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活下來，才是最大的欣慰，不是麽？
“不過......”馬母的目光轉移到了北冥霜的身上，“悅兒和小美的厲害，出了我的預期，嗯，小美啊，你進來吧，咱們好好聊聊。”
馬母的語氣很平和，但是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北冥霜先是一愣，随即很乖巧的嗯了一聲，低着頭，恭順的進了馬車。
馬孝全和馬成對視了一眼，問道：“娘怎麽這麽厲害啊，北冥霜那小妞的性子可是很烈的呢，我都難以馴服。”
馬成笑着搖頭道：“娘的本事大着呢，小四子，你可别以爲娘就是普通的女人，娘要是起狠來，要比咱們這些男人狠多了。”
“不會吧？”馬孝全覺得不可思議，看向馬遠，希望他反駁一下馬成的話。
馬遠苦澀的一笑，非但沒有反駁馬成，反而還很贊同的點點頭道：“小四子，你在京城裏長大的，很多事情，你沒見過，這段時間，你好好和娘接觸接觸，就知道娘有多厲害了。”
馬孝全吐了吐舌頭，二哥三哥都這麽說了，那麽他一定要一看究竟了。
就在馬孝全思緒萬千的時候，馬車門突然開了。
馬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接着是二嫂喬羽和三嫂沈靜，然後是華悅和北冥霜。
馬遠和馬成似乎知道馬母要做什麽，他們隻是呵呵一笑，做了個我了然的動作。
馬孝全則有些驚訝的看向馬母，因爲她的表情，看起來很......這個......反正就是說不上來的那種表情。
馬母左右打量了一番四周，突然命令道：“把火把點亮一點，遠兒，咱們一起出來的，還剩下多少人？”
馬遠上前，道：“娘，還剩下不到二十人。”
“不到二十人？”馬母的眼睛一眯，“這一場仗，我們損失這麽大麽，那麽我帶的聘禮，都怎麽樣了？”
馬成道：“娘，損毀了将近一半！”
“媽的！”馬母突然爆了句粗口。
馬孝全一愣，他怎麽也沒想到，馬母的脾氣會這麽大。
“全兒，你怎麽想？”
馬孝全回過神來，啊了一聲，道：“娘，孩兒還沒想呢。”
馬母的眼中閃過一絲疼愛，旋即大聲道：“我給北冥世家和花家準備的聘禮，損毀了一半，這下去，我馬家還怎麽娶媳婦？”
華悅和北冥霜走上前，齊聲道：“娘，其實我們家，不用聘......”
二女的禮字還沒出口，馬母便呵斥道：“廢話，這怎麽行，如果不拿聘禮或者拿得少了，是不是就當我馬家窮酸？”
二女被馬母一句呵斥吓得連忙低頭，不敢說話。
馬母嘴角輕輕的揚起，又問馬孝全：“全兒，你之前的勇武，娘在馬車上都看到了，你告訴娘，你在京城裏，是不是偷學武功了？”
馬孝全心中暗驚，之前那麽混亂的場面，馬母都能注意到他，那足以證明，要麽就是馬母對自己有些懷疑，要麽就是馬母覺得自己的進步太大，總而言之，馬母應該對自己起了疑心。
不行，一定要讓馬母打消疑心。
馬孝全笑着撓了撓頭，一臉的不好意思道：“娘，還真瞞不過您，其實早在大哥走的那陣子，孩兒就暗中開始學武了，這點，誰也不知曉。”
“嗯，那麽你學武的師父，出自何處？”
馬孝全道：“京城裏的大風镖局，陳師父。”
京城的大風镖局，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镖局，其内有幾位镖師，武藝高強，人品也頗爲端正，而馬孝全口中說得那位陳師父，正是其中的一位。
也很巧的是，馬孝全曾經因爲某件事情，搭救過陳師父的獨子，爲此陳師父很是感謝馬孝全，也和馬孝全成爲了忘年交。
馬母想了想，然後點頭道：“我就說麽，你的武功，雖然不及你二哥三哥，但是實戰性很強，一看就是镖局師父教出來的，也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了。”
馬孝全心中暗舒一口氣，看來娘并沒有太過懷疑自己。
“娘，您是什麽意思啊，孩兒不明白？”
馬母一笑，又問馬孝全：“全兒，你是錦衣衛執事，你告訴娘，如果有人惹了錦衣衛，你們一般都是怎樣回禮的？”
馬母可以将“回禮”兩個字說得很重，馬孝全眼珠一轉，反應了過來道：“哼，自然是想辦法找回場子了，錦衣衛，豈是外人随便欺負的？”
“啪~”馬母一拍手，點頭道：“對，你說得沒錯，錦衣衛不受欺負，那我馬家也就要受欺負嗎？不，絕對不會~”
馬孝全一愣，問道：“娘，您不會要咱們去反攻那些匪徒吧？”
馬母點點頭：“我有這麽厲害的兒子兒媳婦，還有這麽厲害的護衛，難道不該嗎？”
“呃~~”
馬母呵呵一笑，命令道：“遠兒成兒，娘命你們領着剩下的弟兄去端了他們的老窩，全兒，你和小美（北冥霜），就負責打探消息吧，嗯，全兒啊，打探消息，可是你這個錦衣衛執事的強項了吧？”
馬孝全點點頭，嗯了一聲。
“悅兒，你和靜兒還有喬羽就留在我身邊吧。”
“是~”
“好了，大家都去準備吧，這一次，哼，咱們要做個匪徒。”
馬遠哈哈一笑，道：“娘，那咱們剩下的物資.......”
馬母冷笑道：“先放這裏吧，這周邊也沒什麽人家，想必也不會再有人來拿了。”
“不會吧？”馬孝全大吃一驚，“娘，您不會要破釜沉舟吧？”
馬母一笑，反問馬孝全：“全兒，你說呢？”
“我......”馬孝全苦澀的一笑，無話可說了。
......
馬遠和馬成準備完後，領着剩下的十多個弟兄離開，馬孝全也和北冥霜兩人搭伴兒，往匪徒撤退的方向追去。
走在路上，北冥霜道：“我怎麽也沒想到，娘竟然這麽的.......睚眦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