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的目的并不是一個人解救林通,他隻是去談判,按照他的想法,對方既然是山匪,那就必然會在叢林中作戰,以柳玄自身的習慣,即便救不了林通,也絕對不會把自己陷進去,如果他帶着韓興去的話,很可能不但林通救不回來,連韓興也會搭進去。
既然是談判,他向韓捕長要了一件淩峰山匪的一根束帶,這是一根不知道的動物毛織成的束帶,看樣子非常堅韌,而且上面還有三個凹槽,看想來就是時常佩戴的東西。
雖然裏面的東西已經被捕快們取出去了,但柳玄還是依然看到了霹靂子的痕迹。
這邊柳玄剛剛離開的第二天,一封書信就送到了丁子四兄弟的宿舍,裏面一張紙,有公孫景岚的一個簪。
韓興和杜晨很糾結,丁子四兄弟,最能打的兩個一個被人綁了,一個去救人了,但是自己兄弟的女人被人綁了,雖然韓興和杜晨不敢确定,但至少他們認爲公孫景岚和柳玄關系不簡單。要不然這個簪也不會送到個們宿舍來。
他倆不是不想,但是自家事自家清楚,他倆也知道自己是什麽底子,想要找韓興的父親吧,信裏可是寫着隻要丁子三兄弟,一有外人,公孫景岚性命不保。
韓興想了好一會,最後咬了咬牙,“老三,我韓興這輩子不想當什麽大官,就想做個纨绔,但是我欠柳二的人情,這小子不止一次救過我,這一次也是爲算是爲我們韓家出頭,公孫景岚這妮子可不簡單,她竟然讓人給綁了,柳二的女人我必須救,哪怕用我把她換回來。”
杜晨撇了一眼韓興,“别那麽多廢話,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城南二十裏外的落霞山,據說當年曾經有仙人居住,山外的人經常可以看到滿天的霞光,相傳是那是仙人的寶物放出的豪光。
翰墨給二人留下的地址就在落霞山,來到山腳處有一條青石鋪成的道路,道路一直往山腰延伸,透過數不清的台階,就可以看到隐隐的落霞山莊,兩人擡階而上,山莊看起來并不大,大門打開着,從山莊外可以直接看到很遠,裏面應該是一個花園,假山怪石、小溪石橋,花台走廊、樓閣小亭,一盡俱全。
韓興一個人走去山莊,到現在二人也不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所以韓興把杜晨留在外面,如果自己也陷在山莊裏,也好有人接應。
韓興是打算潛伏進去的,不過現偌大的院子根本沒有其他的,也就隻好放棄計劃緩緩的走進山莊。
一直走到後院也沒看到人影,不過當他來到後花園,這才現公孫景岚被人綁在一根柱子上,看樣子是已經失去了意識,而花園的院子裏擺了一桌酒席,一個鬥笠人正側坐在哪裏喝酒。
“早就聽說丁子四兄弟忠肝義膽,我還一直不信,今天看來,倒是我小看你們這些小鬼了。”雖然翰墨沒有轉頭,但是應該已經已經現了韓興。
“是你?”韓興一現是翰墨就想離開,不過還沒等他離開,隻聽悶哼一聲,一個人影被人從牆外扔了進來。不是杜晨卻又是誰,隻見杜晨緊閉着雙眼,看樣子也是被擊昏了。
韓興連忙上前,翰墨也沒管韓興,在韓興的搖晃下,杜晨終于蘇醒過來,韓興将杜晨扶到翰墨的前面的椅子上坐上,又看了看公孫景岚,現她并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之後,“少廢話,我們來了,你有什麽目的,說出來吧?”韓興被翰墨一激,反倒沒有剛進來的時候那麽害怕了。
“嗯?韓大少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看樣子膽氣大了不少?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的柳二柳公子怎麽沒來呢?”翰墨有些戲虐地問韓興。
韓興像是爲自己壯膽一樣呸了一聲,“真不湊巧,柳二恰好出門,其實你也不用在這吓唬我,如果你是想殺我們的話,根本用不着搞得這麽複雜,既然你綁了公孫小姐,一定是有把柄在柳二手裏,又或者你想威脅我們幫你辦什麽事。大家都不傻,你有事直說,隻要你肯放了公孫小姐,我能作到的一定答應你。”
韓興倒也不傻,一下子就猜出了翰墨的意圖,這時候的韓興不同于往是韓大少,雖然看出來依然有些膽怯,但其實已經是常揮了,他可是見過翰墨殺人的手段的。
“嗯,看起來,你比你父親聰明不少。”翰墨拿起酒杯給韓興倒了杯,“你嘗嘗,這可是傳說中龍涎酒,我原本是打算款待柳公子的,既然韓大少想出頭,那就請韓大少先嘗嘗吧。”
然後韓興卻不關心的後半句,瞪着眼睛直接問翰墨,“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比我父親聰明不少?”
這一次翰墨卻突然摘掉了他的面具,雖然上一次他的面具曾經被丁子四兄弟打掉,但是韓興和杜晨并沒有真正看到過他的臉。
翰墨的樣子其實并不是像柳玄說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胡人,他的胡人特征主要還是來自于他的頭。他是那種微黃卷曲的頭,在這個沒有染劑和直闆的國度,他的特征還是很明顯的。
翰墨的年齡并不大,原本四兄弟猜測,這個翰墨至少也應該人到中年,不過現在看來他并不比韓興他們年長多少,最起碼應該不會到三十。
“整天戴着這個面具還真的很悶,還好你們不會把我的樣子散布出去。”翰墨戲虐的得着韓興和杜晨,“哦,對了,你是問你父親的事嗎?”翰墨好像剛想起來一樣。
韓興一拍桌子,就要起來,邊上的杜晨拉了他一下,他才滿臉怒氣的坐下。
翰墨微笑着搖了搖頭,“韓大少怎麽這麽沖動,難道你們韓家就沒有認爲你父親的升遷來得太突然了一些嗎?”
韓興沉着臉,“我們天秦人有一句話,子不聞父過,所以希望翰墨先生不要在我面前談論我父親的是非,需要我明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你如此侮辱我,拼死也要與你一戰。”
不過緊接着韓興好像想明白了什麽,“這不是又是你們胡人搞得鬼吧?”
翰墨卻冷笑兩聲,韓興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到翰墨冷笑,翰墨今天表現得一直非常的冷靜,這冷笑聲大有不齒的意味存在。
“我知道不代表我參與,你們知道淩峰山匪的背景嗎?”翰墨對着韓興挑挑了眉毛。
韓興沉思不言,杜晨在一邊插話道,“你是說——天機門?”
翰墨對着杜晨打了一個響指,“這個雷可不好趟,不過憑你父親的性格,即便知道淩峰山的背景恐怕也一樣會出手,這一點我倒是很佩服,不管怎麽說你父親的爲人還是很正直的。”
韓興雖然憤恨,但對方稱贊自己的父親,于是微微挺了挺腰,這是天秦人應該有的禮節。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利用我父親來打壓淩峰山匪,好讓淩峰山匪報複我們韓家?”韓興撇了翰墨一眼。
翰墨聳聳肩。
韓興的臉色卻是更沉了,如果不是公孫景岚被翰墨綁着,韓興估計立刻就會跑回北玄城,将翰墨的話告訴自己的父親,韓興其實非常清楚,就像很和柳玄說這件事的時候,柳玄也感覺不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一樣,但是聯想起來話的,才感覺到這件事背後的陰謀的恐怖。
可不是正因爲自己的父親抓了匪,自己随即便遇到了刺殺,如果柳玄此去解決不了問題的話,恐怕韓興家要面對淩峰山不休止的暗算。
韓興咬了咬牙,端起面前的龍涎酒飲而盡,這龍涎酒并沒有韓興想像的烈,但是後勁非常的大,韓興感覺整個身體仿佛都變得炙熱起來,韓興赤紅着眼睛瞪着翰墨,“說,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公孫小姐?”
翰墨撓了撓頭,“原本呢,我是要找你們兄弟柳玄的,不過我相信你,依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公孫小姐被我綁了,肯定第一時間來救他。不過既然柳玄不在,這事就不好辦了,我如果就這樣讓你們走,再想抓你們可就難了。”
說着話,翰墨一隻手捂了捂自己的臉,過了好一會卻突然笑了起來,狂笑了好一陣,翰墨才收住笑聲,“你們壞了我幾次好事,我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們,我要看着你們痛苦,哈哈哈……”
突然笑聲一收,“韓家的小鬼,既然你非要架梁,那我就給你一會機會,我相信你現在一定非常着急趕回北玄城吧?那咱們來做個遊戲,我給你兩個選擇,上次在蒼藍河邊,你兄弟在我身上留下兩道傷口,所以你以可選擇受我硬抗我兩次攻擊,如果你僥幸不死,我就放你回北玄城,但是他們兩卻是不行。”說着話,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儲物袋裏拿出一支金黃色的棍子,想不到他竟然也搞到了一隻符文火铳。
韓興慘笑一聲,“我兄弟和我兄弟的女人都在這回,我怎麽可能自己回去呢,來你再說說你的第二個選擇是什麽?”
“第二個就更好玩了,你們兄弟二人必須留下一個來,我這裏一共有三杯酒,其中隻有一杯沒有毒,如果你們兄弟二人誰僥幸不死,就可以帶着柳玄的女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