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你的真實想法的話,那我覺得,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
李賢哲揉了揉太陽穴,軟軟的靠在牆上笑道。
“沒有一家公司的老闆是不喜歡有上進心的練習生,現在的很多孩子普遍缺乏着一種進取心和野心,這種感覺在年之後出道的idol身上體現的越來越明顯。
不少人很疑惑爲什麽後來出道的團體,無論他們如何去活動,始終無法達到少女時代,東發明神奇那一期活動的前輩團體的影響力和成就。
因爲後來的人都是直接遵照前輩們完全打通的道路行走的,這條路上所有的障礙已經被前輩們用身軀開拓,掃除的幹幹淨淨。
再加上Kpop市場完全成熟,越來越多的後輩團開始沉迷在Kpop的表面繁盛下。
而選擇像前輩那樣爲了人氣,爲了能夠被關注,在節目裏徹底抛棄偶像包袱,做的比搞笑藝人還搞笑藝人的越來越少。
我不希望你們在出道之後,也像她們那樣。以前我隻能通過讓你們心存感激,來激發你們努力的決心,現在,不過是在用新的方式來進行罷了。”
“宇宙少女一定不會這樣的。”金泫靜柔聲道。
“我們都深知這眼前的機遇來之不易,如果将來出道後的人氣反響都對不起你的努力的話,首先我們都是不會原諒我們自己的。”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金泫靜已經起身走到了李賢哲的身前,一個擡頭凝視,一個低頭半擡眼簾。
而仿佛把這裏當成韓國宿舍一樣,金泫靜穿着很清涼的衣服出現在李賢哲面前,一件鵝黃色的短背心和一件七分褲。
細細的肩帶自少女精緻白皙的肩膀上一躍而下到胸前,完美的線條讓李賢哲的視線微微在上面停留了一下,便直接移開。
他卻不知道,他這個很明顯的動作早已被金泫靜察覺到了,少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裝,眼裏恍然閃過一抹自得。
“想要成功,哪裏是那麽容易的。現在的後背組合無法摸索到前輩的項背,也是因爲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像前輩們那樣努力,咬着牙面臨着許多前所未有的困難。
這也是我一直看不起外面其他公司的組合,但卻不允許這樣的人出現在自己公司的原因。”
回想起曾經在全盛時期突然出現解約事件的東方神起,李賢哲總覺得胸腔處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上面。
不過鄭允浩時常會出現在他耳邊的決心以及承諾,又像強烈的催化劑,讓那種胸悶的感覺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上一秒還是沉聲,下一刻又恢複了輕柔的語氣。
“而且我早就說過,帝國娛樂的練習生未來是要朝着多元化的方向發展的。
像其他公司的那些idol前輩那樣,活動了七八年才好不容易拿到一個電視劇或者網劇的資源,劇本本身還非常爛,自身的演技得不到任何的曆練,這種事情是不會在帝國娛樂身上發生的。”
金泫靜默然,擡起腳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又道“你這樣做,會讓我們對你的感謝增加到不知該怎麽辦的地步的。”
“好好努力消化這些資源就好了,我立志要把你們打造成最優秀的藝人。
要讓外界的人知道,帝國娛樂推出的藝人組合,無論是在實力還是在外貌上都将是當下演藝圈的最高水準。”
本想擡起手搭在金泫靜的肩上鼓勵一番,可随後一想到少女當下的穿着不适合他去做這種行爲,于是剛剛擡起到半空中的手又被他慢慢的放了下來。
“雖然這種話已經說了太多次了,但還是要說,既然覺得心中有愧或者壓力太大的話,就努力賺錢吧。
我對你們從未求得什麽回報,隻要你們能好好活動,公司便會收獲赢得的好處。”
“你越是說什麽不求什麽回報,我們反而會覺得,如果你能主動對我們索求什麽,我們也會心理好過些。”
金泫靜搖了搖頭,又接着說道。
“之前我聽到所靜在客廳說,你最近白頭發越來越多了。”
面對着李賢哲想要化解這“僵硬”的氣氛,金泫靜突然擡起手,在他的腦袋上緩緩摸索着。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個才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卻已經有了白頭發。
金泫靜抿着嘴,這種事情就算是誰都聽到了都會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疼,而她們卻一直都不知道。
少女覺得自己疏忽了很多,或者說她覺得自己這些姐妹都在疏忽了一個問題。
她們從來隻關心自己,哪怕對于李賢哲在她們身上傾盡的努力,就是覺得很愧疚。
但更多的時候對比其他人,還會生出一點點被忽視的不滿。
所以慫恿秋所靜盡快拿下他就是在那種心思誕生的時候,而出現的舉動。
身爲Boss要負責的方方面面太多了,就好像一個小國的君主,雞毛蒜皮的大小事都要經由自己的手過問。
而現在來了美國,他的神經好像是繃緊到在韓國的兩百倍,一刻都不肯松懈。
金泫靜想不到他究竟在過去承受了怎樣的壓力,才會讓秋所靜說出要幫他染發那樣的話。
但可以确認的是,在過去的時間乃至這一刻之前,她們都從未去真正的關心過李賢哲的事情。
很多時候也都是用“我們根本幫不上什麽忙”“我們不懂那些”來搪塞自己。
“從很久以前就有了,不過最先被别人發現的,是在回韓國創辦帝國娛樂之後。”
閉上眼睛享受着金泫靜的手掌在他的頭發之間穿梭,偶爾會直接貼着他的腦袋。
這種一遍又一遍舉動,好似具有神奇的魔力,令他昏昏欲睡,以至于意識快要陷入黑暗的時候,右手突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别太透支自己的身體了。”
金泫靜放下了手,轉身來到沙發上拿起那瓶染色劑塞入他的手中。
有很多的瞬間,她想要親自開口說“我來幫你染發”,但就是在話要說出口的時候,又有道聲音在提醒着她,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她來做的。
要做也應該是比她有着那種身份的人。
“這是??”
李賢哲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