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自己就是個芝麻小官,眼下死的人還是執事大人的舅子哥,而做案的人又有可能是魏忠賢或其指使人所爲,這他娘的,兩邊都比自
己官大太多了,都是惹不起的主啊。
轄區官員驚恐萬分,顫抖着道:“執事大人......執事......大......大人,這......這怎麽辦?”
馬孝全怒道:“什麽怎麽辦?肯定要徹查。”
“可是大人,這......”
馬孝全怒道:“老子的大舅子哥都挂了,你他娘的還扣扣縮縮,你也想死嗎?”
“噗通”一聲,轄區官員跪在馬孝全面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
馬孝全眼睛一眯,問道:“你今天多大?”
“回大人話,小的......小的今年二十七歲......”
“二十七歲,哦,你說你上有八十歲老母,那就是說,你老母生你的時候五十三?”
“呃,是......是這樣的......”
馬孝全眉毛一挑,道:“不對吧,我記得你剛才過來和我說,你老母早就死了麽,怎麽又冒出來一個?”
“呃~這......”
“啪~”馬孝全一巴掌扇在轄區官員的腦袋瓜上,罵道,“撒謊也不會撒,行了,讓人把案現場收拾了。”
“是,是~~”
馬孝全嘴巴一抿,對剛才給轄區官員牌子的官兵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說話。
這名官兵咽了下口水,戰戰兢兢的走到馬孝全面前,顫聲道:“大......大人,小的在......”
馬孝全眼角餘光瞄了一下詹姆斯,然後問那官兵:“嗯,我問你,你這牌子,從哪裏找到的?”
“回大人話,在......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哪個?”
官兵指着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子:“就那個!”
馬孝全和詹姆斯對視了一眼,二人一起上前,蹲下身子,仔細的查驗了一番。
眼前這女子被一刀割喉,但是從她的死相可以看出,她死前是做過劇烈掙紮的,而且再看她的右手,食指的指甲已經劈了,中指和食指
之間,有一條細細的紅繩,馬孝全眯着眼仔細一看,再和剛才那枚廠衛牌子比較了一番後,點頭道:“這紅繩,就是廠衛牌子上的啊。”
詹姆斯也看了出來,扁着老嘴,詹姆斯兩眼含淚道:“豪斯真是死得慘啊,他......他真的被魏忠賢給.......”
馬孝全低下頭,眼珠一轉,然後擡起頭搖頭道:“這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有人在拿魏忠賢做幌子......豪斯......生前可有死對頭?”
詹姆斯想了想,道:“要說死對頭,還真沒有那種非要豪斯死的......”
“這就怪了......”馬孝全不停的搖頭,喃喃道,“難道真得是.......如果真是他(魏忠賢)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和他客氣......”
詹姆斯搖了搖頭,道:“罷了,就算是他(魏忠賢),咱們的确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對付他啊。”
莉莎走了過來,拉了自己的父親一把,意思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你這樣說話,分明是嫌棄馬孝全沒有能耐和魏忠賢硬碰硬啊?
馬孝全也聽出了詹姆斯話的意思,不過他并不生氣,豪斯的死,在他的計劃之内,卻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總體來說,豪斯死了,目
的已經達成了。
“唔,好吧,你們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嗯,豪斯的死,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也不要太期望有多好的交代。”
詹姆斯歎了口氣,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莉莎也是點了點頭,扶着父親一起離開。
......
詹姆斯和莉莎走後,馬孝全将轄區官員叫到身邊,直接問道:“你想活命,還是想死?”
轄區官員咽了下口水,連連點頭:“下官想活命,下官想活命!”
“想活命是吧?那好,那今天這件事情,必須要有個交代......”
“大人,可是這分明就是......”
馬孝全道:“我當然知道了,但是這事兒你還不能直接去說,否則的話,你的小命很有可能就像他(豪斯)一樣......”
“那怎麽辦啊?下官懇求大人指點迷津!”
馬孝全沖轄區官員招了招手,示意他貼過來,轄區官員狐疑的看了馬孝全一眼,将耳朵貼了過來。
“你這樣......嗯,這樣......”
“啊?”轄區官員驚訝的望着馬孝全,“大人,這樣可行麽?萬一......”
“沒有萬一,你照做就是了,記住,一旦有人問起你,就算用任何方法逼你,你也不能說是你的意思,否則的話,你小子的命,肯定會
被瞬間滅殺。”
“是,是,下官知道了!那大人,這場子......”
馬孝全白了一眼:“這還用我說嗎,趕快處理!媽的,真是晦氣。”
“是......是......”
......
馬孝全故作深沉的出了别院後,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躺信王府。
見到信王朱由檢,馬孝全将豪斯被殺的事情禀報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聽完嗯了一聲,反問馬孝全:“你覺得咱們該怎麽辦?豪斯算是你的大舅子哥,這個仇,你報不報?”
馬孝全爲難的點了點頭:“當然要報了,可是屬下現在的身份和勢力,比起魏忠賢要差了一大截,再說了,單憑一個牌子,恐怕也不一
定就是魏忠賢幹得......”
朱由檢道:“你的意思,有人在針對你?”
馬孝全點頭:“有這個可能,可是屬下現在的能耐,恐怕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