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着馬孝全安排,點了點頭道:“小夥子人不大,倒是冷靜,行,我們這邊,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
“謝謝大夫~”馬孝全握住醫生的手,嗯道,“謝啥,治病救人,醫生天職,不過你們也得做好心理準備,人士救過來了,但是狀況恐怕不會太好,以後恢複的話會很困難。”
“知道了,還是謝謝您,大夫!”
“哎~”醫生拍了拍馬孝全的肩膀,轉身吩咐一個護士,“小秦啊,多關注着這個病房裏的兩個姑娘啊,有啥事,及時說啊。”
一個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出頭的護士點了點頭:“宋大夫,放心~”
......
第二天一早,王建民先來了,他手裏都提着一個袋子,袋子裏裝着不少的錢,有零有整。
“叔,這是我們單位同事湊的,一共差不多四百二,您先收着。”王建民将錢袋子遞給袁父。
袁父嘴巴一扁,差點就哭出聲來。
趙叔連忙上前拍了拍袁父的肩膀道:“老袁啊,你先拿着。趕快去交錢。”
“那,那你們家岚岚咋辦?”
趙叔道:“放心,岚岚也有,你趕快去吧。”
袁父點了點頭,提着錢袋子就往繳費台跑。
過了一會兒,趙四蛋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紅姨和袁母袁亮三人。
“老趙,怎麽樣了?”紅姨頂着通紅的雙眼,一看就是昨晚一宿沒睡。
袁母和袁亮也是,二人也湊到趙叔身旁問。
“命保住了,但是受傷不輕,中心醫院這裏也缺藥,得從首都醫院那裏運送,但是得十多天吧。”
“啊?那,那......”袁母一聽,着急道,“那得花多少錢啊......”
趙叔道:“錢不錢都是次要的,先把人治好再說,對了,王紅啊,帶錢了沒?”
紅姨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布包,裏面一沓子十元。
“這一共三千一百二~”紅姨将前遞給趙叔,“所有的首飾,包括你給我買的我都賣了。”
趙叔眼圈一紅,歎了口氣,嗯道:“行,我這就去交錢。”
病房門前,袁母和紅姨不敢進去,兩個母親害怕一進去就哭出聲。
袁蘭的弟弟袁亮進病房看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小夥子出來的時候,直接就抱着袁母痛哭起來。
“紅姨,外婆......哦不,袁姨......”馬孝全吸溜了一聲,“你們放心,傷害袁蘭和岚岚姐的人,我絕對不放過他們。”
袁母痛哭的搖了搖頭,道:“小虎,你可别沖動啊,你還年輕......”
馬孝全心中一暖,心道外婆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都在考慮自己,哎~
袁母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馬孝全,她越看越覺得這個小夥子人不錯,而且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半個小時後,趙叔和袁父回來了,兩人手裏拿着一沓長長的單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串藥的名字,其中一些用紅筆勾了出來。
趙叔說,這些用紅筆勾出來的藥,中心醫院都沒有,因爲錢給的及時,醫院這邊也沒有拖拉,直接請求首都醫院那邊用最快的速度運送過來,不過就算是這樣,恐怕也得七八天的樣子。
從十多天縮減到七八天,已經算是重大勝利了,馬孝全也不敢奢求太多,畢竟這個年代,從首都運送藥品,除非是重要領導人生病,否則都得走陸運,而陸運将面臨着公路設施并不完善的窘迫,以及一路颠沛流離的辛苦。當務之急,更重要的還是要穩住袁蘭和趙明岚的病情。
......
這名姓秦的護士倒是很用心,平均三個小時就會拿着消毒瓶和酒精去病房一趟,給袁蘭及趙明岚清理傷口,兩天下來,便和馬孝全一衆人熟絡了。
趙四蛋看秦護士的時候,總是眼神閃爍,馬孝全看得出,趙四蛋對秦護士有意思。所以每次換班的時候,馬孝全和王建民都商量好,特地挑着秦護士在崗的時候,讓趙四蛋去。
趙四蛋竟然還真有兩把刷子,兩天後,秦護士看趙四蛋的眼神也慢慢的有了光。
作爲一個書呆子,王建民自然是想向趙四蛋讨經驗,趙四蛋隻說了一個字:“纏~”
這兩天,馬孝全白天在外面打聽消息,隻是得到的都是意外事故的說辭。
爲此馬孝全還專門去了一趟報社,報社的人告訴他說,他們得到的也是這個消息。
換班的時候,馬孝全将自己的懷疑說給了趙叔聽,作爲一個老警察,趙叔也早就猜到了蹊跷之處,但是他沒有像馬孝全那樣公開的去調查,他知道,如果查了半天沒有結果的話,那麽派出所這邊,肯定也被安排了。
而且更讓人擔心的是,盡管秦護士護理的不錯,但趙明岚和袁蘭的傷口處還是化膿了。
“大夫,那些藥還要多久才能到啊?”袁父很着急的問着主治劉醫生。
劉醫生将趙明岚和袁蘭的化膿處的膿血放掉後,這才擡起頭道:“這才第三天,隻能耐心等一等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這怎麽辦啊,我的女兒,她們......她們......嗚嗚嗚......袁父終于忍不住,痛哭起來。”
馬孝全陰沉着臉一言不發,他擡起頭看了看病房門上昏暗的燈,一咬牙,說了句:“我出去一下。”
......
嶽婷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份報紙靜靜的讀着,她面前,一個高個男人正恭敬的站着。
“烽火那邊搞定了嗎?”嶽婷沒有擡頭,隻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有點棘手,他們想要烽火令!”
“烽火令,我們怎麽會有烽火令,都多少年了,那烽火令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如果我們有,早就和烽火結盟了。”
“問題就在這裏!”高個男人砸吧一聲道:“鏡的态度很堅決,不見烽火令,他們不會出手幫我們。”
“混賬東西!”嶽婷拿着報紙的手輕輕一甩,報紙立刻就成了碎屑,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那現在怎麽辦,最近您沒有回家族,家族那邊又損失了幾個中堅力量。我們現在的人員缺口太大了,我們的産業也縮水了不少。”
“那皇族呢,皇族那邊怎麽樣了?”
“沒有表态~皇族現在巴不得我們這些家族内耗,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嗯......”嶽婷突然安靜下來,淡淡的道,“你的意見是什麽?”
“還是那句話,我們需要即戰力,現在能夠拉攏的,看來隻有烽火,如果要拉攏烽火,隻能去找烽火令。”
嶽婷擡起頭,緩緩道:“那如果那個家夥答應幫我們呢?”
“那個家夥?”高個男人微微一愣,随即道,“你說他?”
“對~”
“這不太可能吧,他能夠出現在這裏,應該有他要做的事。你們三百多年未見,再說了,當初你們也是相互利用的。”
嶽婷笑道:“雖然相互利用,但昔日在聯合一統,我們的确是成了親的,他明媒正娶、我風光大嫁,按道理來講,他依然是我的丈夫。”
高個男人歎了口氣道:“真不了解你,如果你心裏還有他,爲什麽不去找他?”
“我找了!”嶽婷攤了攤手,“今天是第三天,他應該會來和我談條件。”
“你找了?”男人一愣,“談條件?我不在的這些天,你也做了不少事兒啊。”
嶽婷白了男人一眼:“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我同根同源,我做事有分寸。”
“我知道,我也不幹涉你,我隻是不确定他會不會來幫我們,我們現在太需要即戰力了。”
就在嶽婷和男人交談時,房門響了。
“他來了~”嶽婷示意男人去開門,男人嗯了一聲,将門打開。
果然,來的人正是馬孝全。
“你很準時!”嶽婷笑着道,“坐吧,桌子上有我給你泡好的茶。”
馬孝全哪裏還有心情喝茶,他很直接的道:“如果我們合作,我需要你先幫我。”
嶽婷微微一笑:“是袁蘭和趙明岚的事是吧?”
“你果然知道~”馬孝全雙手撐住桌子,道,“是誰傷害的她們?”
嶽婷伸手按住馬孝全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
“是誰其實并不重要,你來找我,肯定是她們的傷口感染化膿了,對麽,還有就是,哪怕他們以後好了,都會有病根落下,有朝一日她倆康複了,但是會永遠留下痕迹,這些其實才是那兩個女孩最不能接受的事實。”
馬孝全道:“你既然什麽都知道,爲什麽不出手?你在場,對嗎?”
嶽婷搖了搖頭:“這種小事,我怎麽可能在場,我活了三百多年,羽家族别的不說,情報網還是有的。”
“那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嶽婷微微一笑:“那得看你幫不幫我?”
“好,那你幫我,我也幫你,不過我有條件,趙明岚臉上的疤痕,你得想辦法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