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道:“好了,你們倆也别争了,馬愛卿啊,這事兒,有沒有可能是外敵在我朝的作亂所爲?”
馬孝全和魏忠賢對視了一眼,二人皆是一愣,怎麽皇上的思維跳躍度這麽大,一下将此事上升到外敵上了?
皇上既然說了,臣子當然不敢否定,魏忠賢連忙點頭道:“是啊皇上,執事大人雖然有些不好,但都是小毛病,所以老奴也覺得這事兒有可能是外敵所爲。”
馬孝全瞪了一眼魏忠賢,心中瞬間奔過一萬頭草泥馬,好吧,既然已經上升到這個階段了,那就順着來好了,反正這事兒皇上越重視越好。
馬孝全拱手連說了好幾聲皇上聖明,其實心裏已經将其貶低了三層。
朱由校不知馬魏二人在奉承他,高興的連連點頭,拍手道:“那傳令下去,給朕好好的查,一定要掘地三尺,嗯,這事兒,馬愛卿啊,就由你去做吧。”
馬孝全一聽大喜,連忙謝主隆恩。
魏忠賢翻着白眼看着馬孝全,撇了撇嘴,心道:要不是我最近忙的厲害,哼哼,這事兒我也要插一手,哼,算了,先把東林黨清剿了再說,馬孝全,你遲早是我魏忠賢的階下囚。
......
馬孝全拿了皇上的手谕,興高采烈的回到馬家。
華悅比馬孝全要回來的早,看到他一臉興奮,笑着問道:“很順利嗎?”
馬孝全得意的抖了抖手中的皇帝手谕:“不僅順利,還讓我大吃一驚呢。”
華悅接過手谕,展開看了看,笑了:“這天啓皇帝,真是......也好,這樣一來你馬孝全的權力就算是間接的恢複了呀。”
“嗨,這也隻是暫時的了,你呢,悅兒,和他們(錢莊聯盟的老闆們)談的怎麽樣了?”
華悅點頭:“比起你來說要差一些,不過也比較順利,這些老闆在考慮要不要救你。”
“救我?怎麽個救我?”
“今天談判的時候,就有下人來向他們那個爲的人,嗯,叫王老的人說了些話,恐怕你在皇宮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馬孝全眯着眼睛到:“有點意思,我的确爲了拿皇上的手谕在皇宮裏耽擱了一會兒,這段時間,也足夠将消息傳出去了,嗯,既然這樣的話,悅兒,你給他們回複一下,我答應他們救,但是怎麽個救,救了有什麽條件,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詳談。”
華悅點頭:“嗯,我知道了。”
......
接下來的幾天,馬孝全以皇上手谕的命令,集結一批皇家軍隊,在北京城内展開了一場聲勢頗爲浩大的“查外敵”行動。
馬孝全的本意隻是想借皇帝的手強壓那些錢莊的老闆,現在成了“查外敵”,因此,馬孝全絲毫不敢怠慢,凡事親力親爲,隻要有可疑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說。
幾天下來,光有嫌疑的人就抓了不下兩百号,這兩百号人中,有點關系的,都想通過關系找馬孝全說說情,意思是給點好處放人。
馬孝全豈能這樣做,也不敢這樣做,他很清楚自己雖然拿着皇上的手谕辦事,但朝中那些言官們以及魏忠賢及其黨羽可是十二個時辰連軸轉的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呢,稍微懈怠一點,肯定就會被參折子。
傍晚,馬孝全翻看着扣押人的名單和審訊口供,看到一半,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就是亂說了一下,還真給審出來了一些問題啊......”馬孝全苦笑着搖了搖頭,喃喃道,“這錢莊的事情還沒解決,外敵奸細就來了,嗯,有點意思啊。”
華悅端着茶壺走到馬孝全面前,倒了兩杯茶,問道:“怎麽了,有現麽?”
馬孝全擡起頭,嗯道:“本以爲皇上是蒙着說的,現在這一審問,還真出了點東西,悅兒你看......”
華悅接過馬孝全手中的小冊子,順着馬孝全手指的位置看了一遍。
“王敬之......這個應該是錢莊聯盟那個王老的兒子吧?”
馬孝全點點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還正想着怎麽和錢莊聯盟裏的那些人談條件呢,現在好了,直接出來王敬之,這下我的條件就可以獅子大開口了,哼哼......”
華悅嗯道:“我就說呢,你這幾天把人扣押了,錢莊聯盟的好幾個老闆都親自來登門找你,要不然就是托關系......隻是這個王敬之,如果真是外敵奸細,恐怕你這個條件,也不好開。”
馬孝全道:“如果這個王敬之落實了是外敵奸細的話,那麽王老,也一定脫不開幹系,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也就不用和他們談什麽太多的條件了,直接将錢莊聯盟一鍋端,換個領頭人就行了。”
“你想做什麽?”
馬孝全搖頭:“不是我想做什麽,這威脅到國家安全的,尤其是通敵,可是要滿門抄斬的,悅兒,麻煩你動用一下你們家族的探子,盡快的打探一下王老這一脈錢莊的資金流向,我也會脫張麻子幫我打探其他的老闆......”
“嗯~”
......
就在馬孝全派人調查京城各大錢莊資金走向的同時,這些老闆們也都各自表現不一,有不在乎的,有鄙夷的,還有......驚吓的。
宅院内,幾大錢莊的大佬聚在一起交談,小胡子馬老闆道:“這馬孝全,到底要搞什麽,咱們已經準備和他談條件呢,他現在來這麽一出,咱們還怎麽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