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幾個影族的戰士慌忙的上前,将馬孝全小心翼翼的用一條披風披住上半身,然後火速的擡了下去。
諾蘭婕回到包廂,傲嬌的擡着下巴,沖老者道:“爺爺,看到沒有,那馬孝全被我打得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嘻嘻,您孫女厲害吧。”
老者呵呵一笑,寵溺的道:“厲害,我的寶貝孫女兒啊,最厲害了~”
……
影族戰士将馬孝全擡了回來,婷公主親自上前,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布條,吩咐左右将他們身周圍起來,不讓他人看見,然後她緩慢的脫下馬孝全的上衣,将布條一圈一圈的纏在了他的身上。
馬孝全閉着雙眼,享受着婷公主的“包紮”,卻料婷公主包到一半,竟然停了下來。
“還裝?”婷公主有些愠怒。
馬孝全連忙睜開雙眼,獻媚的笑道:“還是夫人厲害,嘿嘿,這樣一來,總算沒有得罪那個女人,也算是擺脫了那女人的糾纏。”
婷公主三兩下将布條纏好,又将準備好的血潑在在馬孝全胸前的布條上,看上去傷勢很嚴重的樣子。
片刻後,圍着的戰士散開,馬孝全躺在婷公主的大腿上,不停的哼哼唧唧喊疼。
婷公主一邊“安慰”一邊自言自語道:“好在帶了一瓶秘藥,全用上了……”
婷公主的别号,稍微有點年齡的人都知道,昔日跟随趙雲台征讨四方時,她的傳說也在洪州流傳了好長一段時間。
涼族族長白舟月一直特别好奇的是婷公主這樣的女人,至少在她看來,婷公主目前的恬靜,是裝出來的,因爲在她很小的時候,曾跟随父親一同上過戰場,也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婷公主還在和他的父王,也就是聯合一統的王——趙雲台大殺四方。
那個時候,人們傳的最多的傳說就是趙雲台完全不懼怕受傷,隻要他負傷,過不了多久就會痊愈,并且還看不出有任何的傷疤,久而久之,大家就一緻認定聯合一統的趙雲台手裏有一種秘藥,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那種秘藥。而據說知曉那種秘藥的唯一人,就是他的女兒,婷公主。
白舟月輕挑眉毛,白天立刻會意,上前關切的問道:“不知影族族長怎麽樣了,如果需要白某人的話,公主盡管吩咐。”
白舟月很聰明,如果她直接向婷公主提出幫助,那麽很有可能會被認爲拉關系,當然,以影族目前的實力來看,就算是拉拉關系也沒什麽不可,反正她涼族也并不是什麽強大的部族,但總體來講,兩個離得比較近的部族如果走得太近,肯定對其他部族有一定的威脅,會被一些不良部族列爲拔除對象。
所以白舟月示意白天去說,白天即便在涼族有着超然的地位,但他畢竟不是族長,他提出幫助,也可以被理解爲其個人行爲。
洪州雖然隻算是黑青國的一個州,但國土面積卻占了黑青國的三分之一還多,再加上洪州内大大小小的部族一百多個,大家信仰不同,文化不同,生活習俗也不同,那麽合縱連橫這種戰略橋段,肯定也是層出不窮的。洪州的平衡,是彼此征讨數百年形成的一種默認的平衡,雖然在此期間會偶爾冒出一兩個頭部部族,但風水輪流轉,除了少數的幾個百年部族外,其他的部族都是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
婷公主搖搖頭,表情平靜的道:“多謝白将軍,夫君已無大礙,稍作休息,應該就會痊愈。”
“哦?稍作休息?剛才聽到婷公主說的秘藥,可否讓在下瞻仰一眼?”
婷公主輕輕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瓶子是空的,打開瓶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白天從婷公主手中接過藥瓶,像是獲得什麽至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捧着看了許久後,才戀戀不舍的将空玉瓶還給了婷公主。
婷公主收好玉瓶,緩緩道:“可惜,這秘藥二十年才能練得一些,昔日我跟随父王征戰沙場,戰況太過慘烈,父王用的也很多,到目前爲止,也還剩下不多的一點了,哎~~”
“婷公主,您說,您……還有這秘藥?”
婷公主點點頭:“有,但是不多了,這一次來參會,也就帶了這一瓶。”
白天臉一紅,道:“如果婷公主不介意的話,可否将那支空瓶送于在下?”
以白天的身份和名望,公開索要一個空瓶,的确有些讓人不齒,但那可是承裝過秘藥的空瓶啊,隻要得到那空瓶,回去好好的提取一下瓶裏的藥劑殘留,至少可以試驗出一兩味于秘藥的配方啊。
婷公主嗯了一聲,将空瓶遞給了白天,白天如獲至寶一般,表面古井無波,實則内心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白舟月也是緊張的不得了,她看到兄長接過空瓶後,生怕婷公主反悔,立馬岔開話題道:“那個諾蘭婕下手也真夠狠的……這比武雖然沒有規矩,但是馬族長已經認輸的情況下,她還要咄咄逼人,真是欺人太甚啊。”
比武雖然沒有規矩,甚至可以殺人,但是比武的勝負卻有規矩,白舟月這話雖然隻是岔開話題的言語,但也足以說明在洪州這片土地上,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事實了。
婷公主活了一百多年,豈能不知道這兄妹倆的一唱一和,她沒有揭穿,很平靜的配合道:“是呀……”随後她便不再多言。
白舟月和白天對視了一眼,既然他們兄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麽再多廢話,也就有點做作了。
……
比武台上還在繼續,但随後的比武就沒有什麽看頭了,經過了諾蘭婕這麽一鬧,各個部族都收斂了很多,即便比武是沒有任何規則,但是出界判輸這種事情,還是可以被認可的,這隻是部族大會裏的一項助興節目,大家沒必要爲了一個比武而鬧得不愉快,就算部族間确實有矛盾仇恨,那也都是回去以後各自兵戎相見的事情了。
散場之後,婷公主帶着一行人回到休息駐地。
因爲影族是頭一次參會的部族,被安排的休息駐地也不是什麽好地方,除了有幾間破舊的房子外,再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
好在來的時候影族做了比較充分的準備,婷公主吩咐手下将房子打掃幹淨,将床榻鋪好,又擺放了一些日常用具後,才“扶着”馬孝全走進房門。
管好門窗,馬孝全突然咧嘴一笑,一把将婷公主橫着抱了起來。
“你讨厭,你不會要在這裏……”婷公主話到此,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啊,怎麽?不讓啊,這多刺激啊?”
婷公主嬌羞的将臉埋在馬孝全的胸膛,就在二人正準備深入探讨一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手下報告的聲音。
“族長,米族,諾蘭分部的首領說要見您。”
“呃?”馬孝全愣了一下,心中一咯噔,他看向婷公主,意思裝還是不裝?
婷公主秀目微微眯起,口中念念道:“不用了,這麽晚來,他應該知道了,米族諾蘭分部,哦,是諾蘭正德那小子啊。嗯,讓他進來吧。”
門開了,走進來一老一少,老得正是米族諾蘭分部的首領,諾蘭正德,隻是他一頭白發加上白胡須,馬孝全很難将他理解爲婷公主口中的那個“小子”,以馬孝全看來,諾蘭正德身旁的那個年輕的男子,應該才算是小子。
婷公主似乎和諾蘭正德很熟,她嗯了一聲,道:“你這小子,幾十年不見,老了很多啊。”
諾蘭正德苦笑一聲道:“公主依然這麽年輕,也依然這麽直接的損老朽。”
婷公主打量着諾蘭正德身旁的年輕男子,道:“這是你孫子吧,嗯,我們見的時候,他應該還沒出生。”
諾蘭正德點了點頭,然後嗯了一聲,他身旁的年輕男子立刻很客氣的沖婷公主拱手鞠躬,而且是九十度的那種深鞠躬。
“諾蘭家第九代,諾蘭凱,見過婷公主,見過馬族長。”
婷公主呵呵一笑,道:“諾蘭正德,你這孫子倒也穩重,比起比武場上許我影族5000石糧食的那個小家夥要穩重許多呢。”
諾蘭正德笑道:“那是諾蘭超,脾性暴躁,不一樣,不一樣的。”
“哦,那比武台上的諾蘭婕,可就不是脾性暴躁了吧,傷我夫君……”
諾蘭正德呵呵一笑:“婷公主莫要說笑,馬族長其實并沒有傷,對麽?”
“這倒是,如果諾蘭婕那小妮子能傷我夫君,那才是怪事了。”
諾蘭正德收起笑容,很嚴肅的問馬孝全:“族長可否是黑青國天機堂的人?”
馬孝全撇撇嘴:“不是,不過天機堂的人我倒是見過那麽幾個,怎麽,諾蘭頭領人在洪州,怎麽知道天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