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淡紅氣罩消失,何姓老者禦風而去,仿佛根本沒有駕馭什麽東西一般,氣凝階的靈修可以禦空飛行,但是必須有載物,就像文姓靈修和上一次柳玄見到的靈修一樣禦劍,當然大多數的氣凝靈修都選擇飛劍的原因就是飛劍的度夠快,而且飛劍造價比較低,較之其他的飛行法器要合算的多,當然也有一些靈修有專門的飛行法器,比如一直跟在文姓靈修左右的俊美少年,他的飛行法器就是一根洞箫,而何姓老者雖然看起來兩腳空空,但其實應該是另有比較隐密飛行法器。
待何姓老者離去,文師叔叫過公孫景岚,吩咐幾句後便離開了,幾名戰兵要送幾人回修院,柳玄直接拒絕了,不是信不過這些戰兵,而是他們還有事要商量,順便跟小隊長聊了幾句,果然不出柳玄所料,這些家夥竟然是新來的城守的親兵,小隊長叫郭楊,因前天酗酒鬧事才被罰來巡夜,要不是遇上他們,随便換一組巡夜隊,即便同樣是戰場下來的老兵也不可能遇上法修全身而退。
柳玄等人辭别的巡夜小隊,不多時就回到燕北修院,在這期間林通一直沒說話,而公孫景岚的臉色更是陰沉,于是柳玄停下了腳步,“說說吧,你們兩個怎麽回事?有什麽顧慮說出來大家分析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
林通原本就是憋不住的性格,見柳玄問,悶聲道:“這件事我想不明白,襄王這個人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杜晨點點頭,“聽說當今天子和襄王雖非一母所生,但當初天子上位的時候襄王還小,所以其他皇子遭到清洗的時候襄王并沒有被牽連。”
“聽說這個襄王無意于皇位,剛剛成年的時候就在家裏搞了一場出殡的鬧劇?”韓興有些奇怪。
林通歎了一口氣,“是呀所以我才想不通呀,當初爲了明志,襄王自導自演活人出殡,請人向天子報喪說自己以死,待天子親臨才現隻是他故意惡搞的一出鬧劇,雖然看起來荒唐,其實無非就是向天子表明自己無意于皇位罷了,有些事你們遠在燕北,可能不清楚,我們林家可就是其中的當事人之一,這些年襄王愈的胡鬧,我之所以到燕北,就是因爲得罪了襄王,家裏人怕我被暗算才将我送來燕北的。”
“嗯”三兄弟齊問,他們還真不知道林通北來燕北還有這麽一層關系,公孫景岚好像也被林通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一直陰沉的臉色也平和了許多。
“襄王這些年勢力坐大,估計是怕吸起天子的注意,所以一直圈地斂财,過着日日笙歌生活,雖然看起來胡天海地的,其實無非就是想表現出一個胸無大志的形象罷了。”林通繼續道。
柳玄嘬一下牙花,“這是大巧若拙呀,好一個聰明的襄王,他越是表現的在意錢糧,越不會引起天子的懷疑,好厲害,好城府”
“是呀,明明是這聰明一個人,如果說這次修建禮部通番驿館真的是襄王的手筆的話,我倒還相信,隻是這個翰墨,明明是個胡人,襄王不會留這樣的人在身邊吧,這樣一來不是授人以柄嗎?以他的聰明才智,怎麽可能幹這樣的蠢事,這不是自投死路嗎?”林通邊說邊搖頭,仿佛被自己的推理給糾纏住了,越是想要清理的明白越是難以自拔。
“襄王是聰明過人,不過不代表與他勾結的的勢力也一樣聰明。”說話的正是公孫景岚,看着柳玄四兄弟迷茫的臉,公孫景岚終于找回了玄門弟子的優越感,于是輕輕清了清嗓子,“襄王和胡人和勾結這一點是勿用質疑的,這一點我就能證明,我前次被胡人追殺,就是因偷了襄王給胡人的書信。”
柳玄點點頭,“這事我可以證明,當時确定是兩個胡人,而且身手不凡,其中一個也是靈修。而且此事你也牽扯不上襄王,雖然翰墨也自稱羽林衛,可是我們誰見到他的銘牌了?估計十有**隻是托詞,估計翰墨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如果咱們真以爲拿着了襄王的把柄,大不了襄王來個全不知情,不過就是一個羽林衛,現在人也死了,咱們人證物證都沒有,拿什麽指證襄王?”
“正是如此,這件事我看咱們就别管了,自然有人頭痛,那些戰兵也不可能回去不彙報此事,我倒要看看北玄府對此事的反應?倒是剛才文師叔他們剛得到的消息,說是有大批胡人潛伏進天秦國,這已經不是第一批了,據說胡人在境外的一個組織,爲此次反叛他們已經組織了許多年,襄王也隻是他們拉攏的勢力之一。”公孫景岚如是道。
柳玄:“這麽一說的話,就都說得通了,孫老教習回京都估計也是因爲此事,他們的力量有限,可畢竟都是午帥的親信,午帥可以放心把京都的安全交給他們。”
“這麽說京都真的有變?”林通不自覺的緊張起來,要知道,他們林家除了他和他的父親在燕北,其他可都還在京都。
柳玄拍拍他的肩頭,“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沒聽景岚說嗎,他們都已經準備了許多年了,即便京都有變,也不會出現什麽驚天變故,這種事既然咱們都能知道,天子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公孫景岚點點頭,“是呀,我們這些玄門普通弟子都知道的話,估計早就已經有消息傳給京都了,這也是文師叔讓我留下來的原因,據太玄宗何師叔所說,最近有大批的細作混入北玄城,今天你們也看到了,府衙的這些貪官,根本起不了作用,真要有胡人入侵的一天,恐怕第一個倒戈向相的就是他們。可惜哪些在前線拼命的熱血漢子。”
四兄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柳玄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剛才說太玄宗?太玄宗跟你們太極門什麽關系?”
“你不知道嗎?”公孫景岚有些奇怪的看柳玄,就連其它三兄弟也好像很奇怪一樣,其實這也怪不得柳玄,他畢竟隻是一個在窮苦線上掙紮的普通人。
公孫景岚的嘴角突然揚了起來,仿佛忍不住自己的笑意,連忙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這個柳玄不是一直什麽都懂嗎,終于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了嗎?這家夥可是傲嬌的很,自己認識他這麽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他吃憋,想不到卻連天秦的玄門勢力都不知道,實實的可笑。
柳玄撇了他們一眼,心道這有什麽可笑的,韓興一見他臉色不好,連忙打個圓場,“好了好了,術業有專精,柳二不就是不知道太玄宗嗎,有什麽奇怪的。”
别看公孫景岚是玄門弟子,可是也不敢惹柳玄真生氣,畢竟這是救過她兩次命的恩人,于是她隻好接過韓興的話,“這個太玄宗是四門兩宗裏的一宗,與我們太極門關系甚密,天秦國一共四門兩宗三谷一洞十大門派,雖然表面上大家都是十大玄門,不過私下裏卻并不怎麽融合,小規模的戰鬥十有生,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還有一場大比,無非就是玄門排名,不過爲什麽非要比鬥我也不清楚,不過很多玄門弟子猜測是跟玄門資源有關系。”
“哦我明白了,你們太極門和太玄宗是同盟關系,所以消息才會共享?”柳玄突然一拍手道。
公孫景岚白了柳玄一眼,“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了你,聽個開頭你就能猜到結尾,那其他的還用不用我講了。”
“這話倒也不能這麽說,我不過是頓悟到了罷了,如此說來北方要塞就有危險了,對面如果真想叛亂不可能不起刀兵的,而且對方如此重視北玄城,估計已經伏兵北方要塞了。”
公孫景岚:“這些也隻是我們的猜測,無法作準的。”
林通的拱手,“話雖然如此,但我知道了消息也不能不報,我必須連夜趕回北方要塞,将此事報與我父。”
“必須你親自去嗎?你書信一封,明天遣人送去不行嗎?”韓興也是比較關懷林通。
“不行,此事原本多數都是我們幾人猜測,這種妄言之說怎麽可能寫進書信裏,而且這種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卻不得傳于他人,所以隻有我自己走一趟,我去去就回,路上順利的話也就十天左右就回來了。”
柳玄等人也勸不了,細論起來确實不是小事,于是四人陪着林通一起去馬房挑了兩匹馬,然後送林通離開,林通離開之後,衆人也各自回住處,公孫景岚還要繼續執行任務,也就回了修院的住處。
第二天一早,柳玄和韓興去食堂吃早餐,兩人剛坐下,一陣香風撲來,公孫景岚就坐在他們對面,倒是杜晨這小子一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柳玄也沒在意,這個公孫景岚可能是感激柳玄的救命之恩,再就是他們有了共同的秘密,所以感覺上自然就跟柳玄他們親近了一些,不過自然又惹得某些人不高興。
一聲冷哼從不遠處傳來,柳玄卻連眼睛都沒擡,“你這是,牙又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