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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愕之中,張天劍的半條臂膀已經盡數沒入窟窿洞,還未來得及感覺疼痛,就已經什麽知覺也沒有了。
“馬孝全......”張天劍恐懼的狂抖着,不停的用另外一隻手扣着牢房的牆角,他的指甲被他扣斷,手指也磨的破了皮,牆角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血痕。
張天劍口中怒吼,絕望的最後看了已經暈過去的馬孝全,咒罵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做......啊......”
......
張天劍最後的這一聲慘叫,凄慘無比,聲音也出奇的大。
牢兵房内,張麻子被他這一喊,驚得将手中的水酒灑出了一些。
“頭兒?”張麻子身邊的手下驚訝的看着他。
張麻子眯着眼睛,将手中的酒杯緩緩的放在桌上,随後他又丢下手中的筷子,叫了兩個手下,火的跑了過去。
跑到牢房近前一看,裏面除了已經暈了過去的馬孝全外,其他的人竟然都不見了。
“這......這怎麽回事?”張麻子扭頭問對面牢房的囚徒。
對面牢房的囚徒看清了整個事件的生過程,但是他們也都被吓傻了,一個個拼命的搖着頭,更有甚者,直接癫似的亂叫起來。
張麻子管牢房十幾年了,牢房裏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他見過不少。
作爲一個管理者,張麻子不能慌張,他呼了口氣,冷靜下來,命手下打開牢門,将馬孝全拖了出來。
“頭兒,馬孝全已經暈了!要不要拿水把他潑醒?”
“不~”張麻子伸手制止,他低頭看了看馬孝全那條重傷的腿,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馬孝全,眼珠一轉,道,“去給馬孝全換一件牢房,就給他一個人住,順便,給他擦洗幹淨身子,換身衣服,嗯,并且把他的外傷,都用金瘡藥給塗上!”
“頭兒,怎麽您又?”
“不要問了,照我說的去做!”
“是!”
看着手下架走馬孝全,張麻子砸吧砸吧嘴,喃喃道:“馬孝全啊馬孝全,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張麻子想賭一把,不知你是不是值得我去賭?你會是奇貨,對嗎?”
......
待馬孝全醒來的時候,現自己已被包成了粽子,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全身的酸痛以及大腿的傷患處,似乎已經都被人醫療處理過了,雖然還疼,但比起之前要好太多了。
馬孝全動了動胳膊,看着胳膊上纏着軟布條,布條下傳來陣陣的瘡藥味,不由得搖頭輕笑。
“呵呵......馬兄弟啊,你醒了啊.......”張麻子突然出現在馬孝全的面前,笑吟吟道。
馬孝全擡起頭看到張麻子,眉頭一皺,心中氣憤道:奶奶的,老子被揍得半死,狗日的張麻子不出現,現在出現,肯定有什麽詭計。
馬孝全認爲張麻子已經被魏忠賢收買,而張麻子也看出了馬孝全的警覺,笑着解釋道:“實不相瞞,馬兄弟,之前的那些安排,的确都是魏公公或其派人所爲。”
馬孝全冷哼了一聲,道:“張牢頭,你賣出自己的主子,不怕主子責罰你嗎?”
“呸!主子?呵呵......馬兄弟,你也太小看我張麻子了,我張麻子如果投靠了魏忠賢,你仔細想想,你還能出得了這天牢麽?”
馬孝全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心想:張麻子這話的确沒有錯,在這天牢裏,他就是土皇帝,他可以任意的調配每一個囚犯的所屬,簡單說來,如果張麻子不喜歡這個囚犯,就将他放在全是殺人犯、暴徒的牢房中,隻要稍加安頓、威逼利誘一下,想必用不了多久,這個不被張麻子喜歡的囚犯,非死也即傷了;同理,如果張麻子比較看重某個囚犯,就可以給他單獨安排一間牢房,雖然住的條件不怎麽樣,但是吃得,絕對管夠管好,就比如說汪文言,幾次下天牢,都被照顧的很好,出獄的時候,不僅沒瘦,反而紅光滿面......
“張麻子,你有什麽想法,就說吧~”馬孝全淡淡道。
張麻子哈哈一笑,拍了拍手,兩個手下搬了兩把椅子,又端了一壺酒,擺在了張麻子的面前。
張麻子自己坐了一把椅子,馬孝全則毫不客氣忍着大腿的疼痛,站起身,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張麻子微微一笑,變戲法似的弄出兩個酒杯,斟滿後,遞給了馬孝全一杯。
馬孝全并不喜愛喝酒,但是他知道,張麻子這麽做肯定有他的意圖,再者,張麻子好酒,隻有和他喝了酒,才有可能和他繼續交談下去。
想到此,馬孝全端起酒杯,在鼻前聞了聞,說了聲好酒,便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張麻子點點頭,也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杯下肚,張麻子抹了下嘴,道:“馬兄弟,你可知道,我爲什麽會這樣對你?”
馬孝全沒有說話,張麻子笑着繼續道:“因爲我覺得你可以幫我完成一個夢想!”
“夢想?張牢頭,你想要錢,美女?還是喝不完的美酒?”
張麻子哈哈一笑,搖搖頭道:“都說我張麻子不好金錢美色好美酒,這的确沒錯,但美酒嘛,該喝的喝,不該喝的,我也不會喝......”
“你想要什麽?或者說,你想讓我幫你完成一個什麽夢想?”
張麻子意味深長的瞪了馬孝全一眼,站起身,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嚴肅道:“馬孝全,你真得是馬孝全嗎?”
馬孝全一愣,警覺的看向張麻子。
張麻子微微一笑,道:“馬孝全,你也别緊張,我呢,在這天牢裏當頭兒時間長了,這些年來,我審問犯人,也得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消息,當然,這些消息有真有假,但有些消息,卻讓人很摸不着頭腦......就比如說,你馬孝全最早是個大好青年,中途因爲你兄長馬志的死,突然變得堕落,而之後,你卻再次崛起......這個中緣由,到底是你馬孝全城府極深刻意隐藏呢,還是你根本......就不是馬孝全?”
張麻子的這一翻分析讓馬孝全十分震驚,在他看來,張麻子這樣一個天牢的管事人,根本沒有像錦衣衛一樣強大的情報網絡,但是他卻能從囚犯那裏得到的各種消息裏篩選出重要的、疑惑最大的來切入,嗯,張麻子此人,不簡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