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圖将軍......”
年輕男子低頭看了一眼,道:“馬孝全,你終于來了,我哥哥的仇,我一定要報~”說罷,男子扭頭進入城門,并下令将城門緊閉。
馬車到達城門口,停了下來,馬孝全跳下馬車,向上看了一眼,上面全都是女真兵,并且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呵呵,這是你們大汗的批文,麻煩将城門打開,我要進去。”馬孝全笑着道。
守衛兵接過批文,看也沒看,直接一把扯碎,丢在了地上。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們大汗的批文都敢撕?”
守衛兵冷笑了一聲,說起了女真族語,馬孝全聽不懂,但是從那守衛兵的表情來看,對方在爆粗口。
馬孝全臉色一沉,但随即又呵呵笑了起來:“看來有人故意刁難我呀,呵呵......”馬孝全說着,也幹脆扭頭上了馬車。
馬車内,北冥霜雪氣得顧着嘴巴道:“相公,你就這麽能忍嗎?你看那個家夥,實在是太壞了,要是我,早就讓我的朋友把他的血吸幹了,哼~”
馬孝全搖頭:“咱們是客,來這裏,你可不能胡來,否則的話,你相公我的命真有可能交這裏了。”
北冥霜雪一聽,連忙點頭:“相公放心,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麽搗亂的事兒的,嘻嘻~”
......
一個時辰以後,馬孝全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牆根邊撒尿,突然,牆上有人沖他丢石頭,差點砸到了正在小解的馬孝全。
好在馬孝全及時“刹住”,不過尿得正酣突然刹住,着實的不爽啊。
擡頭一看,一個年輕男子,正得意的看着他。
馬孝全一眼便認出了那男子是誰,和死去的巴圖長得有幾分相似,不過臉上的稚氣還沒有完全消去,嗯,應該就是巴圖的弟弟加圖了。
來之前,馬孝全做過一些功課,其中就有巴圖的弟弟加圖的事迹和個人資料,雖然不如哥哥巴圖那般耀眼,但是假以時日,加圖應該也不遜色于他的哥哥巴圖。
“哦,是加圖啊,怎麽着,拿我尋開心嗎?”馬孝全笑着提上褲子,道。
城牆上的加圖憤怒的看着馬孝全,半晌才用生硬的漢語道:“馬孝全,你害死了我的哥哥,你還敢來送死?”
馬孝全送了聳肩道:“什麽叫害死了你的哥哥,這戰場上的事兒,哪有長眼睛的,如果我被你哥哥打死,我看你一定是高興的手舞足蹈了。”
“可是你沒死,我的哥哥卻死了,你還砍下了他的頭顱,我哥哥的身子呢?還給我!”
“這......”馬孝全有些爲難,當初巴圖是被炸死的,找到他屍首的時候,下半身是殘缺不全的,就算是還,也應當還個全屍,再說了,當時也沒想着留巴圖的屍體,恐怕早就和那些死去的女真兵屍首一塊兒燒掉了。
“你的哥哥我已經派人安葬了。”馬孝全撒謊道。
“你說謊~”加圖一眼看穿了馬孝全的謊言,“我們女真人是不會埋葬人的,我們戰死在哪裏,屍首就留在哪裏。”
馬孝全道:“那是你們,我們漢人可是要收屍的,再說了,我敬重你哥哥是條漢子,我所以才厚葬的,按照我們的習俗,我們将敬重的人一般都火葬了。”
不得不說馬孝全很能忽悠,加圖本來年級就不大,閱曆也沒有馬孝全豐富,馬孝全這麽一說,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加圖身邊沒個給他出主意的人,所以半晌他都答不上話來。
馬孝全也看出了加圖的弱點,笑道:“你若是要你哥哥的骨灰,我可以寫封信回去讓人送來。”
馬孝全這話一出,加圖更沒了主意。
就在這時,一個人跑到加圖的身邊,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加圖一愣,低頭看了看馬孝全,然後咬着牙道:“馬孝全,你這個騙子,我哥哥是被炸死的,你從哪裏弄他的骨灰?”
這回輪到馬孝全愣神了,不過到底還是老江湖了,他呵呵一笑,道:“是炸死了沒錯,而且我和你說實話吧,還真不是我把他炸死的,是你哥哥自己自讨苦吃的。”
加圖搖着頭:“你說什麽我也不會聽的,來人啊,給我放箭,射死那個狗賊漢人馬孝全。”
命令一下,城牆上的女真兵紛紛張弓搭箭,朝馬孝全射下箭矢。
馬孝全吓了一跳,這狗日的加圖,還真射箭啊。
二話不說,馬孝全抱着頭就往外跑。
由于擔心馬車上的北冥霜雪,所以馬孝全并未往馬車旁跑。
大概跑出了十幾米後,城牆上不再往下射箭,馬孝全扭頭一看,加圖竟然無恥的派人将他的馬車給圍了起來,有幾個女真兵看到了車内坐着的北冥霜雪,被她那驚爲天人的絕世容顔給吸引了哇啦亂叫。
馬孝全生氣了,往回跑,沖上去一拳将兩個女真兵打翻在地,而下一刻,剩餘的女真兵已經拔出了彎刀,将他團團圍住。
沒有加圖的命令,誰也不敢和馬孝全動手,加圖此前也得了大汗皇太極的命令,所以他也不能下命令讓士兵們和馬孝全動手。
那兩個被馬孝全打翻在地的女真兵站了起來,憤憤不平的看向加圖。
這些都是加圖的宗族人,如果加圖不找回一些場子,回去恐怕也不好交代。
“馬孝全,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場?”城牆上的加圖突然喊道。
馬孝全瞪大眼睛,心道老子是來辦事的,不是來和你打架的,你們這些女真人,怎麽這麽野蠻啊。
“呃,爲什麽?”
加圖想了想,道:“如果你打得過我,我就放你進沈陽城,去見大汗!”
馬孝全心中罵了一個我艹,表面上卻道:“我此行是來和你們大汗商讨事情的,不是來和你打架的,再說了,我打不過你!”
馬孝全不是真得打不過加圖,他隻是不想做不必要的争鬥,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和顧晴美見面談事情,所以幹脆認慫得了。
加圖一愣,道:“你還沒和我打,怎麽就說打不過我,你這是在逃避,按照你們漢人的話來說,你這是在逃避責任。”
馬孝全嗯了一聲,擡起頭對加圖喊道:“既然你說我逃避責任,那麽就算是吧。”
加圖不滿意,道:“不行,今天你必須和我打一場,不論生死!”
馬孝全歎了口氣,看來這一架是在所難免了,不論生死,你加圖可以不論生死,但是你覺得我馬孝全會打死你麽,倘若打死了你,那我不也交代在這裏了?
“既然你這麽說,那麽我也不說什麽了,好吧,地點在哪裏?”
加圖指着城門口的空地:“就那裏,我們比摔跤。”
一般人聽到摔跤,都覺得沒什麽可怕,但是在女真族中,能夠摔跤并且摔出名堂的,一般都是巴圖魯,也就是勇士。
加圖的哥哥巴圖是巴圖魯,加圖因爲年齡的問題,還沒有參加摔跤。
門外漢們認爲摔跤隻是比拼力量的運動,但實際上,在女真族中因爲摔跤而緻死的事情,發生過太多太多。
摔跤是女真族人的優勢項目,漢人玩摔跤,是沒有什麽優勢可言的。
馬孝全知道加圖的心思,但是他又無法拒絕,隻能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城牆上響起了女真士兵們的一陣尖叫,每個人都期盼着加圖和馬孝全來一場摔跤。
加圖意氣風發的從城牆上跳下,然後一個幹淨的落地。
城牆挺高,從上面跳下來,非一般人是不敢這麽做的,但是看着加圖跳下來那輕盈的動作和步伐,馬孝全知道,如果加圖再成熟一些的話,一定比他死去的哥哥巴圖要厲害的多。
“馬孝全,你準備好了嗎?”加圖摩拳擦掌,站在城門前的空地上,笑着道。
馬孝全歎了口氣:“既然你這麽想摔跤,那來好了,不過我們摔跤,應該有一些規則吧?你總不能摔着摔着,拔出你腰間的彎刀刺我吧?”
加圖愣了一下,摸着腰間的彎刀,哈哈笑着将其解下丢在一邊:“我當然不會了,要赢你,用不着刀。”
馬孝全心中冷笑了一聲,用不着刀,一會兒讓你後悔都沒機會,哼哼~
......
加圖雖然年輕較小,但是個頭卻不小,馬孝全目測,他應該已經長到了一米九過,這樣的身高,加上他那膀大腰圓的身型,如果馬孝全要和他硬碰硬,那無異于雞蛋碰石頭。
摔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能打下陰,當然,就算加圖耍陰招,馬孝全也會防範。
一般情況下,身材相對小的人是絕對無法赢下比他強壯的人的,這也是女真族中爲什麽巴圖魯通常都是人高馬大之輩。
兩人擺好了架勢,加圖哇呀一叫,便沖馬孝全撲了過去。
馬孝全眉頭一皺,身子一側,成功的躲過了加圖的撲殺。
加圖沒有氣餒,轉身一個下探,他的右手像是一根長鈎似的,直沖馬孝全的左腳腳踝鈎去。
馬孝全豈能不知道加圖的攻擊意圖,他向上一跳,再一次躲過了加圖的勾手,随着,馬孝全雙腳向加圖的手腕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