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撇了一眼胖子,“馮五爺沒來嗎?”
柳玄嘴裏的五爺,就是北玄城的黑勢力頭領,馮五爺,據韓興說,這位馮五爺相當的有勢力,馮五爺在北玄府已經多年,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後來勢力漸漸坐大,幾乎稍微有些權力的官員都跟馮五爺有脫不清的關系,據說上一任的北玄知府就是看好了馮五爺來錢的渠道,想要取而代之,馮五爺下了狠心,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手段,上任知府就被貶官調離了,而且有人私下傳說,知府根本沒有回祖籍,剛出北玄城就被人殺了,連屍都沒不到。(? 當然了後面這些都是韓興聽别人瞎說的,到底馮五爺有多大勢力韓興也不确定。
像他們這些跑江湖混飯吃家夥,消息最是靈通,昨天李捕長死活不肯動手,胖子就感覺不對,今天再一打探,昨天出手靈修的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就連昨天還支持強遷的省府衙門都縮了,他們再不知道踢到鐵闆,那也太後知後覺了。
原本這事跟他們關系不大,他們不過是受雇于人,如果真得罪了了不起的勢力,他們分份鍾就能把雇主賣了,但這次的雇主是誰呀,那可是連燕北總督都不敢得罪的主,雖然馮五爺不知道這背後老闆的身份,但是這實力在哪擺着,他當然也不亂來,那就沒有辦法了,誰讓自己昨天太過嚣張,胖子隻好自己來請罪。
爲什麽馮五爺不來,先,他們一早就把幾個少年人的身份打聽了個通透,當然這隻是表面上的通透,他們打聽到的也隻是表面上的身份,一個北郊韓家的嫡孫,一個北方要塞統領的兒子,一個雲家的推薦修生,一個郊東的世家子弟,即便這四家聯合起來,馮五爺也是不在乎,不過既然總督府都縮了,馮五爺自然要表現出一點誠意出來,當然這種事馮五爺是不會親自出面的,畢竟都是些小輩,五爺還是要有五爺的臉面不是。
這些隻是馮五爺自己的想法,如果馮五爺真的打聽到了林通和公孫景岚的身份,他怎麽還敢不來。這兩位随便哪一位出手,分分鍾拔了馮五爺在北玄府的勢力。
胖子翻了一下白眼,心道你個小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五爺也是你随便能見得,在北玄除了省府衙門的幾位大佬,其他的官員或者家族勢力還真沒幾個能讓馮五爺忌憚的。但他卻不會表現的太過反感,畢竟他是來賠罪的,但如果對方要真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估計五爺也不是在乎自己得罪了他們。
不知不覺中,胖子的腰就挺了起來,聲音也變得陰沉起來,“五爺事務繁忙,不能抽身來會,所以特在聚賓樓擺酒一桌,請公子小姐明晚一會。”
柳玄當然察覺出胖子語氣間的變化,他對這樣的小人物當然也是憎恨,但他更在意的是馮五爺的态度,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馮五爺還不知道昨天的一切,所以柳玄也不放在心上,反正憑馮五的能力,昨天的事他早晚都能知道。
胖子的變化,韓興和公孫景岚當然也看在眼裏了,不過韓興已經習慣了萬事柳玄做主,他更喜歡偷摸下黑手的感覺,公孫景岚就更不用說了,有柳玄在,她同樣喜歡在一旁看熱門。
柳玄冷哼一聲,“馮五爺好大的架子,既然馮五爺如此繁忙,就等五爺有空閑了再說吧”說雖然是這麽說的,但話語中的态度卻異常的強勢,你們五爺連面都沒見,就請我們赴宴?柳玄現在對馮五爺的氣非常的大,上一次貧民區的那批混混也是馮五爺的人,這一次老教習家被強遷又是馮五的人,好像這個馮五無處不在一樣,但凡是不光彩的事都跟馮五爺有些瓜葛,柳玄也是有心有無力,如果自己真的有很強勢力的靠山,鐵定要拔了馮五爺這顆毒瘤。
胖子也沒想到柳玄如此強勢,在他想來一個靠雲家推薦的修生,即便是跟雲家有些瓜葛,也不應該如此強勢,畢竟雲家隻是在軍中勢力強大,真得到了地方,雲家子弟還是挺溫和的。他想不通柳玄何來的底氣如此強勢。
就在胖子糾結不清的時候,一個中年文士向柳玄三人走了過來,此人身着青衣,一看就是府衙之人,中年文士到三人面前微一拱手,“可是柳公子、韓公子當面?”
柳玄也一拱手,卻沒說話。
中年男子也不廢話,“我替府公傳話,因感貴師長之品格,特準将此院内青松保留,還望柳公子代爲轉達。”說完微一躬身,轉身離去,走的是要多快是有多快。
“納尼?”胖子當時就傻了,這怎麽回事,孫老教習的強遷的來龍去脈胖子可是聽說過的,這老頭無非就是想保住那棵萬年青,但是出于對新規劃的驿館的設計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天秦國也沒有什麽古樹文化遺産這一說,再說了哪怕就是有,孫老教習的這棵樹也應該不夠資格。但是恰巧的是,經過昨天夜裏的一鬧,竟然是總督親自派人通知,說可以保留那棵樹了,這是什麽鬼?那可是總督,燕北地區的總督,雖然說那什麽姓孫的教習是個鬥聖,但這種實力在總督面前也算不了什麽吧?明明昨天總督還派人督察,這不是**裸的打自己的臉嗎?
看着中年文士離開,胖子人還在淩亂當中,至于柳玄三人什麽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最後胖子連滾帶爬的跑回去報信,這種事必須通知馮五爺,總督不但縮了,而且還主動示好,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身後的勢力讓總督都怕了。
武修生的課其實很簡單,每天完成教習安排的課業之後就可以自行修行了,當然定期的臨檢是少不了的,當然這些普通的修業對于柳玄來講已經沒有什麽大的用處了,自從夢境覺醒之後,柳玄的身體素質與日懼增,無論是體能還是敏捷度,柳玄者遠普通大修生,就連再修生也基本不是柳玄的對手。
陪韓興作完日常的修煉,柳玄又一個人回到宿舍,拿起孫老教習留給他們的小冊子,柳玄倒是對老教習留下的步法很感興趣,畢竟是鬥聖推薦的步法,柳玄估計也差不到那裏去。
孫教習留給他們的步法看起來非常的簡單,一共隻有一步,被孫老教習稱作迅步,這一步看起來跟柳玄對新羅翻譯的時候用的步伐很像,無非就是通過腰跨之力加大腳部與地面的摩擦,達到快遞進的目的,但是孫教習的還不同,他是以力腿爲軸,整個腳底旋轉,借弓腿之力爆,和柳玄原來的以腳根爲點旋轉略爲不同,在圖繪中還描述了力道的傳感和氣勁的借用,柳玄大概練習了一下,雖然還略顯生疏,但自己明顯感覺比自己原本的度略有提升。
唯一的不足就是使用之前需要微弓雙腿,這一點在戰鬥中很難起到突制人的效果,作戰的時候看到你弓腿了誰不知道防禦?
中午吃了飯,柳玄感覺有些困乏,便上床休息一會,誰知這眼睛一閉,卻又再次進入了夢境。
這次柳玄出現在一處山谷内,耳邊傳來一陣陣金屬撞擊的響聲,柳玄順着聲音走了過去,轉過一塊巨石,山谷内的一切步入眼前,這是一處大山谷,一條小河從山谷中穿過,柳玄的眼前是一處沙灘,兩個人影正是那裏戰鬥,其中一個柳玄特别的眼熟,不是翰墨又是誰人?柳玄不由得就是一愣,他可以斷定這裏是自己的夢境,可是爲什麽翰墨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如果翰墨可以出現在自己的夢裏,那麽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這一切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他也隻能自己摸索,如果說翰墨柳玄還算熟悉的話,那麽和翰墨對戰的又是誰呢?
這個人很眼熟,隻是柳玄想不起來是誰罷了,他手中的武器也很奇怪,一根長長的棍子,後面有一處彎曲,前面有一把短刀卡在棍子的前端。
“這是……火铳?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刺殺術?”柳玄差一點叫出聲來。
火铳是最早的金屬射擊火器,在天秦王國已經有至少幾百年的曆史了,在天秦這種術法世界,火铳并不是很受歡迎,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歡火铳,相傳前朝的一位皇帝就訓練了一支手持火铳羽林衛,這些家夥雖然都不是靈修,卻是個個都有強抗靈修的能力,先這些火铳本身就堪比靈修的術法,幾個火铳兵在一起,普通的靈修根本反應不過來,就會被他們殺于槍下,如果火铳沒有擊中靈修,這些羽林衛卻也是不怕,他們一個個的都有武師以上的實力,加上一種神出鬼沒的刺殺術,這些羽林衛完全可以硬抗氣凝初階的靈修。
隻不過後來因爲火铳裝彈度太慢,跟不上靈修的攻擊度,這支紅極一時的火铳羽林衛也終于落末了,但是世上一直有他們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