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玄奇怪的轉過頭,韓興才苦笑起來,連忙拉着柳玄低聲地告訴柳玄原委,其實換作燕北或者北玄城的任何一家子弟,即便不是對方的對手,韓興也不會就這麽忍了,畢竟他的背後還有老韓家的臉面,可是對面的家夥由不得韓興不忍,那個穿衮袍的少年是新羅國一位王子,當然不是王家的王子,他的父親是新羅國朝内最有勢力的親王,而新羅國的國王,是個非常有野心的家夥。于是這位親王自然就跟天秦國走的非常近。
這位小王子到了上學的年齡就被他的父親送到了天秦國内,當然這和質子的性質不一樣,因爲他是主動送自己兒子來的,而且目的性也很強,就是學習天秦王朝的文化,之所以選擇在燕北而不是京都,就是因爲要區别于新羅國的質子。
韓興的祖父當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先前韓興跟新羅王子生沖突,就差一點被其祖父打斷了腿,要不然那個嚣張的奴才怎麽會問韓興的腿好沒好?
柳玄這才明白爲什麽韓興一直不讓自己參合此事,因爲柳玄的身份也很特殊,雲家幾乎參加過天秦王朝建國之後的所有大戰,這要真是雲家因爲韓興的事跟新羅小王子起了突然,估計韓興的祖父真的要打斷韓興的腿了。
不過話已出口,當然不可能收回來了,别說有這麽多的修生和教習在看着,即便沒有些人,依柳玄的性格也不可能服軟認慫。
其實燕北修學院還是造成修生之間的切磋的,都說武力是在戰鬥中打出來的,所以一定的小規模打鬥有利于提高修生戰鬥意識,就像我們常說的爲什麽野外生存的時候在學校乖乖上學的孩子一般都比不過淘氣的孩子,就是因爲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那些所謂的野孩子,因爲平時的時候接觸的比較多,所以他們的适應過程就比乖孩子要快得多。
不過這些新羅人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聽說了四兄弟的狠辣,于是新羅人直接找來教習,我們要跟丁子四兄弟較量一下,但我們不武鬥,我們要文鬥。
這是一位年輕的教習,他其實隻負責丁子班的武學基礎,沒想到第一天上課就遇上這樣的事,當然,他也是沒有什麽外交的經驗,換一個老成的教習,十有**是不同意他們比鬥的,畢竟這裏涉及到外國友人。
其實新羅人的文鬥很簡單,他們的文鬥分三個場,第一場,掰腕子,第二場,比挨打,第三場,比度。
教習一聽,也感覺他們這個辦法不錯,即可以分出勝負,還不會傷到修生,于是就同意了新羅人的要求,柳玄他們當然沒有意見,按他們的想法,既然新羅人怕了,那就随他們的意思好了,反正不管怎麽比四兄弟也不會在乎。
第一場,掰腕子,這邊當然是林通上了,其實林通第二場上也可以,但柳玄考慮雖然林通練的是橫練硬氣功,但畢竟不橫練金鍾罩,雖然名字很近,但意思完全不同,橫練硬氣功的範圍很雜,橫練金鍾罩隻是其中的一種,有時候柳玄也可以考慮,按道理像林通這樣的家族,應該有更多更好的功法讓林通來選擇,爲什麽會讓林通練這種雖然用起來很勇猛,但卻并沒有太大展的功法呢?不過柳玄也并沒有問,因爲他相信憑林家的家世,不可能讓林通止步于此,相信林通的功法一定可以在其它方面有他需要的突破。
新羅人派出的是一個一臉陰狠的精壯漢子,看起來雖然很威武,但是個頭比林通矮了足足半頭,這時候有修生搬過一張桌子,兩個人把手往桌子上一搭,明顯感覺林通的勢頭要猛一些,柳玄歪頭問韓興,“這些新羅人搞什麽鬼?”
韓興搖搖頭,“我跟他們接觸也不多,這些新羅來燕北的時候并不長,我也不知道他們會耍什麽花樣,不過老四應該不會輸吧。”
韓興的話單未落,那邊教習已經宣布比賽開始,林通和精壯漢子同時用力,兩人的手臂同時膨脹了一圈,上面青筋如一道道盤踞的虬龍,兩個人也是同時臉漲得通紅,手臂下的桌子不堪重負的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兩相比較之下,好像精壯倒是底是在體型在吃虧一些,手腕也漸漸被林通拉進懷裏,不過這個時候衮袍少年突然微微一笑,那笑容詭異以極,柳玄一直在觀察衮袍少年,見到少年的笑容柳玄心裏一驚,剛說聲不好,隻見精壯漢子原本按住桌子的左手突然擡了起來,對着林通的面門就是一拳,這一拳又重又急,如果林通閃躲的話,勢必會被對方赢得比賽,這時候根本容不得林通多想,練武人的自然反應順勢就要往後仰,本來手肘即将離開了桌面,林通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樣身體硬生生收了回來,就這樣精壯漢子的一拳正打在林通的面門上,要知道,修院裏的修生可都是練過功夫的,更别說這個漢子,一看就是新羅國王子的保镖,這樣一來,這一拳就實打實地打在林通的臉上,精壯漢子可能也沒想到林通竟然硬抗自己的一拳,于是想都沒想就又是一拳,不過這一次被林通抓住了機會,手肘手腕同時用力,嘭的一聲被漢子的手臂按在桌子上,兩人手臂下的那張紅松的桌子立刻嘭得一聲震得粉碎。
這時候再看林通的臉,已經整個腫了起來,嘴唇和眼角均被打裂,半張臉已經整個蒼起來,林通裂嘴笑了笑,張了張嘴,估計是起說些什麽,卻是牽扯到傷處,最後隻能作罷。
丁子三兄弟立刻跳了起來,邊上看熱鬧的修生也粉粉指責新羅人的不堪,精壯漢子卻隻是甩一甩手臂,聳了聳肩膀,眼睛裏全是藐視的目光。那個一直出頭說話的翻譯這時開口道,“這一局我們認輸。”
韓興氣憤極了,一指精壯漢子,“尼瑪,認輸就行了嗎?你們這是犯規,這是惡意傷人。”
翻譯聳聳肩,“犯規?誰規定了掰手腕就不能用另一隻手了,但是即便是惡意傷人又怎麽樣?無非就是判我們輸不是?我們也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打你丁子四兄弟兩拳出出氣,你有意見?”
韓興還待說話,柳玄一把拉住了韓興,目光有些陰冷,“我接受你們的挑戰,不是來讓你們侮辱的,如果你們再不放棄這種惡趣味的話,我不介意在事後找你們好好談談。”
翻譯立刻作出了十分驚悚的表情,“哦,你這是在威脅新羅國的王子嗎?”然後轉頭看向邊上的教習,“教習,這位修生竟然在威脅新羅國的王子,難道你就這樣看着嗎?”
教習也非常讨厭翻譯做作的樣子,于是冷着臉看了一眼翻譯,“你有必要把什麽事都扯到外事争端上來嗎?你們放心,如果他真的有威脅到你們王子的生命的話,我不會看着不管的。”
翻譯的臉色一變,回身走到新羅王子身邊低語了幾句,然後走到教習的面前,“我們王子問你,他認爲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你是否要确定爲你剛才的言語負責?”
“尼瑪”教習心裏狂罵這個翻譯,他怎麽可能爲自己剛才的言語負責,自己要真敢這麽說,回頭新羅王子傳話到禮部,打自己一個破壞邦交,那不是冤死?這個教習心裏這個恨,自己今天怎麽接了這些混蛋的請受,自己剛才完全可以以上課爲重拒絕他們的比鬥,現在想想這個後悔,并不是每個人都敢在正義面前勇敢的戰出來,由其是在事不關己的時候,這位年青的教習心裏這個後悔,現在倒好,搞得自己如此難作,年青教習已經把新羅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最後在翻譯的威脅下,不得不低頭,畢竟這裏有幾十個新生在看着,自己想要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也不可能,于是教習轉頭看了一眼柳玄,有些歉意的道,“這位修生,請注意你的言詞,如果你再随意說這種破壞邦交的話,我會将你的态度和你和說的話上交修院。”
柳玄也看出教習的無奈,也沒有難爲教習,于是緩緩地點了點頭,“那就開始下一場吧,這一場不是比抗擊打能力嗎?我來!”
衮袍少年一看是柳晨上場,他竟然自己站了出來,翻譯有些獻媚的道:“小子,你走運了,我們小王子要親自對付你,先說好呀,這個抗擊對抗,不能用護具,不許招架,不許躲閃。”
柳玄點點頭,“就是站在原地硬抗是嗎?你的王子也是這樣嗎?”
翻譯點點頭,“那是當然,我們王子這麽尊敬的人物怎麽可能破壞規矩,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你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