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這一拳正打在新羅小王子的鼻子上,直接打得他鼻血長流,雖然他也打得柳玄口吐鮮血,但是從表面看起來他并不比柳玄好看多少。
翻譯差一點跳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到小王子身邊,在确定了新羅王子的傷勢之後,氣勢洶洶指着柳玄,“你是故意的,你是要挑起邦交争端嗎?”
柳玄歪了歪腦袋,“你腦袋壞掉了嗎?沒聽到我說手滑了嗎?我們在賭鬥,你明白不明白,如果你認爲我犯規,就算是我輸了好了,第三場比度,你是想要上場和我比一下嗎?”
看柳玄咬牙切齒的樣子,翻譯立刻沉默了下來,他也明白,現在并不是自己表現的機會,如果真得要比第三場的話,恐怕自己這一邊并不一定會大占上風。
其實此時的柳玄看起來完全是在硬撐,他連呼吸都帶着呼啦的風箱聲,但是翻譯不敢賭,其實他不是修生,他的年紀已經不低了,原本接近中年的他應該更事故圓滑一些,但他的性格卻是賭性更大一些,所以身爲一個天秦國人,他才敢抱死新羅王子的大腿,他不怕新羅棄他而不顧,因爲他原本就什麽也不是,他原本已經抱着混吃等吃一輩子的心态了,沒想到年近中年反倒是給了他這個拼一把的機會,拼得好,混個半世的榮華富貴,拼不好也不過就是爛命一條,所以此時此刻他真想敢柳玄拼上一把,他就不信,已經重傷甚至骨碎的柳玄還能怎麽樣?
他這所以想要拼一把,先是想要在新羅小王子的面前獻媚,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自信,已經年近4o的他比柳玄他們這些修生修業的時間更長,他的實力其實已經無限接近武師,其實場地内的年青教習也不一定過他的實力。
于是他把頭轉向他的主子,新羅王子也知道他的水平,雖然算不上實力強悍,但比之普通修生絕對是強出不止一籌,他也不信在這樣的情況下柳玄還有一戰之力,而且第三項比拼是度,重傷之下的柳玄,連呼吸都困難,怎麽可能勝得過武修二十多年的翻譯呢。
新羅王子輕輕點頭,翻譯大叫一聲,“好,就我來會一會這威震燕北的丁子四兄弟。”
度比拼也很簡單,十丈的距離放在一面小旗,先拿到旗子者勝,其實的規則呀,要求呀一概沒有,按照新羅人的所作所爲的話,這個比試就很有意思了,應該是存了可以動手的意思。
翻譯和柳玄并排站在起跑線上,年青的教習還沒下令,柳玄已經弓起來身子,看樣子是找了一個非常适合起跑的姿勢,翻譯一見,也連忙弓下身,他原本是打算在柳玄起跑的時候做些手腳的,但一見柳玄的架勢,再聯想到柳玄剛才的所作怕爲,他還真怕在度上跑不過柳玄,十丈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認爲他完全可以在确定勝利的情況下給柳玄一記重擊,一舉翻身。
柳玄幾乎将所有的氣都凝聚到自己的雙腳之上,随着青年教習的一聲令下,柳玄腳跟一轉,衆人耳中傳來一聲吱的刺耳的摩擦聲,仿佛空氣都被劈開一樣,嘭的一聲爆破聲,柳玄整人如一支離弦之箭已經射了出去。
翻譯的度也不慢,但真的比起柳玄差了那麽一絲,慌亂之下有他就撇了一眼新羅王子,不過他怎麽也沒想到,爆射而出的柳玄舊力将盡新力将生的緊要關頭一個轉急,以左腳爲軸猛得一轉,整個身體倒轉過來,擡腿就是一腳,這個時候翻譯也同樣是新力未生,想作出反應都來及,就好像自己硬生生的撞了上去一般,柳玄這一腳正是夢中三招的穿心腳,原本就是奇招怪式,再加上兩個急奔跑中的慣性,别說柳玄這一腳是踹出來的,就是停在那裏不動的,翻譯都未必躲得開。
翻譯隻感覺眼前一花,再想反應已經根本來不及了,心口一陣巨痛,整個人都差一點昏厥過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飛了起來,不是倒飛,而是飛向天空,如果是倒飛出去,隻要腳着地,他還有機會急停下來,這一上天,根本無處受力,人也就幾乎放棄了,心裏隻盼着早點完事,可是偏偏事與願違,他感覺一片陰影檔在了自己身前,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柳玄,柳玄一腳将翻譯踹上天,再用力一彈,動作和情境與剛才新羅王子的招式何其相似,隻不過剛才柳玄是不能動,而現在的翻譯是動不了。
同樣的招式卻不是同樣的位置,柳玄的一記肘擊直接擊中翻譯的脊骨,瞬間将翻譯制殘,再不受到攻擊的情況下一時半會都恢複不了,更别說柳玄還在,巨大的力量又将翻譯直接撞回地上,嘭的一聲如一癱爛肉一樣狠狠地砸在地上。
柳玄一個腳踩在翻譯的後背後,再一腳将翻譯踢的滾出老遠,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标旗,取旗回來交令,整個過程緩慢之極,并伴随着柳玄不時的咳嗽聲,胸骨破碎壓迫着柳玄的肺葉,柳玄連呼吸都感覺困難,當然會不時的傳出咳嗽聲,待柳玄将令旗交給教習,整個校場沸騰了,新羅王子氣得一甩袖子走了,留下受傷的翻譯根本沒有人管。
其實新羅王子不是不會天秦語,他隻是放不下自己所謂貴族身段,再他想來,即便他隻是個親王的兒子,他也是位王子,絕對不是燕北這些白衣和平民可以相比的,所以即便他會天秦話他也不說,這個翻譯看起來還不錯,既忠心還狗腿,想不到這麽沒用,簡直就是給自己丢人。
接下來的事一切順利,雖然有一些纨绔子弟對四兄弟表示出了敵視和嫉妒,不過就連新羅王子都受挫了,其他人誰又肯再作出頭鳥?燕北學院的修生每一個都不簡單,雖然有一些家族的勢力特殊的強大的,就像剛才裝衮袍的新羅王子,但也同樣沒有一個敢不把燕北修院放在眼裏,雖然燕北修院地處北玄城,但燕北修學院的大東家可是皇家,真要把修院得罪狠了,任何家族都不好受。
林通還好,隻是些皮外傷,柳玄就重得多了,胸骨塌陷,接修院的醫官說,至少也要在床上休息一個月,不過讓大家想不到的事,柳玄隻在床上躺了十幾天,就沒事人一樣,就連醫官也大歎柳玄的恢複能力。
其實他們并不知道,柳玄又做夢了,夢見一個道人,這個道人好厲害,隻不過伸手在柳玄的胸上一按,柳玄斷裂的胸骨就不怎麽痛了,柳玄可以感覺得到,他胸口有一團氣在不斷的蠕動,自己的碎裂的胸骨竟然在一點點的修複。
真的好神奇,這時候再看那個道人,隻見其手中有一點柔和的白光,雖然他手心的白光與柳玄破新羅王子符箓的時候的白光有所不同,但柳玄還是在其中找到了相似的味道,隻見道人手心的白光有一片奇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顆五芒星,但五角還在不斷的變換,随着五角長短的不同,核心部位的力量也在不斷的變化,這一刻,柳玄感覺自己仿佛看見的并不是一個陣法,而是一個包羅萬象的世界,雖然隻有這一個法陣,将天地萬物都包含大其中。
道人龍行虎步,腳踏七星北鬥,舉手投足之間天地黯然失色,滿天的星鬥随着道人的步法和法訣遙相呼應,天地間的禁制和規則仿佛在這白光面前毫無作用,一道道靈氣脫天地而出,自動彙進道人手中的白光中,道人手中的白光卻越來越淡,一片星空竟然憑空出現在道人的手中,看起來與周天宇宙一般無二。
仿佛是喚醒了柳玄的記憶一樣,一篇完整的功法出現在柳玄的小冊子上,與第一張銜接契合,正好将之前的圖案補全,“五行破靈訣”幾個大字以一種奇怪的書寫方式出現在柳玄的小冊上,這些文字如果單獨的拿出來,柳玄都不能說識得認得,可是這些文字和圖案組合在一起,偏偏柳玄卻看得懂。
修業的時光就是美好,不知不覺間柳玄他們已經修業月餘了,甲子四兄弟的名氣迅打響,當然名氣最大的還要算林通,這家夥幾乎把同期修中比較纨绔的家夥全修理了個遍,新生小霸王的名字非他莫屬,讓大家想不到的是,杜晨的名氣比林通也絲毫不差,不過他的名氣多數來自于女生,杜晨原本長的就比其它人俊秀,再加上甲子四兄弟的名氣,這家夥已經成了燕北新一屆花中聖手,在燕北修院提韓興和柳玄恐怕沒幾個人知道,但一提杜晨和林通幾乎無人不知。
柳玄身體恢複的消息并沒有告訴其他人,隻有他們四兄弟和醫官知曉,柳玄也正好利用這空餘的時間來修煉五行破靈訣。好時光總是短暫,這一天柳玄正在床上打坐,韓興神神秘秘的走進來,待柳玄收了功,滿臉媚笑告訴柳玄,玄衣女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