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孝全在給劉湘湘的信中寫得比較隐晦,他并沒有告訴劉湘湘,馬志會對劉一璟父子下手,更沒有告訴劉湘湘馬志是誰。
馬孝全相信,以劉湘湘的聰慧,她應該可以猜到自己的小叔叔和爺爺危險了。
果然,劉湘湘拿到信後,仔細的揣摩了一番馬孝全的用意,很快她便猜到了馬孝全要說的意思,并與當晚,将這個消息透漏給了爺爺劉一璟。
劉一璟問劉湘湘這個消息是從哪裏傳來的,劉湘湘沒有隐瞞,說是馬孝全派人将消息傳過來的。
劉一璟冷哼一聲,不以爲然道:“馬孝全恐怕是想我和魏忠賢一丘之貉,故意戲耍我的吧?”
劉湘湘搖頭:“爺爺,您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馬孝全不是那樣的人。”
劉一璟歎了口氣道:“爺爺當然知道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派人來将消息傳給你了,隻是爺爺一把老骨頭了,被人害不害,也沒什麽關系,不過你小叔叔,你得好好的勸勸去,那小子成天不學好,還倔的很......”
劉湘湘點頭:“爺爺,我知道了。”
“哎,湘湘啊,他對你怎麽樣啊?”
劉湘湘強裝着微笑:“還好~”
“哎,你會不會怨爺爺将你嫁給了田爾耕的侄子?”
劉湘湘搖頭:“爺爺,都過去了,湘湘不想再提了。”
“哎~都怪爺爺,早知道,就算賴,也要将你賴給馬孝全才對,那馬孝全,現在已經有四個女人在身邊了......”
劉湘湘轉過身去,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爺爺,湘湘都說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
劉一璟的小兒子,名叫劉明勝,年齡最小,也是劉一璟最疼愛的兒子,隻是這個兒子不像劉一璟其他兒子那樣穩重,他處處惹事處處風流,小小年齡,已經好幾次将幾個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劉明勝的娘是劉一璟的小妾,得知兒子這麽闖禍,二話不說的逼着那些懷了他兒子種的姑娘喝下大紅花,将孩子流掉,劉一璟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明勝見爹娘都幫他,更是有恃無恐的在京城裏胡鬧,曾幾何時,京城裏的纨绔少爺是馬孝全周超他們幾個,俗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馬孝全他們之後,以劉明勝爲首的幾個高官兒子,又成了新的京城纨绔少爺,比起馬孝全,他們玩得更瘋,還起了個統一的名字——京城八少。
馬孝全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這“京城八少”的事,隻是他覺得,這些人都是小打小鬧,倒沒有犯什麽大事兒,也就沒怎麽注意。
可是......馬孝全不注意京城八少,京城八少卻很留意馬孝全。
因爲馬孝全,嗯,應該說是以前的馬四少,是“京城纨绔少爺團”中的一員。
當時的京城纨绔少爺團,除了馬孝全外,還有周超、周彪兄弟倆,以及戶部侍郎趙田的小兒子趙喬等有錢人家的兒子,後來由于馬孝全成了錦衣衛,周超周彪也被他們的爹安排着做其他的事兒,纨绔少爺團少了馬孝全後和周超周彪三個核心,也沒有在堅持多久,再加上趙喬那人本就和周超周彪兄弟倆不和睦,一夥人也就幹脆一拍兩散了。
京城纨绔少爺團之後的兩年,由劉一璟的小兒子劉明勝,重新組織起一夥纨绔子弟,自稱是京城八少,至于劉明勝爲什麽能聚集起這些纨绔子弟,按照他的原話說,我本人可是叫着家丁打過京城裏鼎鼎有名的馬孝全的,而且事後,馬孝全連個屁也不敢放......
如果馬孝全在場,肯定上去給劉明勝兩個嘴巴子,如果不是他叫人打死了真正的馬四少,馬孝全也不可能成爲馬四少,或者說,馬孝全也不可能“變”成馬四少。
後面幾年,京城八少的組織成員或多或少的經過了一些變化,但劉明勝的位置始終如一。
......
劉湘湘找到劉明勝,建議他最近一段日子收斂一點,恐怕有人要對付他,劉明勝哪裏聽得進去,他哈哈狂笑一通後,竟然一巴掌拍中劉湘湘的屁股,輕佻道:“湘湘啊,到底是長大了,你和你娘,長得可真像啊......”
劉湘湘滿臉羞紅,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小叔叔竟然如此輕薄,氣憤之下,劉湘湘一甩衣袖,扭頭離去。
劉湘湘剛走,劉明勝便轉身來到一個年輕的男子面前,伸出手道:“田子,看到了吧,你媳婦的屁股,哥們兒拍了,拿錢拿錢......”
這個叫田子的年輕男子,正是劉湘湘的丈夫,也就是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的侄子田亮,由于他們經常厮混在一起,大家便給他起了個昵稱——田子。
剛才劉明勝拍劉湘湘屁股的舉動,田子看得一清二楚。
“哼,你是他小叔叔,拍了自然可以......我說是讓你和崔濤一起拍,結果崔濤沒拍,這錢,我不能給。”
劉明勝砸吧砸吧嘴,道:“喲,你還挺精明啊,崔濤這孫子賊得很,知道那是你媳婦,是我的侄女,我們拍有理由,他拍沒什麽理由,所以沒拍,不管不管,拿錢拿錢。”
田子撇撇嘴,想了想,似乎還真沒什麽好理由在反駁。
“不就是一百兩麽,拿去~”田子甩出一個錢袋子,丢給了劉明勝,“老子給得可是現錢。”
劉明勝掂量了幾下錢袋子,嘿嘿一笑:“啧啧,你小子,有個有錢有權的叔叔,就是不一樣......”
“哼,你也不賴,有個大學士的爹。”田子反諷。
“好了好了......”那名叫崔濤的男子走了過來,笑着道,“你們倆就愛互掐,行了,先别鬥嘴了,我帶你倆去個地方,好玩的很......”
......
劉湘湘是哭着離開的,這一路,她很傷心,也很難過。
剛才小叔叔拍他的時候,他的男人就在不遠處坐着,但隻是坐着,任憑小叔叔那一巴掌拍下,而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