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匪接住皮水袋,愣住了。
“喝吧,死不了!”馬孝全沒好氣的說了句。
高個匪回過神來,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袋塞,咕噜咕噜的喝了幾大口,再然後,他将皮水袋遞給了身邊的幾個護衛弟兄。
待他們人人都喝過水後,馬遠問道:“那我現在問你們,你們有沒有興趣再和我們一起打女真人?”
高個匪使勁的點了點頭,他身邊的幾個護衛弟兄也跟着點頭。
馬遠呵呵一笑,二話不說,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兒布。
“二哥,你做什麽?”馬孝全驚訝問道。
“既然他們有這個意思,小四子,我看也算了,我們也死了不少的弟兄,他們也死了不少,大家都是漢人,大家的共同敵人不是彼此,而是女真人......二哥覺得,就放了他們吧,嗯,至于他們真得要不要一起抗女真人,二哥寫一封血書,如果他們有心,帶給爹好了,如果無心,也罷,就當二哥瞎了眼!”說罷,馬遠咬破右手食指,在布上刷刷刷的寫下幾行血字。
“這個給你吧!你拿着我寫得血書,帶給我父親,他看了,想必一定會留下你,當然,至于你去還是不去,我不知道,不過我希望,等我陪我四弟辦完他的事情回到甯遠時,我能看到你們幾個。”
高個匪接下馬遠遞過來的血書,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激動,他将血書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後很恭敬的将血書折疊好,小心翼翼的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你們走吧!”馬遠淡淡的說了句。
“二哥......”馬孝全似乎還有話要說。
“小四子,聽二哥一句,算了吧,他們也不容易,如果有機會,他們也絕對不會做什麽匪徒......”
馬孝全呼了口氣,道:“二哥既然這麽說了,那做弟弟的,也就不說什麽了,你們趕快走吧,嗯,對了,你們四周,并沒有包圍的人,不過我們不能保證一會兒王自強不派人來追殺你們,趕快走吧。”
高個匪幾人緩緩的站了起來,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很恭敬的沖馬孝全和馬遠鞠了一躬,正準備扭頭離開。
“喂~~”馬遠突然喊了一聲。
幾人一愣,以爲馬遠反悔了,紛紛警覺的按住了腰間的刀鞘劍鞘,這一按才覺,之前把短刀和短劍都丢地下了。
“把兵器拿上,去甯遠的一路,可不太平!”馬遠叮囑道。
幾人又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馬遠。
馬遠則是一臉無辜的和他們對望,望着望着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怎麽,我臉上有花兒嗎?你們這麽看我?”
高個匪狠狠的咽了着口水,喉結一上一下滾動了好幾次。
“馬将軍,執事大人!我們......後會有期!”高個匪恭敬的又朝二人鞠了一躬。
馬孝全笑着搖搖頭,道:“你沒穿鞋吧,喏,正好我多帶了一雙草鞋,我備用的,有點大,我穿不了,你試着踏吧,”說罷,馬孝全又将身上背着的一個布包丢給了高個匪,“這裏還有點幹糧,你們步行去甯遠,距離可不近,湊合着吃吧,當然,如果你們不去甯遠,放開吃也沒多少。”
“大人......”
馬孝全搖搖頭,伸手制止高個匪說話:“你不用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沒什麽興趣,不過如果我們還能在甯遠見面的話,你再告訴我,倒也不遲,行了,滾吧~~”
高個匪欲言又止,隻能點點頭,穿好鞋子,領着幾個護衛弟兄快的離去。
......
好一會兒後,馬遠和馬孝全才對視了一眼,然後二人捂着嘴,嘿嘿的偷笑起來。
“你小子,真是太陰險了......”馬遠重重的捶了馬孝全一拳。
馬孝全揉了揉胸膛,笑着道:“二哥,怎麽能說我陰險呢,咱倆又沒殺人,隻不過當了一回說客罷了。”
馬遠笑着搖頭:“你小子,絕對在京城裏學壞了,你看你剛才那假裝生氣的樣子,說實話,我都快被你騙到了。”
“哪裏哪裏?二哥的反應也夠快的了......”
馬遠又一搖頭,緩緩的走到一顆樹下,看了兩眼,道:“小四子,你小子弄得這個機關不錯嘛?一開始還真把他們唬住了。”
馬孝全走上前,也看了看,道:“嗨,也就這麽一,他們當時要是稍微有點懷疑,估計咱們都會玩砸。”
馬遠點頭道:“也是,诶,你說那高個家夥,會不會去找爹啊?”
“嘿嘿,我看呀,八成會!”
“嘿嘿,我看也是,行了,這事兒擺平了,咱們是不是得跟上娘他們了?”
馬孝全搖搖頭。
“又怎麽了?”
馬孝全擠眉弄眼道:“二哥,你說實話,王自強那裏的好東西,多不多?”
馬遠一愣,随即點着手指道:“你小子,真是學得壞壞的,說吧,又想打人家什麽主意呢?”
“诶?二哥,你怎麽老說我學壞了呢,你是我哥啊,我什麽時候對你使過壞啊,我是這樣想的......”
馬遠湊到馬孝全身邊,聽着他的主意,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到最後,馬遠無奈的笑了。
“你這臭小子,和你出一趟門,二哥非但沒覺得自己是個将士,反而覺得成了匪徒,哎~~”
馬孝全一笑,拍着馬遠的肩膀:“二哥,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倆玩得豐富一點,等回去了,你在二嫂面前也有吹牛的資本啊,娘可是給我說過了,二嫂可是個厲害的女人呢,尤其是你們那事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