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的眼眉不由自主的一立,韓興都沒看過柳玄如此淩厲的眼神,吓得韓興直接向後跳了一步。
“你是說一個拿木劍的東番鬼要挑戰咱們丁子班?”柳玄一把抓住了韓興的衣領。
韓興被柳玄的樣子吓到了,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那倒是沒有,這個東番鬼隻是其中一個,艾薇兒這個小魔女這次像瘋了一樣,領着好幾個家夥呢,看起來個個都是好手。”
“真是狂妄,一群外邦番鬼竟然敢在我們天秦的土地上耀武揚威,真是可惡。”柳玄狠狠的錘了一下拳。
韓興擺了擺手,“這其實也沒什麽呀,反正平時艾薇兒就是這麽嚣張,不過這一次她盯上了咱們丁子班我倒是挺來氣的,但是也沒辦法,咱們又不能拿她怎麽樣。”
柳玄狠狠瞪了韓興一眼,“如果是艾薇兒倒也算了,畢竟她還隻是個小孩子,但是她領着一群番鬼,這事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由其是她們還針對咱們丁子班,丁爲年,子爲頭,咱們丁子班可是這燕北修學院的領頭班,雖然孫老教習已經退隐,但是我們作學生的怎麽可以随便丢先生的人呢。這個人咱們丢不起”
柳玄似乎被艾薇兒的作法激怒了,臉色非常的難看地,韓興還從來沒見柳玄如此的憤怒,“可是……”韓興似乎還有強調艾薇兒的難纏,卻被柳玄一揮手打斷了。
等兩個人來到演武堂,艾薇兒一群人正被一群人圍在中央,其中一個教習正激烈的跟這些外邦的修生講着什麽,不過那些家夥一個個嚣張之極的樣子,好看根本沒有把教習的話聽到耳朵裏。
柳玄一出現,整個演武堂内都安靜下來,好像所有的人都等着柳玄一樣,就連那些番生也一樣,艾薇兒身後的幾個家夥也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人的名、樹的影,柳玄痛打樸仁勇的事已經傳遍了燕北修院,這些番生雖然實力都不弱,但是關于當時的情況他們也都知道,一個連意動階都不是普通修生竟然赤手空拳破了符箓,這情況怎麽可能不讓人震驚。
雖然大家也都想到了這有可能是柳玄特有的功法,但是如此強悍的功法誰不畏懼,今天如果不是艾薇兒牽頭,這些番生随便哪個也不會強出頭來找柳玄的麻煩的。
雖然老教習威名赫赫,但是畢竟現在已經退隐了,有道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現在正是他們外修生翻身的機會,雖然平時燕北的修生一般也不會主動招惹外修生,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無非是因爲他們都是外邦人的原因,真遇上那些不怕事的公子哥,他們這些外修生還真不好使,這一次如果能夠将丁子班打服,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惹他們外修生了。
柳玄先看了看杜晨,杜老三傷的不重,不過是臉被木劍劈中了,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這原本也是在意料之中,真要論實力,杜晨比韓興也強不了多少,不過他更擅長家傳的飛蝗石,像這種單挑的近身戰鬥他和韓興比柳玄還有林通都差得太遠了。
見到柳玄之後,小魔女艾薇兒的嘴角一挑,“你終于肯來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呢”
柳玄卻是沒理艾薇兒,直接走到場中,場中的教習正是丁子班的代理教習,其實從一開始孫教習就基本沒怎麽管過丁子班,柳玄他們也是因爲打架事件才接觸到孫老教習,其他的修生恐怕都沒見過孫老教習。
這個教習是一個中年大漢,頭頂上的頭看起來不是很濃密,隻是随便的挽起來一紮,體形略微有些福,但他對這些外修生的态度卻很強硬,而且很有血性的樣子,柳玄估計他也是從過軍的,軍旅中人一般都對這些番鬼和胡人都沒什麽好态度。
看見柳玄中年教習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他撇了柳玄一眼,“好了,正主來了,你們有什麽恩怨可以通過比鬥解決,但我還是強調一次,如果你們再敢不經過院方允許私自械鬥,别怪我對你們這些外修生不客氣。”
抱着木劍的東番國修生嚣張地嘿嘿一笑,“教習先生,我想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這把是木劍,不是真的武器的,至于這些受傷的家夥,隻能怪他們太不經打了,連木制的武器都受不了,還真是給燕北修院丢人呢。”
看到柳玄來到場内,其他幾個外修生多少都有一點緊張,由其是樸仁勇,這家夥的看向柳玄的眼神依舊很憤怒,但卻偷偷的有些閃躲,也隻有艾薇兒和抱着木劍的東番外修生沒有什麽變化。
因爲柳玄不理她,艾薇兒的臉漲的通紅,她冷哼了一聲,“一群沒有用的廢物,簡直是讓人笑掉了大牙,這種家夥如果在我們吐谷渾,早就丢到野外去喂狼了,也隻有你們天秦這樣的國家,才有這些閑糧來養這些廢人。”
柳玄還是沒理她,直接走到抱着木劍的東番外修生面前,“是你打傷了我的同學?”
東番外修生傲氣的點點頭,“怪不得别人,我來找你的晦氣,這些家夥不知死活的非要挑戰我,我也沒想到風頭正勁丁子班竟然差勁到這種程度。”
“你們是後修生,你們赢了我們大修生感覺很有優越感嗎?”一個丁子班的修生在人群裏問。
“哼”小魔女簡直快氣瘋了,柳玄一再的無視她的存在,讓她非常生氣,“這有什麽,你們這些家夥不是開學第一天就放倒了十幾個後修生嗎”
柳玄終于正視了艾薇兒一眼,“你說得也對,那咱們就不多說廢話了,是不是我打敗了這位東番的外修生你就不會再來鬧事了?”柳玄不是不想理艾薇兒,實在是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處理,這個小魔女實在太難纏了,難怪名例四大麻煩之。
終于肯理我了嗎?艾薇兒不由得一陣激動,這個柳玄一直無視自己的存在,實在是太可恨了,艾薇兒搖了搖頭,“我們可不是來鬧事的,,雄一這家夥嗜武如命,早就聽說丁子班裏英雄輩出,我們是來做武者交流的,不過如果你真的能打赢他的話,這事就先這麽樣吧。”
“那好”柳玄在那個叫雄一東番外修生面前拉開架式。
想不到那個東番的外修生卻搖搖頭,“我山口家的劍道不是用來對付空手者的,你可以去挑一件武器,”
既然對方用木劍,柳玄也就不能用真的武器了,柳玄對于其它的武器也不是很熟悉,于是他表示自己空手就可以,但是山口雄一卻不同意,按照他的意思,如果柳玄空手跟他打的話,那就表示柳玄太看不起他了,雖然柳玄也真心看不起他們這些外邦的修生,不過這話卻也不能當面說出來。
演武堂門口就有兩個兵器架,上面陳設了很多的武器,還有一些棍棒這類的直接杵在一邊,柳玄一隻手輕扶着兵器架,輕輕的在兵器架上敲打着,他也不知道挑一件什麽樣的武器好,雖然他有足夠的信心擊敗山口雄一,柳玄的眼角撇過堆在牆邊的一些棍棒,其中的一根居然和他在夢中見到的火铳十分的相像,柳玄突然就來了感覺,上前一把拿起來,說起來這真的算不上什麽棍棒,不過是一根尾部有些彎曲的木棍罷了,好在尺寸大小都和火铳十分相似。
看見柳玄拿了這麽一根木棍回來,所有人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真要論起來,柳玄手裏的木棍都沒有山口雄一手裏木劍長,而且尾部還有一個奇怪的彎曲,這樣的東西真的能拿來當武器嗎?
山口雄一眯起了眼睛,他對柳玄選了這樣一根棍子當武器十分的不滿,在他看來柳玄這是要羞辱他,他剛要質疑柳玄,想不到柳玄已經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架式,兩腿一前一後,微微彎曲,兩肘夾住自己的兩肋,那根奇怪的木棍被他抱在懷裏,怎麽看怎麽的詭異。
山口雄一雖然狂妄,但不代表他智商不足,從柳玄的架式上他立刻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看來這個姓柳的修生還真不是瞧不起自己,隻是不知道他這樣奇怪的姿勢到底什麽玄機。
看到柳玄擺開了架式,山口雄一也終于認真起來,他手的木劍挽了兩個劍花,雙手持劍對着柳玄,“你可以進攻了。”
柳玄的嘴角微微的揚起,“真的要我進攻嗎?如果是我進攻的話,你可能連出手的機會都沒了。”
山口雄一獰笑了一聲,“早就聽說你狂妄,沒想道你竟然狂妄到這樣的地步,我想真像看看你怎麽讓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柳玄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我這一下刺你心髒,你守好了。”說完腳跟輕輕一旋,柳玄腳下的青石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衆人的眼前一花,柳玄的木棍已經點在了山口雄一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