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毅這時候狂叫起來,他雖然有靈器龜甲防護,但是在五個戰兵和一個靈修的打擊之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柳玄快來助我,你可不能見色忘義,快來救我……”
随着他的喊叫,對方的攻擊壓力越來越大,眼見就要傷在對方的攻擊之下,呯的一聲槍響,頂在前面的盾甲兵的腦袋直接被炸得粉碎,如此一來,戰陣不攻自破,阙毅一拍龜甲,靈器自動旋轉到他身後,他看也不看狠得一劍劈出,眼前的幾個戰兵立刻四散逃開。
一個刀兵逃得最快,其他三人還想着回去繼續圍攻,他已經看出來方家的敗勢,不等同伴召呼,人已經沖到叢林邊緣,眼見就要逃進叢林,一道白光從叢林深處飛出,直接将刀兵撞飛,待滾落回阙毅身邊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
這時候柳玄托着火铳從叢林深處走出來,腳步甚是緩慢,但是每前進一步都像是戰鼓敲在對方幾人的心頭。
畢竟柳玄的打法實在太詭異了,原本他們埋伏好的東西打算用來對付柳玄,被柳玄一一化解不說,差不多全部用在了他們身上,就連号稱意動期高階的方震鳴都敗了,他們如何不驚。
幾個戰兵還待硬抗,“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我們可是郊東府府兵,擅自攻擊軍兵,可是謀反的大罪,是要誅連九族的。”
阙毅則是呵呵幹笑了兩聲,“攻擊軍兵,看來你們也是不知道我們是誰,告訴你們吧,方家勾結駐軍,定是要誅族了,至于你們這些府兵,擅自參與地方械鬥,說是謀反也不冤你們,看來郊東的軍管真的很亂,真的要大清洗一番了。”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三個戰兵聽得似懂非懂,但是方家最後一個靈修卻是再明白不過了,從阙毅話真然聽得出來,這些家夥的勢力絕對要比方家的勢力大得多,方家這一次可算是傾巢而出了,方家一共六個靈修,除了一個被柳玄他們斬殺和兩個已經入了玄門的弟子以外,其他的全部出動了,爲了保險起見,還向城守求得一隊戰兵,這已經相當于四個靈修的力量,竟然還折在對方手裏,剛才他也聽到了大長老的呼叫,血靈衛是什麽情況,他也隐有耳聞,據說血靈衛個個都是死士,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鐵衛,普通的官員根本不可能有擁有血靈衛,至少也要元帥一級才有可能擁有血靈衛。
再結合阙毅的話,對方在軍方的勢力絕對遠方家的影響力,所以阙毅所說的誅族一點也說不上誇大,于是方家最後一個靈修的腳步慢慢的向後移動,打算借機離開,不想他剛一邁步,也不知道踩中了什麽東西,一個玄文法陣在他的腳下亮了起來,阙毅一拍手,三根分别爲藍綠白顔色的光柱從玄陣中射中,直接穿透他的身體,幾乎是瞬間秒殺。
阙毅冷哼一聲,“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再想跑,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三個戰兵這才認清楚事實,三個人戰戰兢兢的聚在一起,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這時候山腳查看小魔女安危的弓啓從馬車旁邊轉了出來,“留着吧,咱們需要人趕車”
阙毅撇了三個戰兵一眼,“算你們命大,不過你們最好能看明白事,你們面對的是五個靈修,如果你們敢耍什麽小聰明,最後受罪的我敢保證是你們。”說完話也不多言,分别在三個戰兵身上下了禁制,就将他們曬在一邊不管了。
幾人又在周圍搜尋了一會,确定再無其他人之後,迅駕車離開,此一戰,公孫景岚重傷,胸腹被穿透兩次,小魔女被大網包裹住,差一點就丢了性命,還好身爲吐谷渾公主的她有一件護身靈寶,激活後就算是氣凝階一時半會也無法對其造成傷害,所以才得以保住性命,但是這種靈寶一但激活,至少也要一月的時間才能再次使用。
弓啓也同樣運用了血靈衛的絕技,同樣需要近十天才能恢複元氣,原本艾薇兒還想着直接去郊東郡,亮明自己的身份直接抄了方家,但是弓啓等三人極力反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方家可能跟郊東的駐軍有非常大的牽連,因爲這些參加這次伏擊都是戰兵,根本不是普通的軍兵,如果不是跟軍隊高層有特殊的關系,根本不可能調動戰兵。而且在交戰過程中還逃掉了一個破靈弓手,據被俘虜的三個戰兵交待,這五名破靈弓手全是城守的府兵,也就是說,在他們行進的過程中非常有可能遇上對方的埋伏。
既然被他們現了軍兵與世家勾結的内幕,城守也不可能束手待斃,殺人滅口是他唯一的途徑,現在去郊東郡無疑羊入虎口,不僅不能去郊東郡,就連原路返回也是不能,既然對方是方家請來的援兵,當然也知道他們是從鳄瀾江對面而來,也不難猜到他們來自北玄府,恐怕現在已經有軍兵在鳄瀾江渡口把守了。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繞道回轉,或者固守待援沒有其他的辦法。
最後衆人商量之後,決定繞路北上,走藍河郡,因爲藍河郡有一條蒼藍河,直通北玄不遠的賓州縣,想來郊東城守的勢力再大也影響不到藍河郡。
時不我待,商量過後即便實施,三個戰兵被衆人下了禁制,根本不敢反抗,于是就由他們架着車馬一路北上。
這一招也許真的出乎對方的意料之外,這一路一直平安無事,直到出了郊東郡,衆人才放在心來,緊趕慢趕終于來到蒼藍河邊。
藍河郡的府城就在蒼藍河邊,他們想要乘船的話就必須穿過府城,正好這幾日連續趕路衆人都有些疲憊,于是就在碼頭邊找了一處酒樓,打算休息一會,吃點飯食再走。
幾人進門的時候正是中午,這藍河府來來往往的人員也衆多,他們進店的時候就幾乎客滿了,五人都是靈修,自然不差銀錢,小魔女直接點了一桌子的菜,衆人剛開動,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叮當的聲響,像是有人用什麽鐵器敲擊着地面。
尋常的百姓可能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但是五人不同,摒除他們靈修的身份,他們可是現在正面臨郊東府的追殺,如何能不關注,幾人擡頭看去,隻見從遠處的街道上走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這老者看起來六十歲上下,皓銀須,不過臉上有些青黑的印記,雖然衣衫褴褛,但卻昂挺胸,他的一條腿看起來不太方便,剛才傳來的叮當響聲正是他手中的拐杖。
那是一根龍頭拐杖,不過看起來卻不是普通的木制拐杖,而是精鋼打造,如果不是空心而是實心的話,光是這根鐵拐杖就足有十多斤重。
柳玄和弓啓對視了一眼,這個老者不簡單,但看起來也就是武師的水平,應該構不成什麽威脅,隻要不是靈修,應該不是追兵。
這時候那一個戰兵湊了過來,“原來是這個老豬狗,真是不知道死活。”
這家夥叫錢三,算是三個戰兵裏最機靈的一個,柳玄他們吃飯,自然不能把他們三個扔在一邊,所以他們三個在邊上跟别人湊了一桌,當然,現在的錢三已經換上了普通人的衣服,要不然不是給郊東府留下記号嗎。
柳玄撇了錢三一眼,冷冷的問他,“怎麽?你認識他?”
錢三連忙獻媚式的幹笑兩聲,“這個老鬼,聽說還參加過平南戰争呢,不過可惜後來被安朗人給俘虜了,所以回到郊東後就回了鄉下,他的兒子倒是精明的家夥。”
柳玄沒接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
錢三一看柳玄等人不生氣,看樣子還挺有興趣的樣子,于是就來了精神,“也不知道打通了什麽門路,鳄瀾江的一段大堤就是他兒子包的,可惜去年水大,正好沖垮了他兒子修的那段大堤,淹死了好幾百号人呢,這上頭當然要追責呀,這不追到他家兒子身上,可他兒子死不承認,非說是大堤過了期限年久失修,郡守老爺哪管這些,這郡守老爺才來郊東幾年,那管這十幾年前的舊帳,再說了以前的郡守老爺聽說已經高升了,誰敢追他的後帳。”
“那這個大堤有多少年沒有修了?”不愧是出身世家,小魔女一聽就知道問題所在。
“嗨,”錢三歎了口氣,“自現在的郡守上任就根本沒修過,隻能說這老鬼的兒子倒黴,原本認了也就罷了,可是這老鬼突然跳出來,非要爲他兒子讨個公道,你說他自身都還不清白呢,還要爲他兒子讨公道,已經好幾次了,就上回還是被我們哥幾個一頓暴打,您看他臉上的傷,不知道這老家夥這回跑這回來是要幹什麽?不會是想着上京都告禦狀吧。”
“這麽說的話,追責也應該追郡守的責,皇家可是年年撥款防洪呢。”公孫景岚因爲傷了元氣,說話一直是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