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玄的作法完全颠覆了他的認識,如果說剛才他還認爲自己有五成的勝算的話,現在恐怕連三成他自己都不相信。
柳玄的步法與度他們看到了,雖然自己認爲可以阻止柳玄引爆飛雷,但那是在柳玄必須靜止的情況下,雖然火铳槍的裝彈方式不是很快,但柳玄完全可以離開之後再引爆飛雷,天知道他的飛雷都扔在什麽地方了,火铳槍的射程少年可是非常清楚的,這火铳槍上有附加的輕靈術的陣法,如果按最遠射程的話,恐怕可以達到數百丈左右。
這樣恐怕的距離是遠遠過普通弓箭手的射程的,也就是說,一旦柳玄逃下斷翅崖,那這滿山的人都隻有逃命的份,因爲不知道柳玄到底安放了多少飛雷,真得有柳玄說的幾十顆的話,不說将整個斷翅崖炸平,山上至少也要有數百人因此喪命。
想到這裏,少年立刻就軟了,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硬氣,手裏的霹靂子也收了起來,對着柳玄一拱手道,“柳師弟真的好手段,李某佩服,但是有一點,柳師弟就真不怕我拿你的兄弟來威脅你嗎?”
柳玄笑得更開心了,“我相信你這裏的人沒有騙你,但你們總應該拿到他的銘牌了吧?李師兄一定沒有看過他的銘牌對嗎?”
李姓少年一聽,臉色微微一窘,正被柳玄說中,于是他轉頭看了一眼刀疤臉。
“看過了,寫得什麽京都林家,咱們也沒聽說過這個林家呀,也就沒當回事。”刀疤回答道。
“拿來我看……”少年的心裏這個恨,既然對方已經說得這麽明白了,這說明這個銘牌上一定有什麽信息,這時候你解釋什麽,當然是第一時間拿來看一看呀。
功夫不大,刀疤臉拿來一塊銘牌,正是林通的身份銘牌,李姓少年拿過來看看,果然來刀疤所說,也沒看出來有什麽特殊,不過當他把銘牌翻過來的時候,兩眼的瞳孔猛得一收,他雖然不是貴族,但是龍形圖案代表什麽意思他還是明白的。
柳玄看到他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李師兄恐怕還不知道,我這位兄弟的父親就在北方要塞就職,如果我這位兄弟真得有什麽損傷的話,不要說你小小的淩峰山,天機門以後恐怕也難在燕北立足,雖然不一定能動搖得了你們天機門的根本,但以後天機門再想借天秦的國運恐怕就難了。”
國運和龍氣,本身就是加持在寶物上的珍貴屬性,玄門勢力和江山社稷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很多玄門重寶都有國運或是龍氣加持。
就像是靈修,如果靈修有官位加身,他本身的實力在戰鬥的時候就會借用國運官威,無形之中也會增加一定的實力。有句話說的一點也不錯,運氣有時候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像足球比賽,兩個隊本身實力相差很大,實力強的一方總能創造機會,但每一次不是撞門柱就是射飛,而實力弱的一方全場隻有一次射門,偏偏就成功了,這就是絕對運氣的表現。
所以說,如果天機門真的敢拿皇族開刀的話,以後再想借天秦的國遠,恐怕也就難了。
李姓少年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果真如柳玄所說的話,他豈不是差一點成了天機門的罪人,雖然林通是被自己的師弟所擒,但終歸自己也脫不了關系。
少年沉吟了許久,“那柳師弟怎麽保證我師弟的安全呢?”他現在終于相信柳玄是太極門的弟子了。
“這個原本是沒辦法保證的,但是既然是玄門弟子這就好辦得多了,無非再用一次瞞天過海罷了,但請李師兄保證,至少三年之内淩峰山不會再有匪患。”
少年點點頭,這原本就是應該的,在人家太極門的地盤,如果提前打過招呼的話,其實也無所謂,但是由于天機門與其他玄門關系有些尴尬,所以根本沒好意思告訴太極門,但現在被人家抓了個現形,如果還不知道退讓的話,真得惹得太極門高層不高興,以後天機門的路就更難走了。
既然已經和解,李姓少年連忙吩咐人把林通放出來,這幾天林通被關在這裏,雖然人被軟禁了,但招待的還是不錯,這些淩峰山匪也知道林通是棵搖錢樹,怎麽會把搖錢樹餓死,除了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其它一切還都不錯
在柳玄看來,林通除了略微的有些消瘦,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看到柳玄來救自己,一向豪爽的林通眼角不禁有些濕潤,柳玄照着他的胸給了他一拳,然後兩人哈哈大笑。
柳玄對着李姓少年一拱手,“李師兄,既然人已經還給我了,那我就告辭了,”
少年卻是一擡手,“這一次多虧了柳師弟了,李某無以爲報,但是卻可以幫柳師弟改進一個的你的火铳槍。”
柳玄猛得一拍自己的額頭,“哎呀,都忘了李師兄的出身了,這種東西還是你們天機門有研究。”
少年邊說不敢當,他拿過柳玄的符文火铳看了一會,“火铳上的符文法陣篆刻的非常密集,以我現在的水平還無法直接對其修改,但我對這火铳也曾經有過研究,你看這個”說着拿出了十幾個手指粗細的小鐵管,然後指着這東西的前端對柳玄道,“這裏是安置彈丸的位置,柳師弟可以用蠟油将彈丸固定在這裏,然後在裏面事先裝填火藥,然後用這個封住,又拿出十幾個與鋼珠大小相仿的金屬片,但是每一個金屬片上都有一個符文的法陣。
“這個就是引瀑用的法陣了,這種法陣在火铳槍的槍膛裏也有,我也是研究了好久才使這兩種法陣不會産生排斥,隻要用這個封住火藥尾部,就成了,我管這東西叫子彈,槍爲母、彈爲子,取這個意思,用這個子彈呢,大概一息的時間就能換一顆,比之弓箭度也不遑多讓,可惜就是這個法陣篆刻起來太麻煩,要不然一但量産,威力絕對比破靈箭要強得多。”
李師兄邊說邊向柳玄示意着,他這樣的改善确實大大提升了火铳的裝彈時間,如果是現在柳玄再遇上方家那樣的靈修,絕對不會再出現公孫景岚受傷的情況,雖然從總體戰力來說并沒有提升,但是柳玄的飛雷配上火铳槍的,絕對是群殺的大招。
要是柳玄現在加入軍中,那就等于是一台活動的炮台,要知道,在天秦國,火炮的存在還不是很廣泛。
柳玄連忙倒謝謝,李師兄的這種改裝,使柳玄幾乎立于意動階不敗之地,就算對上氣凝階,恐怕也有相當大的威脅力。
李師兄尴尬的擺擺手,“還要感謝柳師弟手下留情,如果這一次是氣凝階的前輩來的話,這淩峰山近千人恐怕至少要被滅殺一半,而且對于這位林公子,如果真得出了差池,我自己也脫不了幹系,那接下來,我師弟的事就拜托柳師弟了。”
“這一點李師兄放心,你也知道的,這一些抓住貴師弟的韓捕長是我另一個兄弟的父親,因爲不知道貴師弟玄門弟子的身份,還請貴派不要刻意針對他。”柳玄拱了拱手。
“這個自然,柳師弟請”說着話李師兄對着門外一比,這時候已經有人牽過兩匹快馬,正是當初林通從修院提走的兩匹,而柳玄的馬還在山下,于是兩人各乘一匹。
柳玄之所以把馬停在山下,就是因爲沒有看到上山的大路,想不到這淩峰山還真有能人,竟然在竟然斜側面硬是開了一條隧道出來,難怪柳玄沒有現。
眼見柳玄二人漸行漸遠,李師兄突然提氣,遠遠的問了一句,“柳師弟的飛雷都安放在何處?”
“哪來的那麽多飛雷,如果我真有幾十顆飛雷,早就強攻了,請師兄放心。”言罷哈哈大笑,就那樣一路帶着笑聲離去。
刀疤臉還有些不甘心,感覺被柳玄騙了一樣,但李姓少年卻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被柳玄耍了,但是必須承認,如果不是柳玄,不要說自己師兄弟,這淩峰山上千号人都估陷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危險當中,所以雖然被柳玄所騙,但是還是要感謝柳玄。
柳玄和林通一路縱馬狂歌,兄弟相逢,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不過柳玄卻怎麽都感覺心裏有那麽一點點沉重。
淩峰山到北玄府,騎馬的話也不過就是三天的路程,兩人硬是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趕回了北玄府,因爲柳玄心裏有太多的事情放不下,像趙峰元老人的事,像郊東兵變的内幕,還有燕北修院的神秘老人,以及韓捕長的這一次升遷。
還沒有進北玄城,遠遠的就看到杜晨一襲白衣,獨自一個人站在城門之外,看着杜晨蒼白的臉,柳玄的心裏沒來由的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