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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劉家的院子比張碩新買的院子大了很多,一色黛瓦青磚,目測是分了前後二進,或者三進也有可能,因爲他們隻進了一進,看不到後面的構築,店鋪後頭就是一進的前院,種了不少花花草草,郁郁蔥蔥,令人感到賞心悅目。
&nbsp&nbsp&nbsp&nbsp“來來來,裏面請,裏面坐。”金根媳婦招呼他們進了這進前院的堂屋。
&nbsp&nbsp&nbsp&nbsp堂屋内擺設簡單,迎面中堂的耕牛圖下就是一張條幾,幾下兩頭有櫃支撐,幾上擺着花瓶茶盤茶碗等物,當地放着一張朱漆圓桌,圍着八把圈椅。
&nbsp&nbsp&nbsp&nbsp金根媳婦因掏過耳朵,在鋪子裏洗了手,拿了之前的那隻鹵雞腿遞給開疆,得到父母允許後他接在手裏啃得滿嘴油,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看着金根媳婦一面讓座,一面手腳麻利地沏了茶,又從條幾下的櫃子裏取出一個朱漆八寶盒打開放在圓桌上,置于張碩和秀姑母子跟前,盒内八個格子裏裝了八樣點心、蜜餞和瓜子等物,整整齊齊,相當好看。
&nbsp&nbsp&nbsp&nbsp“我記得表哥說孩子來府城考試,再過四五天就該進考場了,怎麽沒見那孩子?”金根媳婦坐在主位上,很快就找到了話題。
&nbsp&nbsp&nbsp&nbsp雖然張碩和劉金根是表兄弟,但作爲表哥,卻不好意思和表弟的媳婦如此熱絡,低頭瞧了瞧懷裏的小三,秀姑素知張碩的性格,接口笑道:“學裏先生嚴謹,又在指點他們需要在府試上注意的地方,因此他還在桐城,過兩日再去接他,提前兩日過來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金根媳婦看了她一眼,目光往她懷裏的小四臉上一溜,含笑道:“原來如此,明兒那孩子來了府城,表哥表嫂千萬記得帶過來讓我瞧瞧,年紀輕輕就通過了縣試,可見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唔,表哥和表嫂抱的孩子是雙生子吧?瞧着年紀模樣打扮,幾乎一模一樣。表哥和表嫂在府城可有住的地方?若沒有,我就把客房打掃出來。”
&nbsp&nbsp&nbsp&nbsp秀姑有些抵擋不住堂姐超乎尋常的熱情,忙一一回答道:“這對小的确是雙生子,已有四個月大了。至于住處,多謝弟妹費心,卻是不用打擾弟妹,概因我們在府城裏買了一所不大不小的院子,早已收拾齊備。”
&nbsp&nbsp&nbsp&nbsp金根媳婦正欲再說,就見丈夫劉金根大步流星似的進來。
&nbsp&nbsp&nbsp&nbsp張碩和秀姑剛剛起身,就聽劉金根大着嗓門道:“表哥,真是的,來了怎麽不先打聲招呼?我好做東請表哥吃酒。要不是我媳婦打發夥計去八珍樓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表哥和表嫂來了。”語氣簡直和他媳婦一模一樣,盡是善意的埋怨。
&nbsp&nbsp&nbsp&nbsp張碩笑道:“你和弟妹都是大忙人,怎好打擾?”
&nbsp&nbsp&nbsp&nbsp“瞧表哥說的什麽話,生分了不是?便是再忙,見到表哥也得抽出空兒來款待。”劉金根性子十分爽朗,又看向秀姑母子,“表嫂好,看我這做弟弟的,天天忙裏忙外,因不愛回桐城,八、九年沒能和表哥一聚,哥哥和嫂嫂成親也沒能親自去,真是罪過,罪過。”
&nbsp&nbsp&nbsp&nbsp秀姑抿嘴一笑,連稱不敢。
&nbsp&nbsp&nbsp&nbsp劉金根顯然和張碩差不多,都不欲和對方的妻子多說,趁着他們兄弟二人寒暄,秀姑借着給開疆擦嘴的機會打量了他一番。
&nbsp&nbsp&nbsp&nbsp莫看劉金根性子豪爽,嗓門又大,模樣兒卻是俊秀異常,張碩跟他一比,簡直黑成炭了。當然,劉金根身形颀長,體格健美,不是那種跟白斬雞似的文弱清秀,而是劍眉星目,挺鼻薄唇,俊美中透着十分豪氣,有點像87版紅樓夢電視劇裏扮演柳湘蓮的男演員。
&nbsp&nbsp&nbsp&nbsp金根媳婦忽然道:“大劉,你和表哥兄弟倆說話,我跟表嫂帶孩子往後面去。”
&nbsp&nbsp&nbsp&nbsp劉金根忙道:“行,娘子,你好好招待表嫂,晌午留表哥和表嫂吃飯,你别下廚,一會子我做飯,好好地整治幾道大菜,謝表哥昔年的贈飯之恩。”
&nbsp&nbsp&nbsp&nbsp金根媳婦笑應,伸手抱起張碩懷裏的小三,倒是開疆不願意去,隻好作罷。
&nbsp&nbsp&nbsp&nbsp剛踏進二進院落的堂屋坐下,秀姑就聽自己心裏已經有九分确定的堂姐哼了一聲,說道:“周鳳華,别跟我裝傻充愣,哪怕你再換十張皮,我也認得出你來。好啊,不打聲招呼還想走,我就不相信你見了我周鳳英沒能認出來。說吧,你來這裏幾年了?”
&nbsp&nbsp&nbsp&nbsp周鳳華?
&nbsp&nbsp&nbsp&nbsp秀姑一陣恍惚,是啊,她曾經叫周鳳華,她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nbsp&nbsp&nbsp&nbsp“大姐?”秀姑輕輕地試探出聲。
&nbsp&nbsp&nbsp&nbsp鳳英橫了她一眼,道:“這時候知道叫我姐了?怎麽在前頭你連招呼都不打?”
&nbsp&nbsp&nbsp&nbsp“我這不是難以置信嗎?近鄉情更怯,雖然沒有回到故鄉,但見到故人卻有同感,誰能想到我們姐妹倆居然會在這個時空相遇。異世他鄉遇故人,心神忐忑誰能描述?要不是我家阿碩買了大姐做的鹵味,吃到熟悉的味道,也許我不會想起前塵往事。七八年了,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要藏着這個秘密直至終老。大姐你呢?來這裏多久了?”
&nbsp&nbsp&nbsp&nbsp鳳英怅然道:“是啊,誰能想到你我姐妹居然都被老天爺選中,一前一後地跑到這個生産力極其落後的封建時代,還是架空的時空,不存在真實曆史中。最讓我郁悶的是,我穿來的時候這具身體已經在逃荒路上餓死了,我差點死第二次!”要不是她藏了一個沒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她肯定支撐不到定居劉家村。
&nbsp&nbsp&nbsp&nbsp秀姑聽了,露出一臉擔憂,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急忙道:“大姐的身體現在養好了嗎?”極度饑餓之後,身體肯定會留下不少後遺症。
&nbsp&nbsp&nbsp&nbsp“放心吧,早養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無論何時都不會虧待自己,大劉也是我自己挑的丈夫,沒什麽不如意。我今年正月生了一對雙胞胎,大劉親生的大姐幫我帶着孩子,他們在後院,一會子我帶你去見見孩子,現在咱們姐倆好好說會話。”
&nbsp&nbsp&nbsp&nbsp秀姑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nbsp&nbsp&nbsp&nbsp鳳英笑道:“說說你吧,日子過得怎麽樣?我看大劉那個表哥對你倒是體貼。沒想到你居然成了表嫂,我成了表弟的媳婦,比你還年輕好幾歲。”
&nbsp&nbsp&nbsp&nbsp“不忙說我的事情,反正我一點兒苦頭都沒吃過,比大姐幸運得多。我隻想問大姐,大姐比我晚來幾年?我來這裏後,大伯父和大伯母的身體可好?鳳西和鳳北他們怎麽樣了?”秀姑迫切地想知道雙胞胎弟弟在自己穿越後的生活。
&nbsp&nbsp&nbsp&nbsp鳳西和鳳北,正是秀姑的雙胞胎弟弟。
&nbsp&nbsp&nbsp&nbsp鳳東和鳳南則是大伯父家的堂兄,鳳東是長子,鳳南是鳳英堂姐的龍鳳胎哥哥。
&nbsp&nbsp&nbsp&nbsp鳳英理解她的心思,安慰道:“你就别擔心了,我爸我媽和你那兩個弟弟肯定過得比咱們好。你躺在家裏無緣無故就沒了生命迹象,所有人都查不出來,鳳西和鳳北哭成了淚人兒。我估計我也是這麽來的,因爲我前腳睡覺,後腳就來了這裏。事情發生在你之後的第八年,我見證了鳳西和鳳北的結婚典禮。對了,鳳西和鳳北都很有出息,鳳西大學還沒畢業就被很有名的跨國公司招攬了,成績斐然,二十五歲時娶了一個中學老師,很幸福。鳳北,咱們家還真沒見過鳳北這麽運氣好的兄弟,有一個家産數十億的老闆把獨生女嫁給他了。”
&nbsp&nbsp&nbsp&nbsp秀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兩個弟弟成績優異,她一直都很清楚,大弟弟出色,但無論工作還是婚姻都合情合理,但是小弟弟被家産數億的大老闆看中?怎麽可能?前世那個社會很現實,就算人人平等也掩蓋不了越是有錢越是注重門第出身的事實。
&nbsp&nbsp&nbsp&nbsp鳳英被她的表現逗笑了,顯然以她的驚訝爲樂,笑道:“别把眼睛睜得這麽大,小心凸出來了。那個大老闆雖然有幾十億的家産,但是夫妻兩個都很通情達理,鳳西和鳳北是兄弟兩個,有人建議他們招鳳北做上門女婿,他們沒同意,仍舊是将女兒嫁給鳳北,陪送了很多嫁妝,隻是要求鳳北夫妻定居在他們所在的城市,以後要給他們養老。”
&nbsp&nbsp&nbsp&nbsp秀姑颔首道:“這是應該的,早已是男女平等的社會了,無論是男還是女,都必須給雙方父母養老送終,何況他們隻有一個女兒。”
&nbsp&nbsp&nbsp&nbsp“是啊,我也這麽說,那女孩子挺好的,性格開朗,不驕縱,和鳳北是大學同學,每次來看我爸媽都是大包小包地送,嘴也很甜。鳳北考慮到哥哥在女孩子所在的城市買房子,就答應了老丈人的條件。他二十四歲結的婚,我來時他老婆剛剛生了一對龍鳳胎,就是沒來得及吃滿月酒。”鳳英略顯遺憾,繼續道:“鳳北很有志氣,他不願意吃軟飯,他說嶽父嶽母還年輕,四十幾歲,離退休早着呢,說不定能培養出孫輩來,直接傳給孫輩,所以他沒有進老丈人家的公司,也拒絕用妻子的嫁妝做啓動資金,而是在舉行婚禮前就靠之前的積蓄和你留下的遺産創業,婚房和車都是他自己買的。創業時他得到了老丈人不少指點和幫助,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的确确是鳳北自己有本事,才能在短短兩年間創下幾百萬的身家。”
&nbsp&nbsp&nbsp&nbsp秀姑喜極而泣,“知道他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我來到這裏最放不下的就是他們,雖然十八歲已經成年了,雖然我給他們留下了不少錢,但是在咱們所處的社會,十八歲,尤其是剛剛考上大學,可以**的學生很少,幾乎都是由父母事事考慮周全。”
&nbsp&nbsp&nbsp&nbsp鳳英歎道:“你啊,就是心思重,想得多。不知道咱們有朝一日能不能回去,回不去了就既來之則安之,好好經營自己的新生活。大劉以前提起表哥時,滿嘴都是佩服,想來算是個有本事的,而且你也養得細皮嫩肉,又有好幾個孩子,看來過得不錯,那個考試的孩子應該不是你生的吧?你如今頂多也就二十六七歲年紀,我恍惚記得大劉說表哥是鳏夫再娶。”
&nbsp&nbsp&nbsp&nbsp秀姑擦了擦眼淚,道:“按着這邊的算法,我已經二十九歲了。他是鳏夫再娶,我是棄婦再嫁,大兒子是他前頭老婆留下來的,今年十四歲,很伶俐很乖巧。”
&nbsp&nbsp&nbsp&nbsp“什麽,棄婦?”鳳英雙眉倒豎,一臉憤怒,“誰家休了你?有沒有給你氣受?”
&nbsp&nbsp&nbsp&nbsp秀姑忙道:“大姐别生氣,我過來時這具身體就已經被休回娘家了,罪名是七出之條中的竊盜,就是藏私房錢,我倒是沒受氣。我娘家父母兄嫂都很好,公爹和阿碩更加沒讓我吃苦,就是大旱大澇鬧瘟疫,我也沒受過一點兒罪。”
&nbsp&nbsp&nbsp&nbsp鳳英冷笑道:“這就是封建時代,禮教如此不人道,對女子不公之極,随便一個理由就能休妻再娶。話說,我現在的生意雖然稱不上日進鬥金,但比大劉的工錢多了不少,我就留給自己做私房錢,倘或大劉敢以這個理由休了我,我非得把他給剁了!”
&nbsp&nbsp&nbsp&nbsp秀姑對這位堂姐的兇殘深有體會。
&nbsp&nbsp&nbsp&nbsp許多女子面對丈夫的出軌總是忍氣吞聲,或是痛罵小三,或是痛打小三,把自己弄到锒铛入獄下場的正牌老婆不要太多,她們總是不去懲罰男人這個罪魁禍首,而且還想繼續維持這段早已滿目瘡痍的婚姻,秀姑見了都覺得她們自己不争氣。也有很多富豪離婚時很少分割婚後的共同财産,爲了産生真愛的女主持女明星,花個千兒八百萬打發了前妻,就被媒體稱爲天價離婚,歌頌他們和新歡的真愛,好像前妻很占便宜似的。
&nbsp&nbsp&nbsp&nbsp堂姐就不一樣,沒錯,比自己大四歲的堂姐在三十歲時就離婚了,原因是丈夫出軌。
&nbsp&nbsp&nbsp&nbsp哪怕這個丈夫極力挽回婚姻和家庭,賭咒發誓不再出軌,堂姐仍舊不願意繼續維持這段婚姻,她覺得很髒。于是,她找齊了證據,請了有名的律師,花了上百萬打官司,成功分到了男方的一半财産,不包括自己的私房錢和婚後置辦的黃金珠寶,總價值近一億。
&nbsp&nbsp&nbsp&nbsp提及往事,鳳英莞爾道:“狗改不了吃、屎,你當貓兒能改得了偷腥?要不是怕吃官司,我都想拿宰牛刀把那臭男人給剁了。社會對待咱們女人家太不公平,所以咱們更要**自主,人格**,經濟**,無論在哪個時代,隻有自己争氣,才會過得舒服。自己日子過得好,結不結婚也沒十分必要,所以我後來一直單身。對了,鳳華,你還記得周鳳芝嗎?”
&nbsp&nbsp&nbsp&nbsp“記得,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隻比我大半個時辰的鳳芝姐嘛,還是同一個赤腳大夫接生的!我記得她學曆很好,很有本事,結婚後和老公創下了近十個億的家業。”秀姑作爲周鳳華時,和周鳳芝的血緣關系要追溯到一百年前了,所幸大家是聚族而居,走動也頗爲頻繁。
&nbsp&nbsp&nbsp&nbsp鳳英冷笑道:“是啊,他們當初感情多好,多讓人羨慕,結果功成名就後,鳳芝的老公戀上了一個光鮮亮麗的女主播,想拿一千萬就打發掉鳳芝。”
&nbsp&nbsp&nbsp&nbsp秀姑一臉呆滞,前世她一直認爲,真正有愛情的就是鳳芝夫婦,沒想到居然變成這樣。
&nbsp&nbsp&nbsp&nbsp“後來呢?鳳芝姐一向精明,大伯父以前就說,和大姐你最像的就是鳳芝姐了。”
&nbsp&nbsp&nbsp&nbsp“不錯,鳳芝很理智,做生意時一步邁出去,後面幾步該怎麽走她都有所安排,何況自己的生活。她很清楚很多男人功成名就後就開始花天酒地,被發現後就振振有詞地說成功男人都這樣。所以,鳳芝早早想到了最不好的結局,面對那個臭男人用來打發她和兩個孩子的一千萬,她冷靜地把那個臭男人搞得身敗名裂,自己坐擁八個億的家産,把價值兩個億的公司扔給那個男的,後來資金周轉不靈破産了,女主播也逃之夭夭,另外有了真愛。那個臭男人把孩子給鳳芝時的想法極其龌龊,帶着孩子的鳳芝再嫁就很不容易了,自己外遇,還不想前妻再婚,好像必須爲他守貞似的。誰知道有本事的女人永遠吃香,鳳芝沒兩年就再婚了,嫁了一個一流級别的富豪,就是年紀大了些,不過現在過得很幸福。”
&nbsp&nbsp&nbsp&nbsp秀姑聽了,拍手稱快,幹得好!
&nbsp&nbsp&nbsp&nbsp鳳英笑道:“說起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年輕了,不過,我仍然覺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了,我是老牛,大劉是一棵青青嫩嫩的小草!鬥轉星移,跨越時空,鳳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們能相遇,是福氣,以後定要守望相助,好好過日子。我現在姓白,白鳳英是我自己取的名字,你叫我名字吧,你現在可是表嫂,又比我大了九歲,不能再叫我大姐了。”
&nbsp&nbsp&nbsp&nbsp秀姑稱是,笑盈盈地道:“我現在娘家姓蘇,名叫蘇秀姑,也不再是周鳳華了。”
&nbsp&nbsp&nbsp&nbsp姐妹倆目光相對,均是釋然一笑。
&nbsp&nbsp&nbsp&nbsp“走,帶你去看看我的兩個兒子,真巧,到了這裏我們姐妹居然還有雙胞胎的基因。以前我在想,你莫名其妙地失去生命,會不會和我一樣來這裏,偏偏這裏交通不便,信息堵塞,我也沒辦法尋覓。于是,我就開了鹵肉店,這隻是剛剛開始,我原本打算開遍大江南北,也許有一天你吃到了咱們家秘方做的鹵味,能察覺到故人來了。現在可好,找到你了,我也不用辛辛苦苦開連鎖店了,以後就叫夥計看店,我不用抛頭露面了。現在這個世道,美貌也是一種罪過,我隻能化點醜妝,一會子讓你看看我的真面目,可比你俊俏幾分呢!”
&nbsp&nbsp&nbsp&nbsp“對了,鳳英,你是怎麽認出我的?我自覺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迹,我檢查過我家小三的衣服。”面對堂姐的洋洋得意,秀姑不禁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nbsp&nbsp&nbsp&nbsp鳳英哈哈大笑:“你以爲我是從衣服上認出來的嗎?我又不懂這些刺繡縫紉。我認出你的原因是表哥脖子上一塊綠汪汪的翡翠露出來了。在當世翡翠并不流行,這麽綠又這麽厚裝的翡翠很罕見,我一眼就注意到了。而且你編的挂繩很特别很繁複,是你自己發明的編法,很結實耐用,我以前跟你學過沒學會,後來氣得我讓你給我編了十幾條紅黑褐三種顔色的挂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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