白狐仙君被柳玄看得毛,突然裂嘴笑了笑,不想一口鮮血從嘴裏嗆了出來,他努力的支撐着身體,咳了好一會。既然直接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睛裏全是戲虐的表情。
“你想問什麽?你應該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咳……”
柳玄還是沒有說話,在白狐仙君的面蹲下來,最後欣然一笑。
柳玄連頭也沒有回,用手指了指遠去的胡拂,“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要報複他的想法?”
白狐仙君順着柳玄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裏充滿了惡毒的恨意,然後他擡頭了看了看柳玄,“你既然知道我是神教的人,你還可能放我走嗎?”
柳玄搖了搖頭,“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不能背叛的,隻要看你出的籌碼夠不夠而已。”
“那你能幫我些什麽?”白狐仙君上下打量了柳玄一眼,好像想從他身上找出對自己有價值的東西。
柳玄聳聳肩,“至少我可以放你離開”
白狐仙君直視柳玄的眼睛,終于艱難的點了點頭。
接着柳玄一揮手,一片玄光将兩個人包裹起來,這是柳玄最近新學的屏音術,在屏障之内的所有的聲音都不會被外面聽到,當然這也不絕對,如果實力遠出柳玄的靈修想要探聽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非常容易被柳玄現罷了。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具體談了些什麽,不過當柳玄解除屏音術之後,白狐仙君就搖搖晃晃的飛走了,臨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胡拂一眼。
柳玄還待跟燕王解釋一下,不過燕王微一搖頭,表示這裏并不合适說這些話題,于是燕王一行人告别胡拂公子,架車直接離開了。
他們原本是打算在客棧休息一晚的,如今客棧被官兵圍剿,即便想休息也是很難了,所以不如直接離開。
一離開隘口,燕王的車架一反常态,竟然一連狂奔出幾十裏才緩慢下來,但是度依然不慢,不像是要宿營,更像要在尋找着什麽。
突然一陣靈力波動傳來,柳玄掀開車窗一看,竟然是公爺師爺凝立在半空中,對着路邊一個方向遙遙一拜,“公羊志見過仙子了”
一個幽怨的聲音從路邊不遠處傳來,“我道是誰,原本是公羊家的人,怎麽?你們公羊家也是插上一腳嗎?”
公羊師爺搖了搖手中的紙扇,“仙子這是哪裏話,同爲靈修世家,即便公羊家不爲公治家出頭,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那你是何意?”青鸾仙子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隻是想問一件事,不知道仙子可否賜教?”
“問”青鸾仙子冷冷的回答,其實她根本不想回答,但是她現在身中巨毒,雖然被她用銀紋符壓住了毒素,但是随時都可以毒性複,一但毒,她就是砧闆上的魚肉,由不得她不服軟。
“呵呵,仙子何必如此心急,我既然說了不會落井下石,自然不會打仙子的主意,我追上仙子,隻是想問一問仙子,既然公治家老祖壽盡,那二十年前貴家所得的那半張地圖,是否在仙子手中。”公羊志倒是不着急,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問她。
“原來是爲那半張地圖來的?不過你恐怕不知道吧,那其實根本不是半張地圖,其實隻能算三分之一,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那其它的部分恐怕都在你們公羊家吧?”
“這就不用仙子擔心了吧,隻要仙子交出那半張地圖,我敢保護仙子的安全,而且就在剛才,我們已經替仙子報了一部分的仇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青鸾仙子的聲音不由得提高幾分。
“很簡單,我們沒有怪罪仙子禍水東引之意,并且替仙子斬了關路傑的一條手臂。即便他關路傑有斷肢再生之術,十年内是沒有辦法成爲仙子的威脅了。”公羊志邊說話邊向青鸾仙子隐藏的地方飛近了一些。
靈修是有一些靈肢再生之術的,不過這一類功法負擔相當的大,小來小去還好說,像關路傑那樣斷掉整條手臂的,即便修複了沒個幾年是不可能恢複實力的。
“東西不在我手裏,但我知道在哪裏,隻要你們保我安全到達帝都,我可以将東西交給你。”
“當然可以,仙子請車内一叙。”公羊志先是一呆,他當然清楚青鸾仙子要去帝都的意思,這位青鸾仙子公治華原本就是乾坤洞的弟子,想來是要尋求乾坤洞庇護,像清剿公治家族這種世俗事,任她區區一名氣凝階弟子,乾坤洞恐怕不會爲她出頭的。于是公羊志對着燕王的馬車一指,竟然一點也不擔心青鸾仙子會不認帳的樣子。
最後青鸾仙子被安排在四個血影衛的馬車上,估計還是對她有些不放心,血影衛雖然也不是她的對手,但她現在身中巨毒,應該也逃不掉。
待接上青鸾仙子之後,燕王一行這才找地方宿營,中間攏了一堆篝火,三輛馬車圍在周圍,雖然燕王等人看起來很随意的樣子,但柳玄卻馬上查覺出了不對的地方。
先是燕王的一個血影衛直接不見了,再就是公羊志在營地周圍布了很多類似于陣基的陣符,自從上一次從郊東郡歸來,柳玄就翻閱了許多類似的書卷,雖然他不懂陣法,但還是能夠看出來公羊志所布的是一種防禦陣法,這很不正常,從這些一行來看,哪怕是燕王還是公羊志,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也就是說,他們在防備着什麽。
艾薇兒倒是沒心沒肺,還一直拉着柳玄打聽關于白狐仙君的事,最後還是趙峰元答應給她講平南戰争的故事,她才沒繼續糾纏柳玄。
和弓啓打了個招呼,果然弓啓也現不對,于是兩個人暗暗戒備,就怕有意外生。
果然如他們所料,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