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玄則是着眼睛跪坐在一旁邊,身上的氣息極不穩定,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的壓制着自身的靈力,大量的靈氣在柳玄身邊彙聚,以柳玄爲中,形成了一個若有若有的靈氣漩渦。
“這是要突破了?”艾薇兒試探着問了一句,因爲她自己還隻是意動中階,所以她對進階這種事還不是特殊的了解,她隻是感覺柳玄的力量有随時突破的可能,所以猜測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戰鬥中進階。
沒有人回答她,因爲就在這時候,一道戾氣沖天而起,一個幹瘦的人影向前一探,一隻漆黑如墨的手已經向着柳玄抓去,但就在他動手的同時,一道血紅色的影子卻是檔在了柳玄的面前,動手的兩人正是塞北毒狐和弓啓。
兩道靈氣碰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四下散開,弓啓身上的赤血戰甲嗡的一聲浮現出來,赤血戰甲同樣是一種邪功,對毒狐的毒功有極大的免疫能力。
“血影衛”吳之時和胡拂公子同時驚呼起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隐藏着一個氣凝階的血影衛。
公羊師父微笑着點了點頭,“真是後生可畏呀,想不到這位艾薇兒小姐身份竟然如此不簡單。”
燕王聽到撇了一眼艾薇兒,他并不知道柳玄同行之人的具體身份,他也根本沒想着去打探,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看柳玄了。
血影衛并不是普通的侍衛,咱們前面說過了,每一個血影衛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角色,每個血影衛的培育,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服用一種激身體潛能的藥物,這即是一種靈藥,也是一種毒藥,因爲大量的透支身體潛能,一些不适合成爲血影衛的少年第一時間就被毒死了,還有一些是到了年齡不能成功激活赤血戰甲的也同樣無法存活。
每一位血影都需要經過死亡和鮮血的祭戀,隻能在死亡邊緣才能成功激活赤血戰甲。而活下來的人,都幾乎變成了神智麻木,思維簡單的人型機械,隻有再次突破,達到意動階靈修,才會慢慢的恢複神智,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會被血影衛的培育者注入被守衛者的神識種子,所以血影衛才會那麽忠誠。
随着實力的提升,赤血戰甲對血影衛神智的影響越來越弱,據說如果血影收可以突破到化脈階,就會解除赤血戰甲的束縛,邁進全新的境界。
可以這麽說,從服用藥物開始,到成功培養出一名血影衛,至于要犧牲掉近百人,雖然靈修的選擇同樣百不足一,但至少不用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血影衛的培養一直是一種禁忌,隻存在于皇族與極勢力之中,哪怕是靈修世家也是不行。
塞北毒狐認不出血影衛,但不代表他沒有聽過血影衛的名頭,但更讓他震驚的是,弓啓居然是一名氣凝階的血影衛。
靈修與靈修之間,因爲功法和靈根的不同,因爲靈氣多少和靈力凝實程度的不同,會有實力的些許偏差,但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太大,由其随着階位的提升,這樣的差距會越來越小,你也許會聽說一個意動階戰勝三到五個意動階的情況,但是卻基本聽到化脈階以上會出現這樣的懸殊差距。
但是血影衛卻是這種情況裏的特例,無論是意動階還是氣凝階,更或是化脈階,血影衛始終對普通靈修形成實力上的壓制,在同階位下基本不可能戰勝同階的血影衛,這是大家的共識。
“氣凝階血影衛?”塞北毒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弓啓沒答他的話,反手一指身後的柳玄,“我的朋友,如果你想要他命,我會很不高興。”
不等塞北毒狐說話,燕王卻突然聲,“保護好柳公子,如同保護我一樣。”他這話卻是對吳之時和他身邊的血影衛說的,吳之時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四個血影衛已經腳步一探将柳玄圍在了中心。
這時候塞北毒狐再也動手,不但要面對弓啓,還得過了四個血影衛這一關。
慘白的眼珠一轉,他已經想明白了利弊。
于是他将頭轉向胡拂,“胡公子,你這是打算過河拆橋嗎?”
不管胡拂怎麽說,先把胡拂進時來再說,從剛吳之時請印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事情已經過了胡拂的控制範圍,硬抗燕王等人,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他不知道白狐仙君跟胡拂有什麽樣的協議,但隻要把胡拂拉進水,事情總有轉機。
哪知道胡拂聳了聳肩,“我跟貴兄長的協議任何時候都有效,但是他剛才刺殺燕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在咱們天秦可是要誅族的,所以……”說完他又攤了攤手,“我可以保證我的承諾,但需要貴兄長能保住命再說。”
雖然被柳玄斬成重傷,但是白狐仙君并沒有暈過去,他隻是失血過多有些無力,這時候聽到胡拂公子的話,他強撐着身體靠在邊上的一堆箱子上,出一陣桀桀的怪笑“胡公子好手段呀,這是要置我于死地?你這麽貪婪你家人知道嗎?”
胡拂公子的眼睛突然一瞪,“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哪敢威脅總督公子,我其實隻是善意的提醒你……”白狐仙君隻是冷冷的看着胡拂公子,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塞北毒狐好像突然聽明白了白狐仙君的話,眼睛的精光一閃,身體微一撤步,身影隻是一晃,已經閃在胡拂公子的身後,而他的漆黑的大手已經按在胡拂公子的背心。
胡拂身邊隻有些戰兵和一名老仆,他的老仆也隻是個意動階巅峰的靈修,面對青鸾仙子的時候層層防備,倒也不算危險,這時候都沒有想到塞北毒狐會突然向胡拂出手,大意之下,直接中招,胡拂立刻被塞北互狐扣在手中。
這時候隻要毒狐的暗勁一吐,胡拂公子恐怕立刻喪命。
毒狐還以爲自己做了一件最聰明的事,幹瘦的臉上已經帶上的歡暢的微笑,他随即撇了一眼白狐仙君,卻現白狐仙君一臉的驚恐,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事的一樣,大張着嘴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麽。
毒狐心裏沒來由的一跳,手心裏一片黑光直接炸開,他的手心一震,一股鑽心的痛楚從他手心傳來,抽手回來一看,整隻手掌仿佛初數支利箭穿透了一般,幾乎已經爛掉。
待眼前的黑光一散,他擡頭一看,胡拂公子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他還想再上前,卻現自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根本無法移動分毫。而胡拂公子手裏正握着一把靈劍,絲絲的鮮血如泉水一般的順着劍刃湧出,他再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身體已經被胡拂洞穿。
大駭之下,這才想起來剛才爲什麽白狐仙君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原來白狐仙君早就知道胡拂公子不是普通人,他現在才感應得出來,胡拂竟然也是一名氣凝階的靈修,前面的種種,不過是他用來騙人的假像,如果不是自己貿然出手,胡拂也不會将自己是靈修的底牌暴露出來。
“不是隻有你會用毒,”胡拂将手裏的靈劍從毒狐的身體裏抽出來,原本憑靈修的體質斷然不會因爲這一劍就喪命,不過毒狐因爲身體中毒,根本無法閃避,就在靈劍入體的時候就已經被胡拂絞碎了心髒。
胡拂轉過身,将手裏的靈劍扔給身邊的老仆,對着燕王一拱手,“這白狐仙君我會交給通玄殿處理,請燕王放心。”
所謂的通玄殿,正是天秦國負責和玄門溝通和處理靈修的一個機構,但見是靈修犯案,大多數都要交給他們處理的,靈修畢竟不同于普通人,如果世俗官員可以随便處理靈修,那些玄門大勢力也未必肯應該,總要甄别了靈修的背後的勢力才好方便處理。
他剛才已經跟燕王交涉過了,知道燕王不過是路過,所以也沒什麽壓力,隻要燕王不是針對他而來,他當然是皆大歡喜。
“等一下”燕王突然叫住了胡拂。
可以說胡拂帶給他的不僅是震驚這到簡單,他一直以爲這燕北二公子不過是世俗中人奉承的虛名,今天一看,另一位還不好說,單單是這位胡總督的大公子,就絕對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城府之深,比之父親胡睿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胡拂的所作所爲讓燕王都爲之膽寒,什麽樣的對手最可怕,自然是你摸不清的底細的對手最可怕,雖然現在看起來胡拂好像是底牌盡出,但誰又敢保證這就是他的全部底牌,誰又敢保證他不是爲了排除燕王的戒心故意表現出來的這一切。
“不知燕王還有什麽吩咐,是否需要調撥官兵護送?”胡拂一聽燕王有話,連忙轉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