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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此刻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早知道她就虛報年齡了。

“算了，反正，謝謝你了。”

李賢哲捏着酒杯轉動着許久後，仰頭一飲，好似喝白開水一樣面無表情。

少女驚訝的睜大眼睛“大叔，你……”指着酒杯，又看着臉不紅嘴不咧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的李賢哲，半天說不出話了。

“怎麽了？”李賢哲砸着嘴巴說道，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嚼動着。

“大叔……爲何要謝謝我呢？”

少女用雙手包着一份菜包肉塞進李賢哲的嘴裏問道。

中間少女的手指觸碰到李賢哲的嘴邊和下巴，即便是有肉和菜都能嗅到少女手上的香氣。

“呵呵，謝謝你陪我這個和女朋友分手的人吃飯啊～來，讓你提前感受一下酒是什麽味道的？”

見李賢哲不願談起之前的事情，少女也沒有繼續過問，神态恭敬地端起酒杯，然後背對着李賢哲一口喝了下去。

“額嗝～”

一杯酒下肚，少女的臉色紅潤了許多，配上那張笑臉煞是可愛，但是那光着的腳丫和岔開的兩腿，倒像是十足的大叔。

隻不過李賢哲還沒喝傻。

要是人家女孩子喝醉了，他就算把人家送回去也不好跟人家父母交代。

“阿一古大叔，你還真的厲害呢？”

“麽？”

“那可是最近特别大勢的新人女演員孔升妍啊，阿加西竟然是孔升妍前輩的前男友。”

少女興奮的手舞足蹈，但并不像喝醉的樣子，反而這言談舉止間流露出對孔升妍的崇拜之情。

“呵呵，你很喜歡她嗎？”感受到有雙腳丫子踢到了自己，李賢哲潛意識的一把抓在手裏，少女那冰涼的腳丫讓他有些吃驚。

“當然不是啦，其實我是很羨慕孔升妍前輩呢，出道兩年就上了《我們結婚了》這個綜藝，哎一古，孔升妍前輩想不紅都難。”

少女吃着東西，或許是酒精的原因延緩了她的思考能力，過了好久才發覺自己的小腳被李賢哲握在手上。

“大叔，能不能松開啊。”

“你之前這麽用心的打工，爲什麽腳丫子還會這麽冰涼？”

“沒事的，大叔，我已經習慣了。”少女還想說什麽，卻見李賢哲忽然低下頭給她的小腳哈着熱氣……

少女的精緻的腳丫有些黏糊糊的，應該是汗水，但卻不溫熱，也沒什麽異味。

“髒~”少女本想說出這句話，但感受着腳上的溫度，竟然忘記去抽離。

“少女啊~”事實上李賢哲自己也知道，哈氣這種方法很蠢，雖然雙方隻認識了一兩個小時都不到，但是少女的成熟卻擊中了李賢哲内心的柔軟處。

“怎麽了大叔？”

“你是想要做藝人嗎？”96年的，這個年紀在練習生裏真的是一轉一大把，過去李賢哲曾經對藝人這個職業特别的反感。

但自從回國後，他每天接觸最多的就是藝人之前必須要經曆的練習生時期的人了。

咖啡廳裏的，裴珠泫，孫承歡，選拔中唱歌破音在天台上怒吼的姜澀琪，公司門口偶遇的樸秀榮。

剛剛住進他家的那四個也是練習生，孔升妍之前加入s.，俞定延也開始在jyp做練習生。

現在連眼前這個少女，穿着已經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嚴重褪色的學生裝，腳上的帆布鞋也是一樣的破舊。

再加上這個年紀出來打工，最直接的，李賢哲看的出來，這個少女家境不好。

區區一個戲子，或者說練習生，東方絕大多數人眼中下九流的職業，在南朝鮮，卻成爲了學生中的第二副業，年輕人當中的夢想第一職業？

“想~我想要唱歌！”少女看着依舊被他握在手裏的腳，那裏已經不再冰涼，取而代之是無盡的溫暖。

“爲什麽想要唱歌呢？”

“隻有唱歌才能讓我感到幸福。”

漢城，某小區，吃完飯後，已經是晚上，這裏遠離市中心的喧鬧，在剛剛進入夜生活的時候，這裏的人們開始進入了夢鄉。

某條小路上，一男一女在月光照耀下緩緩前行。

走在前面的少女突然朝着某個區域蹦了起來。

“砰~”

“砰~”

“大叔我踩到你了~”

于是，身後的男人也很随着少女的動作學了起來。

“我也踩你~”

踩影子這種看似童趣至極的遊戲，被這小路上的一男一女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累了，終點站也到了。

某個路燈下，少女忽然停住了腳步，身後的人也跟着停了下來，他知道，她快到家了。

“大叔就不繼續問我，爲什麽想要唱歌嗎？”

少女抱着玩偶的頭套擡起頭看着身後的人，吃過飯後送她回來的人正是李賢哲。

“爲什麽想要唱歌呢？”李賢哲嘴角緩緩揚起，他知道少女是個無法安靜下來的人，隻能順着少女的話接下去。

少女靠在路燈下，那雙笑着的表情也開始慢慢變得嚴肅起來“我五歲的時候父母離異，從小跟着哦媽來到漢城，在阿姨家借住，我還有哥哥還有哦媽擠在12坪{約36平方米}的房子裏。

哦媽爲了照顧我們倆什麽樣的工作都做過，送過牛奶，也做過輔導老師，一直到40歲的時候，才以會計師的身份站穩腳跟。

我站在旁邊看着，我也想努力的做些事情，因爲對家人無法說出自己的情感，一直在學校福利餐{政府對貧苦戶子女發放的餐券補助，隻能在學校使用}的我，也無法和朋友分享情感。

最終朋友都離我遠去了，一直到2012年，我參加了《2》，才發現了自己應該走的路。”

李賢哲沉默了，最沒資格評論的，便是他人的經曆，不管你有沒有經曆過，懂不懂那種感受。

他唯一想到的安慰少女的話就是擡起手去摩挲着少女的秀發，雖然這樣做很失禮，但他的動作很溫柔，讓少女忍不住側着臉蛋，再度笑了起來。

“大叔的手，真的很溫暖呢，有種爸爸的感覺呢。”

聽到這裏李賢哲的手突然停住了，這個少女身上有些跟自己一樣的一面，帶着複雜的心情下李賢哲放下了手裏的少女拿着不方便的玩偶服，輕輕的将少女抱在了懷中。

“楊社長，yg的楊社長，大叔知道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