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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麻子見馬孝全沉默不語,繼續笑着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不管你是不是馬孝全,或者你真得有别的想法,也沒有關系,因爲不管你是誰,我都不介意......”
馬孝全看了張麻子一眼,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麽?難道你想要這個天下?”
張麻子哈哈一笑,搖頭道:“大明王朝岌岌可危,的确有很多的機會,但我張麻子并不眷戀權力,正所謂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馬孝全又問了一遍。
“呵呵,不急不急......來,咱們再喝一杯!”
張麻子又給自己和馬孝全各倒了一杯酒,馬孝全無奈的将杯中酒喝了一半。
張麻子看着馬孝全手中杯内還剩下一半的酒,笑道:“久聞執事大人不怎麽喝酒,今所見果然如此,也罷,執事大人定是對我張麻子還有懷疑,這很正常,呵呵......”
馬孝全苦笑道:“我乃牢下之臣,何談執事大人?”
“诶?執事大人不必過謙,其實我也知道,執事大人和魏忠賢閹黨的過節......”
“怎麽?”馬孝全看向魏忠賢,“你想幫我恢複我的身份和權力?”
張麻子微微一笑,似乎是默認了。
馬孝全并沒有因爲張麻子的态度而繼續猜忌,鑒于張麻子之前那些對他的分析,間接的說明,要麽張麻子真得有這個本事,要麽張麻子在豬鼻子插蔥——裝象。
馬孝全微微一笑,低下頭沉思,看似不經意的用手搓着臉龐,實際上,他是不想讓張麻子看到他的眼神和表情。
片刻後,馬孝全擡起頭,道:“張牢頭,如果你有這個能耐,或者有比這更大的能耐,你爲什麽要長期的窩在天牢,做個七品的牢頭?你不求财、不求美色,剛才你還說你對權力也沒有太大的**,對酒,你也是該喝的喝,不該喝的不喝,你可知道,你這樣的人,幾乎是沒有弱點的,如果......”
張麻子呵呵一笑,插嘴道:“如果你是一個當權者,要麽孤立我這樣的人,要麽就除掉我,是麽?”
馬孝全一愣,點頭嗯了一聲。
“哈哈......執事大人,難道你沒有想過,我這樣的人,才是最厲害的輔臣嗎?”
馬孝全笑道:“當然知道,就比如說,道衍和尚,對麽?”
張麻子點頭:“沒錯,不過就算是道衍,也并非沒有**,隻是他在**起步的時候,就懂得規避,所以道衍活到了最後。”
“那麽,張牢頭,以你之見,你和道衍,是一類人麽?”馬孝全問。
張麻子搖搖頭:“像又不像!”
“好一個像又不像,那麽我問你,你到底需要什麽?”
張麻子歎了口氣,笑着道:“執事大人,在我告訴你我想要的之前,你能否聽一聽我的成長經曆?”
馬孝全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者點頭,緩緩的将他的成長經曆給馬孝全一一道來。
......
聽完張麻子的成長經曆,已經是三個時辰以後。
期間,馬孝全和張麻子在牢房裏一起吃了一頓飯,又喝了好幾壺酒,馬孝全由于有傷在身,所以酒絕大部分都是張麻子喝的......
“嗯~~”馬孝全呼了口氣,三個時辰可不短,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在牢房裏,恐怕早就聽得不耐煩而睡過去了,而張麻子,似乎還是精神很好的樣子。
馬孝全揉了揉臉,緩緩道:“看不出,張牢頭竟然是個......無欲者。”
“無欲者?呵呵,這個形容真是貼切,執事大人,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麽會對美色、金錢和權力沒有太大的興趣了吧?”
馬孝全呵呵一笑,他雖然知道“無欲者”,但是在現代社會,馬孝全也很少去關注,因爲這樣的人很少能夠見到。
無欲者,顧名思義,就是沒有**,當然,**是伴随着人一出生就存在的,所以絕大多數的無欲者,都是後天因爲生活工作環境而逐漸“演變”的,就比如說某些寺廟裏的德道高僧。
馬孝全拖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張牢頭,照你這麽說來,是你的成長經曆将你造就成了一個無欲者,你有沒有想過,你可以由無欲者,變成一個世俗的人?”
張麻子點點頭:“我曾那麽做過,但是卻收效甚微,就好比我二十幾歲風流後留下了很多的子嗣,但是當他們長大一些來找我的時候,我竟然萌生出殺死他們的念頭;我也曾瘋狂的收過那些進入天牢裏卻仍然想活的和外面一樣潇灑的貪官污吏們的金錢,是的,我照單全收,但是最後,我卻将所有的錢财盡數散去,隻留下我每個月的俸祿,來供我喝酒......至于權力,我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牢頭,連個七品官都算不上,但是你可知道,就如我這般小人物,在這座天牢中,我就是最高的統治者,我的話,沒有人不敢不聽,甚至就連當今權利最高的魏忠賢,都要讓我三分薄面,說句不好聽的,今天如果我不想讓誰好過,那他絕對會非常的難受!”
馬孝全不停的點着頭,他不否認張麻子有這個能耐,但是......如果單純的憑這一點就認同張麻子可以幫助他,那馬孝全就真是單純至極了。
“張牢頭,如果我想讓你幫我,你會怎樣做?或者......你想怎樣做?”
張麻子呵呵一笑,道:“我不會給你承諾什麽,我也知道,你想恢複你的身份,想恢複你錦衣衛執事的權利,不過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從這以後,你不可能恢複,當然,隻要魏忠賢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恢複。”
馬孝全點頭,又問:“那我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