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懷疑和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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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一輪微扁的秋月孤零零地懸挂于天際,夜風一陣一陣吹拂過大地,帶來絲絲寒意。鄧布利多站起身,同哈利和戈德裏克一起走出校長辦公室,緩緩走下了旋轉的樓梯。

“需要我送兩位回去麽?”鄧布利多問道,他們談了很久,幾個小時的談話讓鄧布利多終于能夠比較清楚地了解如今的魔法界究竟發生了什麽,也明白了他們所要面臨的形勢将有多麽嚴峻。可以完全确定,食死徒的背後有神明撐腰,并且他們還不是普通地勾結在一起,雖然目前哈利他們無法确定食死徒們是否知道他們所做的這些是出于神明的旨意而非伏地魔本人的意思。

“不必了,我們還不至于在霍格沃茨迷路。”戈德裏克冷漠地回應道,顯得有些不耐煩,雖然是他自己提出把哈利也叫過來的,可是現在戈德裏克卻挺惱火鄧布利多占用了他和哈利那麽多時間了。

“那麽兩位,我就隻送到這裏了。”鄧布利多當然不是不懂看别人眼色的人,他立刻地停下了腳步,目送兩位創始人走出了由石雕怪獸所看守的門口,到最後鄧布利多依然沒能問出戈德裏克究竟爲何那麽不待見他……

過完了萬聖節,霍格沃茨又逐漸恢複了日常平凡而有規律的步調,今年的霍格沃茨的新生們還在努力地熟悉這若大的城堡,但似乎誰也沒有發現,那開學時驚豔了霍格沃茨衆人的女生米娜·沃爾森在萬聖節之後就沒有在出現過,可就像是她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似的,就連先前似乎和她關系不錯的女孩都沒有感到任何異樣。

一切的不安因素似乎都在那一個晚上消聲滅迹,魔法界似乎終于能夠安甯一段時間了,就連霍格沃茨清晨也和從前一樣,學生們打着哈欠,頂着甚至沒有梳整齊,還有幾叢睡亂了的頭發吃着他們的早餐,時不時還低聲地愉快地交流着什麽。

就連教師席上的也是一片祥和,年輕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伊恩·派克和魔咒學菲利烏斯·教授弗立維正說道什麽笑話,兩個人都滿臉笑意。米勒娃·麥格和波莫娜·斯普勞特則在讨論某種編織的花樣。飛行課教授羅蘭達·霍琦向圖書管理員艾爾瑪·平斯和天文學教授奧羅拉·辛尼斯塔介紹着一款新出的飛天掃把的性能,兩位女士聽得津津有味。斯内普環顧一周,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一臉滿足地又添了一塊檸檬雪域蛋糕到自己的盤子裏。每一個人,好像每一個人都覺得這樣是理所應當似的,但那晚所發生的一切,怎麽可能輕易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其他的教授似乎真的打算對那晚在霍格沃茨所發生的襲擊視爲不存在,或許學生們是因爲早早入睡而沒有察覺,但數天過去之後,理應察覺到的教授們依然沒有任何于此相關的表現,而斯内普可以肯定他的同事中必然有也知曉那日的危機。那日夜巡的值班教授,可不止他一個人。

但與此同時,斯内普在肯定他其他的同事也清楚那晚發生的事情也在困惑,他完全不記得那晚他究竟是怎麽回到他的辦公室了,或許之前他是記得的,但現在斯内普什麽都想不起來,可究竟是什麽人對他施展了遺忘咒?又那麽“友好”地隻是把他趕回了辦公室?煩躁的心情讓霍格沃茨的學生們覺得他們的魔藥教授更加恐怖了,結合着越發寒冷的天氣,幾乎就連魔藥教室的火焰都凍結一般無法給他們帶來一絲溫暖。

幹冷的天氣又過了幾天後變得更加的糟糕,這一年的冬天,雖然天氣冷得很早,從九月氣溫就開始驟降,然而初雪卻到了十一月中旬才到來,并夾雜着雨水,讓這個十一月格外的陰冷潮濕。

這樣的雨夾雪下來整整三天,刺骨的寒意讓保暖的魔法都像是失效了一樣,逼得所有的學生都不得不放棄他們的風度,用厚厚的毛衣和圍巾将自己完全包裹起來,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學生感冒了。

龐弗雷夫人忙得不可開交,于此對應的是,她的脾氣暴躁程度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加劇着,羅恩認爲現在的龐弗雷夫人簡直和他媽媽發現弗雷德和喬治藏起來的那堆惡作劇産品時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像是一個一碰就爆的炸彈,還是核彈級别的。而作爲醫療翼魔藥主要供應者的斯内普,自然是多次被波及。龐弗雷夫人顯然還因爲萬聖節後第一天的魔藥課事故而繼續生斯内普的氣。就算斯内普因此窩了一肚子火,就算他很不爽龐弗雷夫人的遷怒,可即便是被評爲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敢反抗龐弗雷夫人。

帶着一肚子的怨氣,以及半個月來積攢下來的疑慮,斯内普離開醫療翼向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他需要和鄧布利多談一談最近的情況,無論是龐弗雷夫人過于暴躁的脾氣還是他剛剛收到的,關于食死徒活動的消息。然而就在斯内普距離守着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石雕怪獸還有一點兒距離的時候,隐藏在牆裏的門突然出現了,這超出了斯内普的計劃,情急之下,他用隐形咒将自己藏了起來。

此時從裏面走出來的人是哈利·溫斯頓和辦公室的現任主人,阿不思·鄧布利多。他們倆先前應該在交流某些事情,而去談得還挺愉快,但一走出那堵牆,他們就默契地都安靜下來,止住了他們的話題。

這兩位會一起出現,實在是有些可疑,并且斯内普注意到,鄧布利多讓自己稍微落在哈利後面一些的位置,并一直保持着這樣的距離。這是異常明顯的禮讓的行爲,但不管是以何種角度來說,鄧布利多都沒有理由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巫師表示尊重,即使那個小巫師在平行世界成爲了魔法界的救世主也如此!

在斯内普推測這兩個人在一起出現的理由時,他驚愕地發現哈利的目光落到了已經隐身了的他所在的位置,并示意般地向鄧布利多微微一笑。這個在斯内普記憶中異常陌生的笑容令斯内普一愣,而鄧布利多卻似乎完全明白了那抹淺笑的含義,帶着同樣神秘莫測的笑容,向斯内普走來。

“鄧布利多教授,”并沒有同鄧布利多一樣接近他剛剛視線所及的地方的哈利開口說道,“我先離開了,待會兒我還有課呢!”

“好的。”鄧布利多停下了腳步回頭笑着回應道,“不過可别在走廊上跑步,現在走廊的地面可是非常濕滑的。”

“我知道了。”哈利點了點頭,斯内普則在他心中冷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隻是有些打滑的地闆怎麽可能絆倒哈利·波特?在斯内普的記憶中,那個黑發綠眼睛的男孩唯一可以稱贊的,大概隻有那副異常柔韌靈活的身軀了。斯内普越來越堅定地相信,所謂的哈利·溫斯頓就是哈利·波特。但他同時也疑惑,在他死後的未來究竟發生了什麽,讓這個斯内普自認爲很了解的,他從小看到大的男孩變得如此的陌生,幾乎就像是另一個人。但總又有那麽些斯内普所熟悉的地方,如同黑夜中的流星,時而閃現,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迹。

他應該對此嗤之以鼻的,無論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是哈利·溫斯頓的演技都太過于拙劣。可不知什麽原因,斯内普隐隐覺得這并不是那兩個人的僞裝,或者他們并沒有真的打算在他面前僞裝,就好像他們異常肯定,即使斯内普知道了他們究竟隐瞞了什麽,依然什麽都做不了。

“……西弗勒斯,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早就選擇過來。”鄧布利多的聲音将斯内普從沉思中驚醒,而此時早已看不見哈利的背影,而且斯内普意識到他剛剛漏聽了鄧布利多的一部分話,而那部分顯然是主要的地方,因爲他無法理解鄧布利多對他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問我,”顯然知道斯内普走神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的鄧布利多并沒有惱怒地重複道,“先進來吧,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再次打開了隐藏在牆上的機關,然而撤去了隐身魔法的斯内普沒有動。

突然之間,過去的某段記憶如噴發的岩漿一般湧現,并糊住了斯内普的思維。當他得知另一個阿不思·鄧布利多一直以來所策劃的真相時湧出的憤怒再次被喚醒,如同岩漿一般炙烤着他,那時的他努力地保護了那個哈利·波特那麽久,可哈利·波特卻不得不死,如同終究要被宰殺的豬。而這一切似乎将會再次上演,即使哈利·溫斯頓和這個世界還活着的莉莉看似已無血緣關系,斯内普還是感到了恨意。

即使那個阿不思·鄧布利多說他有多麽的愛哈利·波特都一樣,斯内普并不在意那個阿不思·鄧布利多所在意的哈利·波特的幸福快樂,斯内普隻需要哈利·波特活着。可結果是斯内普發現自己遭到了蒙蔽,那是早已精心策劃好的,他必然的失敗。

“你終于打算抛棄隆巴頓培養新的救世主了嗎?”斯内普說道,滿腔的怒火讓鄧布利多感到意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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