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才想也不想,親自在一間沒有人的士兵帳篷内給馬孝全準備了一套衣服,并且還将旁邊的幹活士兵全部支開。
馬孝全心中暗道張有才會辦事,在他又轉悠着視察了一圈後,才瞅準空隙鑽進空帳篷裏,将衣服快速換好,然後将臉上貼着的“萬山河”人皮面具撕下收好,露出了他本來的面容。
做完這一切,馬孝全又等了一會兒,這才從帳篷裏溜了出去。
馬孝全走後不久,張有才進入帳篷,看到馬孝全脫下的華服,張有才立刻叫來一個身型和馬孝全差不多的士兵,吩咐他将華服換上,然後乖乖的在帳篷裏呆着,不準出去。
......
馬孝全一邊走一邊吹着口哨,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士兵,大家因爲都在忙,且馬孝全刻意在臉上抹了幾道黑,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直到他快要走出駐紮點時,才被張有才叫住。
張有才看了看馬孝全,吸溜了一聲道:“我咋沒見過你呢?”
馬孝全故意壓低聲音道:“大人,我一直在後面呢,兩千來人,你咋能認識我呢?”
張有才驚訝這士兵的聲音咋那麽像世子呢,但仔細的看了看對方的面貌,又不是世子,想到此,張有才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将這個家夥拉進帳篷裏冒充世子了。
“你幹啥去呢?”張有才問道。
馬孝全攤了攤手:“沒柴火了,我去找柴火,可是這城裏沒有啊?”
張有才撓了撓頭,罵道:“聯合一統這幫狗日的,斷了我們的柴火,行,那你去城郊找柴吧,快去快回~”
“是~”馬孝全一拱手,轉身離去。
張有才從目送馬孝全離去,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怎麽這走路的架勢也有點像世子呢?世子到底幹啥去了呢?一聲不吭的走了?”
駐紮點外不遠,一個女子正東張西望的看着從駐紮點裏出來的每一位士兵。
女子的面貌一般,甚至還有點醜,她穿着一件寬大的長袍,讓人看不出她的身材到底如何。
路過女子身邊的士兵都會看女子一眼,但女子實在不算是什麽好看的女人,所以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奇怪了,不是說他要來視察嗎?怎麽還不來?”女子喃喃道。
就在女子打算離開時,馬孝全吹着口哨出現了。
女子擡頭一看,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好幾圈。
......
馬孝全的易容術是李清寒教的,他現有的人皮面具,大多數也都是李清寒當初離開時留下的。
得知馬孝全的士兵在火神教旁邊駐紮蓋營房,李清寒便偷偷的換了身普通婢女的衣服,貼上了人皮面具,易容而出。
李清寒本來想好了,隻是看一眼馬孝全便走,因爲她知道,萬山河就是馬孝全。
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見馬孝全來,就在李清寒有些失望想離開時,突然看到了一個讓她日夜思慕的面容,那個她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的男人面容。
馬孝全從李清寒身邊走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就是易容後的李清寒,雖然走過之後,覺得那女子的眼睛爲何瞪的那麽大,但因爲急着去找顧晴兒,所以他并未多想。
看到馬孝全大步流星的走遠,李清寒眯起了雙眼。
“他的膽子怎麽這麽大,竟然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他要去哪裏?看方向,好像是城郊?”
越想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要得到答案,李清寒貝齒輕輕咬着嘴唇,最終決定跟上去看一看。
......
好久沒有露出自己本來面目的馬孝全,今天好容易讓自己的臉皮放松放松,這感覺相當爽,雖然人皮面具貼在臉上也沒什麽不适,但還是比不上自己的臉皮來的真切。
“嗯,空氣真是清爽,哎呀,看來以後我得常常讓自己的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呢~”
馬孝全自言自語,搖頭晃腦的走到城門口,守門的士兵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是黑水城來的士兵麽,怎麽,你出城要做什麽?”
馬孝全道:“大人讓我出去找柴,對了,你們有沒有,要不先給我點,我好回去交差?”
守門的士兵沖馬孝全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們這群人,剛來沒幾天就在城裏捯饬出了好幾起矛盾,要不是上面吩咐過了,我們早就和你們要幹架了,你小子倒是臉皮夠厚,竟然上來佘柴?想得美~
“呃,我們也沒有~你要找自己出去找好了,我這裏還有柴刀,要不要借給你?”
馬孝全砸吧砸吧嘴,歎了口氣道:“也罷,你借給我吧~”
那守門士兵嘿嘿一笑,沖馬孝全伸手道:“也不能白白借給你,給我一顆銀珠,我就借給你~”
“我艹~~”馬孝全瞪大眼睛,“一顆銀珠?你咋不去搶呢?”
守門士兵一攤手,意思你愛借不借。
馬孝全撓了撓頭,心道我就這麽走出去,也的确惹人懷疑,眼下聯合一統派出不少人在盯着,我要做戲,也得做像一點。
想到此,馬孝全扭扭捏捏,裝模作樣的摸遍全身,終于,他在“褲裆”裏掏出一顆銀珠,遞給了那守門士兵。
守門士兵接過銀珠,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他将銀珠拿到嘴邊,絲毫不介意馬孝全塞過“褲裆”,直接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才指了指城牆邊道,“柴刀就在那裏,你自己去拿好了~”
馬孝全也故意表露出割肉般疼痛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去城牆邊上拿起了柴刀,拿起一看,豁口不少。
“我去,就這種柴刀啊,那砍柴不得把我累死?給了你一顆銀珠,我虧死了!”馬孝全白了那守門士兵一眼,走出了城門。
守門士兵哈哈一笑,看着馬孝全離去,輕輕的說了句:“那柴刀又不是我的,就一直在城牆邊上放着呢,誰拿都可以,傻缺~”
......
馬孝全提着柴刀走出城門後,确定了一下顧晴兒家的方向,而後便加快了腳步,身後,李清寒悄悄的跟着,馬孝全全然不知。
顧晴兒家附近正好有一片小林,不算太大,也經常有過山的柴夫去砍柴。
做戲要做足,雖然馬孝全的目的是去找股晴兒,但如果回去的時候空着手,恐怕那守門的衛兵會懷疑,所以馬孝全拿着砍刀,還真就像模像樣的鑽進小樹林砍起柴來。
手上的柴刀實在是太鈍了,砍了半天,柴沒砍下多少,人倒是累得不行,馬孝全丢下柴刀,氣鼓鼓的道:“就這柴刀,我砍上一天恐怕也砍不夠,算了,我還是先去找顧晴兒吧,她那裏有柴,我弄一點。”
說罷,馬孝全拍了拍手,朝顧晴兒的家走去。
片刻後,李清寒跟了上來,看着地下丢着的柴刀,她秀眉微微一皺,道:“這家夥到底要做什麽?這個方向前面,似乎有一戶人家,他要去那戶人家?”
說罷,李清寒跟了上去。
......
許久不回來,顧晴兒家的小院子變化很大,院裏原本空空如也,現在竟然有了一分田地,裏面種着一些蔬菜,房門半開着,從房間裏傳出了鍋碰勺的聲音。
馬孝全嘻嘻一笑,道:“看來晴兒姑娘正在做飯,哎呀,我這趕得好~”
馬孝全邁步走進小院,不知從哪裏響起了鈴铛聲,屋内的鍋勺聲停下,一個年輕的女子,提着一把短刀從屋裏走了出來,大聲道:“如果你們再騷擾我,我就殺了你們~”
馬孝全一愣,連忙舉起手道:“别别别,晴兒,别動怒,是我~”
女子上下打量馬孝全,搖頭道:“我不認識你~”
馬孝全反應過來,顧不上難堪,用吐沫擦了擦臉,道:“是我,是我~”
股晴兒愣了一下,再定睛一看,嘴巴一扁,秀眉一皺道:“是你?你怎麽回來了?”
馬孝全走上前,道:“先不說這個,我看你做飯呢是吧,我蹭一頓呗?”
顧晴兒收起短刀,白了馬孝全一眼,道:“你真是個無賴,行了,進來吧,把手洗了,還有臉也洗幹淨~”
馬孝全搓着手:“好好好~嘿嘿~~”
......
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李清寒聽到了馬孝全和股晴兒的對話。
“這個混蛋,還是死性不改,走哪裏都有相好的~哼~~”李清寒秀眉一皺,決定靠近一些聽聽他倆到底要幹什麽。
屋内,顧晴兒将飯菜盛了出來,放在桌上,馬孝全也已經洗幹淨手臉,坐在了桌邊。
顧晴兒放下碗筷,又看了看馬孝全:“你怎麽混成這樣了,穿着黑水城的士兵兵服?”
馬孝全一邊吃一邊道:“嗨,這不是爲了見你才穿成這樣的麽。”
股晴兒一愣:“爲了見我?”
“對啊,當初晴兒姑娘收留了我和我夫人,這次回來,肯定要見一見你的~”
顧晴兒嗯了一聲,問道:“話說這裏了,你那位紅頭發的夫人呢,怎麽沒見人呢?她也來聯合一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