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如果不是王老暗中給自己使了絆子,下了狠手段的話,自己早就是這錢莊聯盟的領頭人了,馬孝全已經說過他隻做三年的領頭人,那麽三年之後,肯定會有新的一輪領頭人選舉,如果自己想勝出的話,那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
馬老闆拖着下巴盤算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道:“好~我答應了!麻煩夫人回去給全老闆明确答複,我天利,願意和馬家錢莊合作!”
華悅這一回沒有冷笑,而是變爲客氣的笑容,道:“就等馬老闆這句話了。”
“隻是......”馬老闆眉頭突然皺起,問道,“就我天利和馬家錢莊兩家麽?”
“怎麽,嫌少嗎?現在京城最有錢的錢莊是馬家錢莊,而業務量排前三的,也有馬老闆的天利,我們兩家強強合作的話,何愁攻不破的關?”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就算我們兩家很強,如果其他幾家報團的話,也不一定比咱們弱......”
華悅沒有再回答馬老闆的疑問,而是點頭微笑道:“今晚,請馬老闆到馬家一叙,我家掌櫃有事相商。”
“唔,好吧~~”
......
當天晚上,馬老闆來到馬家,會面馬孝全,一推開書房門,赫然現自己的親戚,也就是保利錢莊的趙老闆也在。
馬老闆驚奇的走進書房,眨眼問道:“老趙,你怎麽......”
馬孝全呵呵一笑,站起身道:“馬老闆,趙老闆是我請來的,他和咱們一道兒合作!”
“什麽,此話當真?”
趙老闆笑盈盈的點了點頭:“是的!”
馬老闆心中一喜,表面上卻很淡定的點了點頭:“那麽,咱們就盡快開始(商讨)吧......”
......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馬家錢莊與天利保利的合作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其他錢莊老闆的耳朵裏。
一衆老闆雖然不滿,但其實他們卻早于馬孝全先行抱團在了一起。
至此,錢莊聯盟名義上存在,實際上已經分化成了兩派同盟,一派由馬孝全的馬家錢莊、小胡子馬老闆的天利錢莊和趙老闆的保利錢莊組成,稱爲“義同盟”,另一派由其他一些錢莊老闆,以及後續加入的大大小小的利益團體組成的團體,被稱爲“智同盟”。
義和智兩大派系一成立,便開始相互搶奪京城裏的大小業務。
由于趙老闆錢莊經營的特殊性(礦石),平時他并不會太多的參與京城錢莊的業務,而馬孝全作爲統領全局的團隊長,自然也不會太過抛頭露面,因此實際上,義同盟的門面,一直是由小胡子馬老闆代勞。
半個月後,智同盟率先起“進攻”。
這一次的進攻對象爲茶鈔。
他們先是高價将閑散的茶鈔大量收購,以炒高茶鈔的價格,短短幾天下來,茶鈔的價格竟然上漲了近三成,其總成本已經十分接近茶鈔本來的面值了。
小胡子馬老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的螞蟻,他找到馬孝全商量對策,馬孝全給予的建議是,靜觀其變。
小胡子馬老闆不解,問爲什麽要靜觀其變?
馬孝全解釋道:“如果一張茶鈔的價格過了它原有的面額,收來不等于虧錢麽?”
小胡子馬老闆則苦笑道:“我天利主營的就是茶鈔,眼下茶鈔的價格虛高,根本收不到幾張,如此下去,我天利也無法正常營業啊。”
馬孝全反問小胡子馬老闆:“那我問你,如果你和他們一樣,以高價收來茶鈔,你到時候怎麽倒手?誰會是你之後的接盤人?”
“這......”
“所以,我的建議就是靜觀其變,他們智同盟這麽大肆的高價收購茶鈔,目的就是爲了引咱們出手,馬老闆啊,咱們義同盟不像智同盟那般人多,咱們一共就三家錢莊,咱們三家誰有問題,都是對義同盟的最大打擊。”
“那我該怎麽辦?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搶奪我的生意嗎?”
馬孝全笑道:“馬老闆何不另辟蹊徑,做做别的生意?”
“全老闆,你這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他們不是收茶鈔麽?那就讓他們收好了,而咱們,則乘此機會,低價吃進鹽引。”
“鹽引?這......這鹽引的生意我天利參與的不多,這方面,不在行啊。”
馬孝全道:“你不在行沒關系,可以學啊,大家都是開錢莊的,萬變不離其宗嘛......以前鹽引一直都是有王老的永盛控制,現在永盛已倒,鹽引這邊自然空出一大片的生意,智同盟那幫家夥這麽炒高茶鈔,實際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胡子馬老闆拍了下腦袋道:“全老闆的意思是,他們在聲東擊西?”
“有很大的可能,所以咱們不能上這個當,嗯,馬老闆啊,你敢不敢賭一把?”
“怎麽賭?”
“将你手中的茶鈔全部抛出去,然後暗中買進鹽引。”
“這......這風險有點大吧?”小胡子馬老闆猶豫道。
馬孝全笑道:“肯定大,不過你放心,如果你在茶鈔上虧了錢,我馬家錢莊可以無利錢的借給你,讓你營業,怎麽樣?”
“無......無利錢?全老闆,你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好,那我就依全老闆之言,賭他一次好了。”
......
小胡子馬老闆走後,莉莎走了出來,剛才他們的對話,莉莎躲在後面全都聽到了。
莉莎有些不滿馬孝全的獨斷專行,嘟着嘴道:“大人說是要和我們商量,卻自己做了決定,那小胡子萬一虧了怎麽辦?咱們還真拿出錢,讓他白用麽?”
馬孝全笑道:“白用就白用,俗話說的好,欠人錢好還,欠人的情,難還啊。”
“大人的意思,是讓那小胡子欠你的人情嗎?那咱們這次豈不是鐵定要虧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