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霜自之前消失後,就沒有在戰場上出現,或者說,她一直在火把光的照耀範圍之外的地方準備着,不管怎樣,北冥霜确實沒有出現。
馬孝全知道北冥霜是在“憋大招”,這個大招,也是上次他倆同房的時候,北冥霜告訴他的。
具體是什麽,北冥霜沒有明說,不過按照北冥霜的話來說,應該是很厲害的。
到底有多厲害,誰也不知道,馬孝全更是沒見過,眼下這麽危機的時刻,北冥霜遲遲不現身,馬孝全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認爲,北冥霜的這個大招一旦祭出,戰場情勢肯定會有所逆轉。
......
高個匪左右觀望着四周的一切,除了馬車方向的激鬥外,四周還有匪徒小弟們和狼群不停的在糾纏,不過......由于匪徒人數衆多,且各個手持兵器,他們這一派,占據了越來越大的優勢。
高個匪心中暗喜,照這樣展下去,再有不到兩炷香的時間,場面就會被他完全的控制,哼哼,到時候,他一定要先将那個白衣女子給壓在身下,當場蹂躏......
就在高個匪得意之時,一個小弟突然大叫了一聲,指着不遠處。
“嗯?”高個匪順着小弟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像人但又不像人的人,緩緩的朝他這邊走來。
“把火把給我點亮一點......”高個匪大聲喊道。
負責點火把的匪徒們又舉起了另一隻新點燃的火把,光亮程度一下子增強了一倍。
高個匪揉了揉眼睛,朝那個向他走來的人望去。
“我艹,那是什麽?”高個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又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
是的,向高個匪這邊走來的,正是已經“憋好大招”的北冥霜。
北冥霜的頭根根豎起,長度已經過了她人身高的三倍還多,遠遠望去,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尊夜魔一般,恐怖異常。
“媽的,給我放箭,射死那女人,媽的,裝神弄鬼......這夥人到底什麽來頭?”高個匪下命令道。
命令一下,匪徒們張弓搭箭,将一支支箭矢射向北冥霜,可惜的是,還沒到達近前,就已經被她的頭全部攔。
“什麽?她的頭?能自動動?”高個匪吓了一跳,在他印象裏,能夠用頭抵禦箭矢的,除了他小時候奶奶給他說過的有關于夜魔的故事中的那個紫衣夜魔外,再沒有其他。
而奶奶講的那個紫衣夜魔,也不過是吓唬他編出來的,怎麽?怎麽現在,竟然有這麽一個人,這麽的像那個奶奶講過的紫衣夜魔。
說來也巧,北冥霜今天穿得正是一身紫,在火把光下,好像是鮮血經過酵後變成的暗色,很恐怖,卻華麗。
“放火箭,放火箭!”
“嗖嗖嗖”不斷的有火箭朝北冥霜射去,但結果和剛才的箭矢一樣,被她那漫天豎起的長一一攔下,更讓高個匪驚訝的是,明明蘸着火油的箭矢頭,在對方的頭面前,竟然點不着?
“怎麽可能?”高個匪不停的搖着頭,一臉的難以置信,“頭明明可以被燒着的,明明可以的......”
就在這時,另一邊和匪徒們搏鬥的馬孝全喊了起來:“給我殺,給我殺......北冥霜,你還等什麽,給我殺......”
北冥霜朝馬孝全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看不到他怎樣,但是她知道,馬孝全,她的男人,一定不會有事。
北冥霜的嘴角輕輕揚起,一股肅殺氣息從她身上蔓延,她突然緊咬牙關,而後尖叫了一聲:“去!”随即,原本豎着的根根長,像是得了命令的敢死隊尖兵一樣,不顧一切的朝匪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高個匪也早有防備,他命心腹匪徒們豎起盾牌,抵禦北冥霜的頭,可是......那根根的長,卻準确無誤的繞過盾牌,繼而瞬間将最外圈的十幾個精英匪徒的脖子纏繞了起來。
“呃?啊?怎麽回事,我的,我的......呃~~~”有人在叫喊,似乎話沒有說完,嗓子像是被什麽卡主了一般,便再沒了音氣。
而靠近外圈精英匪徒的人見狀,也都紛紛的驚恐起來,因爲他們在火把光的照射下,看到了是什麽讓外圈同夥死去的原因了,那是,那是......頭。
一根根的頭。
頭像是尖刺一樣,紮入了匪徒們的體内,而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匪徒們出了凄慘的叫聲,不過很快,叫聲慢慢的減弱,匪徒們原本還看起來飽滿的臉龐,漸漸的開始萎縮,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血液一般,恐怖,難堪。
“鬼......鬼啊......”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句,精英匪徒中,終于還是有膽小的人跟着驚叫起來。
高個匪還算冷靜,他不停的指揮道:“冷靜,冷靜,把火把湊上去,燒斷那些頭,燒斷那些頭......”
精英匪徒們照着他的命令,将點着的火把快的移動至頭前,試圖燒斷那些頭,可是,除了出了一點焦糊味,那一根根的頭竟然沒有被燒斷。
“換刀砍,換刀砍!”
精英匪徒們又提起尖刀,朝頭上劈砍下去。
“噌......噌......”一聲聲猶如金屬劃蹭的聲音過後,那些頭竟然沒有一根被砍斷。
高個匪一愣,眉頭一皺,他的手有些不由自主的起抖來,沒錯,他有了逃跑的想法。
就在他剛剛冒起逃跑念頭的時候,頭頂上之前飛過的那群烏鴉再一次盤旋而來,這一次,烏鴉們像是一個個不畏死的戰士一樣,撲閃着翅膀,用自己的喙和爪子,瘋狂的啄抓着場面上所有的匪徒。
烏鴉們似乎可以分得清誰是匪徒誰是馬家的人,僅僅片刻間,便有很多的匪徒因爲受不了烏鴉的啄抓而蹲下了身子躲避。
這一蹲,對匪徒們的戰力影響很大,而久被纏着無法脫身的馬孝全等人,也總算在這一刻有了喘息之機。
馬孝全咬了咬牙,将彎刀上的鮮血在衣袖上蹭掉,他吐了一口吐沫,顧不上休息,就朝高個匪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