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白少彥先撿起一個滾到他腳邊的金剛圈打量了一眼。材質很普通的,精鋼中摻了黃銅粉,加上打磨工藝不錯,所以看起來金光閃閃。
撇撇嘴,甩手把金剛圈扔了,扭頭一看,隻見木瓜正從地上撿起那個金光閃閃的小鏡子,拿在手上颠來倒去看了幾眼,忽然啧啧一聲道:“這幾個家夥居然偷了光明鏡來打劫,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活該!”
說着話,木瓜把光明鏡扔給白少彥:“沒見過佛門寶物吧,見識見識。”
白少彥接在手上,仔細打量。
這是一面做工相當精緻的鏡子,隻有巴掌大小,雖然不大但卻很重,是用純金打造的。鏡子正面被打磨得光滑異常,可以清晰照出人臉來,當神作書吧一面鏡子用那是毫無問題的。
而反面卻镂刻了各種各樣的花紋,正中間刻着一圈兒小小的文字,看着應該是某種咒語之類的東西,隻是這文字白少彥并不認得。
“那是梵文,天竺的文字。”木瓜說道:“隻要手拿這面鏡子,默念那段梵文,就能放出金光了。這玩意本是聖僧阿庫瑪手下護法們才有的東西,卻不知道這些守衛是怎麽偷來的。”
“聖僧阿庫瑪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手下會做攔路的強盜?”白少彥一邊問,一邊很自然地把光明鏡收入儲物手镯内。
木瓜歎口氣,搖了搖頭道:“這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咱們還是抓緊時間上路,路上邊走邊說吧。”
白少彥點點頭,轉身對大虎道:“挖個坑,把屍體埋了。”
大虎應了一聲,就地砸了幾錘,一個大坑就出現了。把那兩具斷頭的屍體扔進坑裏,然後又去拖那幾條死狗的屍體,一邊拖,一邊問道:“木瓜,這什麽狗,怎麽塊頭那麽大?”
“戰獒!”木瓜說道:“這是聖僧阿庫瑪從吐蕃帶來的,這種狗不但個頭大,而且比虎豹還兇猛。南疆人隻要一見到這種狗就會躲得遠遠的,因爲這狗到了哪裏,就意味着阿庫瑪的手下到了哪裏…….”
“原來如此……”大虎把戰獒的屍體統統扔進坑内,剛要填上土,卻被紅蓮喊住了。
“慢着!”
就見紅蓮右手一揚,“啪!”地一道紅光飛來,那坑中已經是一片綠光亮起,幽蓮綿火瞬間在坑内熊熊燃燒,那些屍體頃刻間統統化神作書吧了粉末。
“行了,這樣就不會留下一點痕迹了。”紅蓮沖大虎點點頭:“填土吧。”
“哇!紅蓮你真是行家裏手啊,這毀屍滅迹的手段一流,佩服,佩服!”大虎連聲驚呼。
“少貧嘴,快填土!”
很快,大坑填平,這林子裏除了被乾坤斬轟出的長達幾十丈的走廊之外,再也看不見任何異常的東西。
五個人騎上坐騎,直奔森林出口而去,不多時已經出了森林,前方便是一條筆直的下山坡道,而坡道兩邊是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峭壁。
此時天色已暗,天空中烏雲翻滾,隐隐有雷聲在滾動,看來馬上就會有暴雨降臨。木瓜朝山下的一片樹林指了指,回頭喊道:“晚上就宿那裏吧,天亮了再走!”
其他人毫無異議,各自催動坐騎,風馳電掣一般往山下馳去……
…….
當夜幕降臨時,傾盆大雨伴随着閃電雷鳴轟然而下。天地間登時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一眼望出去,黑漆漆白茫茫,什麽也看不見。
樹林裏,一頭巨型蜘蛛靜靜站立,蜘蛛的肚子下面點着一堆篝火,五個少年人圍坐在篝火前,有說有笑地燒烤着食物。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五頭機關獸正冒着大雨緩緩踱步,偶爾回頭往篝火方向打量一下,眼睛裏綠光閃爍……
“木瓜,告訴我們聖僧阿庫瑪的事情吧。”白少彥把手中烤好的一串腌肉遞到木瓜手中,微笑着說道。
木瓜嘿嘿一笑,接過烤肉使勁地咬了一口,一邊美滋滋地嚼着,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好吧,那我告訴你們,這聖僧阿庫瑪的來頭真是太大了……”
随着木瓜的娓娓道來,聖僧阿庫瑪的神秘便緩緩揭開了。
原來阿庫瑪并非南疆人,而是來自天竺。在天竺時便已有聖僧之稱,據說佛法精深,法力高強。幾十年前,一路往東弘法而來。先入吐蕃,赢得無數信衆追随。随後又入南疆,被昙越國國王奉爲上賓,不久便拜爲國師。
從此這阿庫瑪便留在了南疆,一晃幾十年,勢力已經相當龐大。不但手下弟子衆多,而且整個昙越國皇室幾乎都信奉了阿庫瑪傳揚的密教教義。
于是,這昙越國便成了阿庫瑪一人的天下,他的話很多時候要比國王的話更管用,他手下的弟子也比昙越國的官員權力更大。于是漸漸的,許多弟子便開始橫行不法,而阿庫瑪卻是眼開眼閉,根本不加管束。
時間一長,南疆的老百姓看見僧人就像老鼠見了貓,惟恐避之不及。而那些僧人們更是肆意妄爲,把個昙越國折騰得已經不複往日安甯祥和的景象……
“如此說來,這阿庫瑪應該是個妖僧,卻爲何南疆無人出來斬妖呢?”白少彥說道。
“老兄,你以爲南疆像中土那樣,修真高手滿天飛啊?就算有這麽多高手,你當阿庫瑪是棵菜啊?他可是有移山填海之能的,無數南疆人曾經親眼見過他把一座山憑空搬起,然後填沒了一個湖泊的……”說道這裏,木瓜想了想,又道:“阿庫瑪的修爲如果按照中土的算法,應該是渡劫期。對,肯定是渡劫期。”
白少彥摸摸鼻子,如果是渡劫期,那還真是高手了。别說在南疆,就是到了中土也沒幾個人奈何得了他。
“木瓜,那你的一身控木神通又是哪裏得來的?”白少彥忽然問道。
木瓜一怔,随即搖搖頭道:“不知道。”
“那就是天生的咯?”
“大概是吧。”木瓜撩起衣襟擦擦嘴巴,站起身想走。但是白少彥緊接着又說道:“據我所知,隻有神農後裔才有天生的控木神通,你不會就是神農後裔吧?”
“神農後裔?”木瓜回頭看了白少彥一眼,目光閃了閃,咧嘴一笑:“你看我像嗎?”
“像!”沒等白少彥回答,紅蓮,姝兒還有大虎異口同聲地說道。
“呵呵,你們還真是有趣。”木瓜笑了起來,聳聳肩膀道:“有這麽誇人的嗎?我如果是神農後裔,還用得着天天在野外晃悠嗎?還不早和姝兒一樣,在禹王秘境裏舒舒服服地過小日子了……”
“這神農不就是整天在野外晃悠,然後一不小心,吞了棵毒草死翹的麽?”大虎說道:“你神作書吧爲神農後裔,當然也要整天在野外晃悠,把那些毒草消滅光才對得起你那老祖宗啊!”
這麽一說,紅蓮和姝兒都捂着小嘴嗤嗤笑了起來。
但木瓜并不生氣,笑了笑道:“這話你該對真正的神農後裔說,而不是我。行了,不和你們聊了,我睡覺先!”
說着話,木瓜已經跳到了大蜘蛛頂上,一揮手,頭頂上方已經出現了一個由綠色藤蔓編織而成的雨棚,正好和周圍的樹木連接在一起,擋住了落下來的大雨,然後拉開小門,一頭鑽了進去……
白少彥摸摸鼻子,回頭看了大虎一眼,說道:“有你這麽說人家老祖宗的麽?你怎麽不說你那老祖宗追太陽追到活活累死呢?”
“對啊對啊!”紅蓮和姝兒連連點頭,“吃毒草還死得幹脆點呢,追太陽追到死實在夠傻夠無聊。”
大虎狂撓頭皮,想反駁,又找不到強大的理由,憋了半天,跺跺腳道:“他娘的,我那老祖宗是夠笨的,這沒事追太陽幹嗎……”
“哈哈哈!”白少彥他們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