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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一盆水澆在了馬孝全的頭臉上,馬孝全猛的被驚醒,瞪大眼睛一看,信王朱由檢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馬孝全心中郁悶:奶奶的,叫人有這樣的嗎?真是......
心裏不樂意,面子上課不能表露,馬孝全抹了下臉上的水,跳下轎子,半跪在信王朱由檢的面前,恭敬道:“微臣叩見信王!”
朱由檢看着馬孝全全身纏滿了布條,皺着眉頭道:“聽說你得了麻風,可是真的?”
馬孝全呵呵一笑:“多虧了我馬家求來的靈丹妙藥,麻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還需要一些時日療養!”
“哦?麻風還有的治?”朱由檢不相信。
馬孝全道:“信王也知道,我馬家管理着商人聚集地,那裏往來的商賈有很多,自然能夠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實我這麻風,說白了也是服用了好幾種毒藥,正所謂以毒攻毒,方能起效!王爺如果不相信的話,微臣可以滴血以示真假!”
朱由檢沒有說話,他一招手,立馬有兩個手下牽來兩隻惡狗,端來兩個放有肉食的狗盆。
馬孝全二話不說,咬破手指,擠出幾滴鮮血,滴入狗盆。
兩隻惡狗聞到了狗盆裏的血腥味,忙不疊的湊上前,呼哧呼哧的吃狗盆裏的肉食。
可就在這時,兩隻惡狗突然慘叫起來,不出十幾個呼吸,便倒地抽搐,狗嘴中滲出白沫。
朱由檢大吃一驚,連忙派人上去探查,一查,兩隻狗果然已經死了,再請郎中過來一驗,真的是中毒而亡,而且是劇毒。
朱由檢吓道:“馬孝全,你的血不會以後都有毒吧?”
馬孝全搖頭道:“王爺放心,我隻是吃了以毒攻毒的毒藥,不過血液裏的毒素,還需要一段時日排洩,所以......王爺,要麽微臣就住您這兒好了,反正微臣是王爺救的,微臣就給王爺賣命了!”
朱由檢對馬孝全說得話,前半句沒注意聽,後半句卻聽得非常清楚。
朱由檢高興道:“這麽說,你是打算歸順本王了?”
馬孝全心中冷笑:媽的,我現在勢單力弱,如果不找個靠山,我和我馬家怎麽東山再起?
“王爺多慮了,其實微臣本來就打算投靠王爺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嘿嘿!”馬孝全恭維道。
朱由檢到底年歲不大,還沒有太深的城府,聽馬孝全這麽一說,他的心情大好。
“那你就在本王這裏安心休養吧,你馬家那邊,本王會派人通知的!”
馬孝全恭敬道:“多謝王爺!”
......
朱由檢雖然覺得自己收服了馬孝全,但是對馬孝全,他還是不放心。
朱由檢可不像朱由校那般無知,相比他哥哥,朱由檢先在識字方面不存在任何的障礙,此外,朱由檢更加深沉,城府也更深,加上他身邊有幾個貼身的謀士一直給他出謀劃策,總體來說,朱由檢要比朱由校強很多。
正是因爲如此,朱由檢才不放心馬孝全,他認爲,如果不是因爲将馬孝全從天牢裏撈了出來,恐怕馬孝全也不會歸順他,馬孝全目前的歸順,多半是出于走投無路和道義上的歸順。
爲此,朱由檢盤算了幾個試探馬孝全的法子......
馬孝全也知道朱由檢對他的懷疑,一方面在态度上,他不卑不亢,另一方面,他也開始拜托張麻子盡可能的探查朱由檢的下一步動作,以備及時應對。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馬孝全的皮肉傷也恢複的差不多了,至于編出來的麻風病,馬孝全則繼續以“還在恢複中”給予搪塞。
魏忠賢知曉了馬孝全麻風病有得治的消息後,不禁怒罵一通,他緊急召來心腹王體乾和李永貞商量對策。
王體乾建議找機會對馬孝全下黑手,而李永貞則建議馬孝全的事情先放上一放。
魏忠賢當然也想找機會對馬孝全下黑手,但人家現在在信王府裏,想害還得先避過信王的侍衛,這一來一回,萬一被信王察覺,可就不是那麽好了。
魏忠賢拖着下巴問李永貞爲什麽要先将馬孝全的事情放一放,李永貞回答,眼下魏爺您的重心不應該在馬孝全的身上了,正所謂人走茶涼樹倒猢狲散,今日的馬孝全可不比往日,隻要皇上一日不恢複他的職權,他就不可能對魏爺您有多大的危害,魏爺爲了一個得了麻風病還不一定真治得好治不好的人浪費時間,不如将精力放在和東林黨那幫酸丁的身上才對。
魏忠賢皺着眉頭想了想,覺得李永貞的話很有道理。
最近因爲馬孝全的事,朝中都吵開了鍋,尤其是東林黨那幫人,自的組織在一起集體上書,要求皇上給予馬孝全一個公正的判決,其實說白了,就是要求皇上将馬孝全無罪釋放。
爲此,魏忠賢這邊暗中壓着東林黨衆臣們的奏疏,那邊又不停的在忽悠朱由校,不讓他知道具體情況,搞得魏忠賢左右爲難,很是疲累。
想到此,魏忠賢決定采取李永貞的建議:馬孝全派人監視住,他的事情先擱置一旁,東林黨那幫人,可不能再任由他們胡鬧了。
......
信王府内,馬孝全修養的很好,當然,爲了裝得像一點,馬孝全刻意的隻吃蔬菜不吃肉,時間轉眼過去了半個月,半個月不吃肉,除了面色有些難看外,身體的機能并未受太大的影響。
朱由檢見馬孝全恢複的很好,勸他可以回家看看,馬孝全正有此意,但又不能明說,隻得繞着彎子問朱由檢“要來”了一個小任務,方才安心回家。
朱由檢對于馬孝全的态度十分滿意,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派人暗中盯梢馬孝全。
馬孝全也知道朱由檢派人盯梢他,隻是對于朱由檢這個做法,馬孝全很想大大的鄙視他一番,因爲,朱由檢現在所用的這些貼身的侍衛,想當初都是由馬孝全代爲訓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