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再度浮現出馮志鋼那張大油臉,随着心裏再次泛起波瀾,右肩再次傳來劇痛!這一次,這種劇痛的感覺從右肩一直輻射到整個右臂,我一下子沒撐穩,身體呼啦一下就向右側傾倒下去,同時發出一聲更慘烈的哀嚎!
然而,這隻是觸覺上的痛苦,此時我的視覺也發生了變化,随着整個右肩夾帶着右臂的劇痛,我突然看到從距離我右肩半米高的地方噴出一股青白色的火焰,這股火焰好像從一個看不見的噴口中噴出,直沖我右肩而來!
原來這就是我右肩劇痛的真相?但是,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看到我這聲哀嚎來得不善,我爸也被懵住了。他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我伸出左手指向右肩說:“一團火正燒我的肩膀,看到沒有?”
我父母湊過來,東看西看,什麽也看不到!看來,這玩意隻有我能看到!可是,我現在并沒有開陰眼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股強烈的火光漸漸消失了,悄無聲息,又是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爸心裏也有點犯嘀咕了,于是對我說:“準備一下,上學去吧!”
話音剛落,隻見那股青白色的火焰再次出現了!它就和我開眼以後在外面看見的那種漫天飄動的鬼火一模一樣!
隻見它緩緩地在我的卧室中飄動,時而消失,時而又突然出現,最後慢慢地飄到那幅西方三聖像之中,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知道現在跟父母怎麽說都沒用了,我必須要做好自己的計劃!
我本想用右手拎起書包,但是右臂仿佛被掏空般,一點力氣也沒有,完全是疲軟的狀态。沒辦法,我隻能用左手把書包拿起來。
現在我已經完全可以确定,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我再度開眼了!
我爸騎着自行車,我坐在後座上環顧四周,那森森的鬼火在白天不是特别明顯,看上去就像是漫天飄動的塑料袋。
進了教室以後,還沒有幾個同學。此時我竟然發現教室裏也零零散散地飄着幾縷青白鬼火。尹大夫曾經跟我講過,這東西非鬼非魂,它們無處不在,卻沒人知道它們到底身爲何物。
我不禁想到,當那個教自然的林大娘信誓旦旦地站在講台上說:世界上絕對沒有鬼的時候,這玩意兒有可能就正在從她的腦門直透而過。
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第一節課就是林大娘的自然課,我必須要卡準催吐藥的起效時間,把戲演得盡量真實。
現在,我的右臂還是沒有一點力氣,就連平舉都顯得困難,沒辦法,我隻能用左手笨拙地從書包裏把鉛筆盒,書本什麽的一一掏出來。
突然,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引魂行動那天下午,我跟着尹大夫在一個小學校裏開了個會,當時周先生右手打着繃帶,也是用左手笨拙地活動。
周先生依然沒有找到嗎?今天上午見了尹大夫,一定要問個明白。
就在我低着頭,腦子裏一邊想一會見了尹大夫該怎麽說,一邊慢慢地把鉛筆盒,書本一一從書包裏往外拿的時候,一隻大黑爪子啪的一聲突然拍在我的桌子上!
我擡頭一看,原來是馮志剛那隻狗雜碎,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來了。
我沒說話,低頭拿出《語文》,準備早讀。
他彎下腰,把那張充滿疙瘩的大油臉慢慢地湊到我面前,一呼一吸之間,竟然還透出陣陣煙味。看來這孫子從四年級開始就學會抽煙了。
“隻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說什麽就順着我什麽,我保你從此以後平安無事!聽見沒有?!”
我的身體開始害怕地顫抖起來,同時呼吸開始急促。我承認,經過昨天一個慘敗的戰役之後,我不敢再随便當着他發拽憤怒了,如今,恐懼,或者說理智開始占據上峰。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說道。
他看到我已經表達了順服,滿意地淫笑起來,然後慢慢地踱着步走到我後面坐下。
我看了看挂在教室黑闆右側的鍾表,估莫着時間差不多了,于是偷偷地拿出催吐藥的藥盒,準備往廁所去。我現在,看到這個馮志鋼就害怕,隻要他在,我甯願去廁所裏多聞幾分鍾臭味,也不願跟他在一起。
“站住!幹什麽去!”馮志鋼一邊喊,一邊從座位上蹿起來,從後面扯住我的衣服,然後狠狠地向後一拉,又把我拉回到座位上。他再次湊近我,說道:“記住,以後出這間教室先跟我打報告,聽見沒有!”
我顫顫巍巍地說:“我。。。我要去廁所。”
“這是什麽?”他發現了我手裏的藥盒。
“藥,肚子昨天被你踹了一腳,所以。。。”
“裝塔麻b什麽淡!”他罵了一句,然後說道,“吃吧!就在這兒吃!”
我把藥片拿出來放在嘴裏,然後拿起水杯準備往下灌,這時,馮志鋼那隻狗雜碎突然一把把水杯從我手裏搶過去,喝到:“幹咽!不許喝水!”
看着我龇牙咧嘴地一遍又一遍地把藥片往下咽,他在後面吃吃地笑起來,那笑容仿佛在說:我就是喜歡看你恨死老子,又不得不對老子言聽計從的樣子!
在那個瞬間,我再次對是否要送走那些鬼菩薩産生了豫疑。不管它們是什麽,畢竟是供在我家裏的,以目前的态勢來看,馮志鋼這隻狗雜碎比那些鬼菩薩要惡得多!
我曰它大爺!
因爲第一節課是《自然》,也就是我們現任班主任的課,所以坐在我後面的那龜孫子倒了是消停了一陣子。我根本沒心思聽課,隻是看着那些飄飄忽忽的鬼火在教室裏漫無目的地亂飛。我不知道我這雙無敵的陰眼有個毛用,能看見那麽多鬼怪,卻要受馮志鋼這種雜碎的欺負,唉!哪怕我能控制這些東西來幫我做事,也不至于現在被這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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