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點點頭,也同意林通的看法:“這件事暫時與咱們無關了,應該怎麽頭痛是你父親的事,不過你可以提醒你父親一下,讓他随着刀疤臉的線查一下,我總感覺這個刀疤臉不簡單,而且陳捕快身爲捕快爲什麽要找一群地痞混混幫忙,這本身扯不清的關系,根據刀疤的表現,應該是有什麽東西丢了。”
這是柳玄分析的原因,他當然不能直接說這個地方昨天死的人跟自己有關。
一行人回到燕北修院,天色已經漸黑了,原本可以今天就住校,這個時辰很多教習已經回家了,所以就隻能明天再入住,林通和韓興倒沒什麽,都是有馬車接送的,但是柳玄已經從貧民窟搬出來,再說他現在也不太敢回貧民窟,畢竟昨天的事已經牽扯到修者,那絕對不是他現在可以摻和的。
學院對面就有許多客棧,基本上就是爲送修生上學或者來看望修生的家屬準備的,當然某些修生也可以到哪搞一些課餘生活,但是相對來說這種情況就比較少見了。
柳玄也沒有太多的東西,送走林通和韓興之後,柳晨選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一晚上五文錢倒也還算合理,正趕上柳玄身上沒零錢,銅錢隻有兩文了,于是柳玄直接扔給掌櫃的一個大子,掌櫃的直接找了柳玄十五個銅錢,不過其中有三枚有些破損,銅錢的邊緣有不同程度的缺口,這對銅錢來說其實已經算是很大的損傷了,這樣的銅闆到銀号一定是拒收的,不過柳玄也沒當回事,畢竟這樣的銅錢在民間還是可以流通的。
這裏需要跟大家解釋一下,大子也是一種銅錢的貨币單位,一般來說一個大子相當于二十文銅錢,當然這個也會随着物價的變化而變化,畢竟官方用的是銅錢,不同于地球界的紙币,錢币的貶值增值是通行,但是銅币和銀錢的就不同,一般一說銀錢和黃金是很少貶值的,但是随着更多的礦産被開,銅闆的價值就會相對的貶值。
房間雖然不是很高檔,但看着還算幹淨,反正就隻是對付一晚,柳玄也沒有在意,天色這個時候已經黑了下來,由于夜查的原故,柳晨也沒出去吃飯,直接讓小二幫着叫了一碗面條,說好明天離店的時候一起算帳。
第二天一早,柳玄又叫些飯食,看天色已經大亮就準備離開了,他來到櫃台,加上今天早上的吃食一共三文錢,柳玄正好看到昨天掌櫃找給他的破損銅錢,于是挑了挑将三個銅錢拿給掌櫃,這時候掌櫃的臉色就不對了,将柳玄遞給他的那三枚破損銅錢緩緩的在櫃台上推了回來:“客官,小店小本經營,請您另換制錢。”
意思很直接,你的錢壞了,我們不要,請你換個好的,柳玄立時也不高興了,這個錢我是從你手裏拿回來呀,于是柳玄也把臉一沉:“掌櫃的你看清楚,這個銅闆明明是你昨天找給我的。”
“是嗎?”掌櫃裝模作樣的拿起銅錢看了兩眼,然後拿起來往櫃台上一扔:“不可能,我們店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銅錢,你還是換過吧。”
雖然還是商量的語氣,不過拒絕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并且幾個店小二隐隐的往柳玄這邊一靠,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昨天天色也晚,柳玄也沒注意,這個時候看過去,這個老闆一臉蠟黃幹瘦的臉,不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還是什麽特殊的原因,臉上的皮膚凹凸不平,全是大大小小的麻點,身材不高,但卻看起來極其精健,兩隻眼睛雖然不大,卻閃着精光,一看就是長期算計的主。
其實這些銅錢拿到别處也許還是能花出去的,由其是那些擺地攤的賣貨的窮苦百姓,大家都是爲了生活,隻要還能用,多掙一分是一分不是,不過柳玄來氣就在于,明明這幾個銅錢是掌櫃的找給自己的,現在自己拿出來再花他就不認帳,這明擺着就是欺負人。
其實掌櫃的就是欺負人,他看柳玄昨天夜裏一個人來投店,而且衣衫破爛,一看就是沒什麽勢力的,估計就是打這裏路過,正好昨天清點銀錢的時候現三枚破損的制錢,不給他給誰呢,可是誰想到今天早上一結賬,這小子剛好花了三文,又把這三枚制錢給自己遞了回來,掌櫃的心裏就不樂意了,怎麽地,你這是看我給你三文破銅錢,于是正好花三文再把錢還回來,這不是跟我對着幹嗎?他當然不會承認這幾枚制錢是他昨天找給柳玄的了。
其實這客棧本就是周圍最欺客的店,如果柳玄現在已經是學院的修生,自然就有人告訴柳玄,修院裏的修生,不知道有多少在他這家店裏吃過虧,有人甚至大打出手,不過最後基本都是賠錢了事,别看這隻是一家普通客棧,但店主的表哥卻是禮部北玄府署的官員,由于禮部正管教育和修院,這個府級的禮署也算是燕北修院的頂頭上司,所以一般時候修院都不會爲修生出頭,這樣一來這店主黑客的毛病就越長越曆害,大家表面上都不敢得罪他,但是卻基本上沒有什麽回頭客,要不然他也不會一晚上隻收柳玄五文,這不是實在沒有什麽客人嗎。
柳玄心裏更是氣不過,這兩天就亂作一團,先是夜遇黑衣女,自己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就成了殺人的幫兇,總算是通試過了,回去取點東西還差一點讓夥地痞給搶劫了,再後來連修者都出來了,以爲今天終于可以入院修業了,再也不會有這些爛事了,還偏偏遇上個黑店。
柳玄越想越氣,于是臉色也越的陰沉:“我要是不給你換呢?”
掌櫃的看柳玄的眼神不對,心裏也是有些膽怯,于是和兩邊的小二一使眼色,你不換一個我看看,這燕北學院周圍誰不知道我的店,你也不打聽打聽,哪怕是燕北學院的修生來了也得按我的規矩來。
柳玄一聽,以爲掌櫃的是在吓唬自己,于是冷哼一聲:“我就是燕北學院的修生,我怎麽沒聽說過你這店裏這麽大的規矩?”
“你說什麽?你是燕北學院的修生?”掌櫃的不由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結果,如果柳玄隻是這個過路的少年,也不外就是讓柳玄賠他三文,大不了打将出去就完了,結果柳玄卻說他也是燕北學院的修生。
掌櫃的臉上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兩邊的小二也跟着笑了起來,于是掌櫃的把手一揮:“給我打。”兩邊的店小二立刻圍了上來,不過還好他們也知道燕北的修生都是有功夫的,幾個人隻是威脅着柳玄卻沒有真正的上手。
其實這也正是他們原本的套路,他們打了修生自己不用包賠,但是店主不是沒有錢賺了不是,于是讓燕北的修生出手,不管輕重,他也好去修院裏告狀,再加上他表哥的面子,修院哪時還會向着修生。
柳玄也看出他們的意思了,眉毛不由得豎了起來,沉聲問道:“看樣子我不留下點什麽東西還真走了了?”
掌櫃的在櫃裏幹笑兩聲:“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快動手!”
随着他一聲令下,四個小二眼見再也無法拖延,四個人往兩邊一分,分别從兩邊抄起門栓闆凳,呼哈着向柳玄砸來。
柳玄不由得一聲冷笑,七八個地痞他都不放在眼裏,更别說這四個瘦弱的小二,柳玄一擡腳,連續幾腳下來,直接踹趴下這四個小二,然後一步來到櫃台前,一伸手拿起哪三枚破損的銅錢,掌櫃的也被柳玄的生猛吓了一跳,不是沒見過燕北學院的修生,但是像柳玄這樣的他還真沒見過,一見柳玄邁過來,他還以爲柳玄要對他不利,連忙一指柳玄:“你要幹什麽,,你不要亂來,我可告訴你,我跟禮部北玄府署可是有關系的,你要敢動我,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玄隻是一翻手,手掌往他的櫃面上一拍,啪的一聲,等柳玄轉身離開,掌櫃再往櫃面上看,隻見三枚銅錢均被柳玄豎着拍進櫃面,在櫃面上隻能看見三道細縫。
掌櫃的雖然不會武,但客棧開的時候長了,當然也知道輕重深淺,見到印在櫃面中的三枚銅錢,隻覺得腳下一軟,幾乎癱坐在地上,嘴裏呢喃着:“咱們走着瞧,我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