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設将馬孝全的電話彙報說給了趙海棠聽。
趙海棠今天剛托人從首都帶過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此刻她一邊聽趙建設說她弟弟的情況,一邊準備試鞋。
這雙高跟鞋雖然比不得前段時間嶽婷女士那雙外國貨,但已經算是國内最好的高跟鞋了。
“這小子耍什麽脾氣呢,不回來......他知不知道那卓一實驗室有多危險......”趙海棠有些惱怒的跺了下腳,剛穿上的高跟鞋鞋跟觸碰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趙建設歎了口氣:“你這弟弟你也知道他的脾氣,不過我怎麽聽說他去了首都,和那個趙明岚纏上了?”
趙建設是對趙明岚有過想法的,要不然他當初怎麽會搞偷襲,隻是後來被趙海棠警告後,趙建設暫時消停了,但是内心裏,趙建設還是偶爾會覺得遺憾。
“趙明岚?”趙海棠眉頭微微一皺,“就是你那陣偷襲的那兩個女孩其中一個是吧。”(還有一個是袁蘭)
被趙海棠揭了傷疤,趙建設連忙打哈哈:“呃,這事兒就不提了,不提了啊。”
趙海棠想了想,道:“那姑娘我倒是有所留意,不過恐怕看不上磊磊。畢竟磊磊的個子這麽笑。”
趙建設哈哈一笑,道:“我也就納悶呢,姨娘個子挺高,你的個子也還可以,都說兒子随媽,爲啥楊磊那個頭就這麽小呢。”
“你少說他,他也是你表弟。”
趙建設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
首都,中心實驗室内。
馬瑞清教授狠狠的将一份文件砸在試驗台上,沖着他對面的一個秃頂男人吼道:“沒有查清楚,你們就随便定罪,這是搞研究的人該幹得事情嗎?”
秃頂男人冷笑一聲道:“馬教授,這事兒可不是我決定的,上面的問責已經下來了,我就是把文件給你看一下罷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總之事情已經定了,改不了了。”
馬瑞清呼了口氣,道:“但是你們定得罪也太重了,那張月明還年輕,這麽定他的罪,等同于将這個小夥子的一輩子都抹殺。”
“那沒辦法,誰讓死了人呢,我說個實話吧,現在上面覺得沒辦法交代,所以才找個替罪羊的,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來了,栽在這事兒上都得認罰。”
“好,你們這處理人我管不了,但是我實驗所需要的資料,以及實驗器材什麽時候能到位?”
秃頂男人嘿嘿一笑:“馬教授啊,我知道......你這研究已經取得了重大突破,但是國家的經費也很緊張,總不能你每次申請就給你吧,有指标,有指标的......”
馬瑞清冷笑了一聲,道:“指标早就下來了,就是到你們幾個人手裏不肯過,說吧,什麽條件。”
“很簡單,把我們幾個人的名字加上。”
“不行!”馬瑞清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拒絕,“所有的成果都是我和我的學生研究出來的,我們費了多大的力氣你知道嗎,你們這幾個人什麽也沒有做,成天就像是強盜一樣不停的要求那些做出成績的人加名字,你們也太可恥了。”
秃頂男人嘿嘿一笑:“沒辦法,經費有限啊,我們總得有所圖吧。再說了,我麽要名分,你要錢,我們各取所需啊。”
“混賬東西,你滾,你滾!”馬瑞清指着門口,下了逐客令。
秃頂男人倒也沒有跟着發火,他呵呵一笑,繞有深意的看了馬瑞清一眼,走出實驗室大門,他側着腦袋對身邊的跟班道:“馬上拟個簽報,就說馬瑞清的研究成果都是假的,涉嫌學術造假。”
“陳院,這不妥吧......”跟班愣了一下,擔心道。
“有啥不妥的,加個名字又不是死個人,這馬瑞清就這麽倔,我還就不信啊,經費材料實驗器材,我一個都不給她。”
“陳院,您這麽做的話,馬教授的課題有可能流産啊。”
“流産就流産,整個科學院裏的項目多了去了,流産那麽幾個又能咋樣,人這一輩子圖啥,不就圖個錢圖個權麽,那馬老婆子一根筋,誰還和她玩。”
“陳院,可是真要這樣了,我擔心馬教授退出科學院,最近幾年國外一直在挖她。前段時間上面開會還特地說了一下要留住核心人才呢。”
“挖了就挖了,咋了,你咋這麽多話,我是院長還你是院長,趕快拟簽報去。”
“是是是。”
......
馬瑞清心裏很氣,氣剛才和那個陳秃頭争吵的氣,也氣自己的脾氣。
她是高幹子女,深知在這個圈子如果想要混出點門道,除了有一身本領外,還得會拉攏人心,更重要的是,有些東西得讓出一部分利益來。
隻是,她的研究成果,她辛辛苦苦多少個日夜,怎麽能讓那幾個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心鬥角不務正業的垃圾給冠名?這是對一個知識分子,也是對學識的最大侮辱。
“老師......”一個研究員道,“老師,我看不如我們去國外吧,最近拉斯夫公司又有人來找我了,他們其實最想的是您去,他們也說了,給您最好的設備,最全的資料,以及在學術發表上最大的自由,不過如果研究出來的成果,他們想先擁有十五年。”
馬瑞清看了學生一眼,搖搖頭道:“我當然知道他們給的條件優厚了,隻是我覺得我這個課題,總能給國家做點貢獻什麽的,以後的醫學上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是,他們是給我們最好的資料,最好的設備,但擁有十五年,你知道這十五年代表着什麽嗎,代表着無盡的财富甚至是權利,以及在國際場上的各種專利糾紛,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學生又道:“可是老師,我們現在面臨的沒有研究經費,實驗器材也缺了很多,實驗資料更是嚴重不足,上一次從胡教授那裏借來的資料,已經遠遠不夠了。”
“我知道......”馬瑞清歎了口氣,“行了,你好好幹,也别想太多,國外固然是好,但我還是覺得國内好。”
“那老師,還有一個人,就是愛德華教授,他是您的師兄,他也向您發起過邀請,而且愛德華教授基本沒什麽附加的條件。”
“愛德華......”馬瑞清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他就算了吧......對了小張啊,你抽空給張月明送個飯吧,我們做不了太多,給他送送飯也應該可以。”
“好的老師。”
......
張月明被關在看守所,妹妹張月娥領着馬孝全去看他的時候,他的樣子很頹廢。
看到妹妹領着一個男人,張月明以爲是妹妹的男朋友,打起精神笑道:“不錯啊,有男朋友了啊。”
張月娥搖搖頭:“哥,這是我一個朋友,你也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張月明點點頭,妹妹喜歡的那個馬樹林他知道,也見過接觸過兩次,對于妹妹的選擇,張月明是沒有意見的,相反,他還很支持妹妹,隻是礙于家中父親的權威,兄妹倆都不敢忤逆。
“我就說呢,那個馬樹林怎麽沒來?”
馬孝全插嘴道:“馬樹林可能是吃醋,所以沒來。”
“吃醋,吃誰的醋?”
馬孝全看了張月娥一眼,後者低下頭沒吭聲,他道:“那個萬博,前幾天我們去長城了......”
馬孝全将去長城的事情簡要的給張月明說了一遍,聽後,張月明咬着牙對妹妹道:“月娥,那個萬博可不能找,别人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你哥我一清二楚。”
張月娥點了點頭:“可是現在爸不聽,媽也覺得萬博的條件好。”
“真是......”張月明用拳頭捶了一下桌子,身旁不遠的看守警察立馬就警告了他一次。
“哥你放心,我們想辦法救你出去。”
張月明搖搖頭:“别白費勁了,這事兒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行了,我時間到了。對了月娥,我的那個記事本,給我保存好。”說着,張月明站起身,和看守警察說了句話,後者走了過來,将張月明帶走了。
看着哥哥遠去,張月娥忍不住哭了起來。
回到四合院,趙明岚問情況怎樣,本來她也想跟着去看看張月明的,但楊磊這家夥一直纏着她說要商讨一個問題,搞得她沒辦法,才讓馬孝全和張月娥一起去的。
馬孝全将情況簡要的給趙明岚說了一遍,随後表示這件事可能真得比較複雜。
趙明岚撇撇嘴道:“你這麽厲害,你應該有辦法吧。”
馬孝全搖了搖頭:“辦法不多,最終的結果可能還是他坐牢。現在我都沒什麽頭緒。”
“有,總比沒有的好......”趙明岚嗯了一聲。
......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四合院的某個小屋内,坐着幾個人。
他們的面前是一張圖紙,圖紙上,畫着一個令牌樣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