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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馬孝全,你沒有想到吧,竟然會是我?”
馬孝全搖了搖頭,道:“你還别說,我真得沒想到會是你!”
“呵呵,現在人也看到了,也不用想了,是麽?”
馬孝全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一個囚犯恭敬的走到那人面前,和聲細語道:“老大,這人您認識?”
“嗯,算是......一個朋友吧?”
“朋......朋友?那我們剛才......”
“不知者不怪,再說你們也是被逼着服了别人的安排,好了,去休息吧,别想太多!”
“是......是!”
“呵呵,那麽......馬孝全,要不要來我這地兒坐坐?”
馬孝全呵呵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緩步走到那人面前,馬孝全又看了看對方的容貌,确定就是心中的那人後,馬孝全呼了口氣。
“怎麽?還在懷疑什麽嗎?還是懷疑......我其實也被收買了?”
馬孝全呵呵一笑,聳了聳肩,沒說話。
“也是,你我本就有些過節,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知道,不過,我得謝謝你,一直照顧着我的兩個兒子......”
馬孝全道:“這不算什麽?你我不同陣營,鬥争自有勝負,禍不及家人,這個道理我馬孝全懂!”
“好,好一個禍不及家人!馬孝全,就沖你今天這句話,我們倆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怎麽樣?”
馬孝全忍着身上的劇痛,笑道:“我也想,但能不能搞點金瘡藥啥的,我塗抹塗抹傷口啊!”說着,馬孝全拉開已成破布的囚服褲子,露出了一條長長傷痕。
“嗯,已經有點化膿了!正好我這裏有金瘡藥,給你用用吧!”
馬孝全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金瘡藥,看也不看,拔開瓶蓋,将裏面的藥粉往傷口上撒。
馬孝全毫無顧忌的動作引得牢房内一衆囚犯的驚呼,似乎大家都知道那金瘡藥是什麽。
“馬孝全,你難道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嗎?”
馬孝全停下手,笑道:“下毒害我?就算你們不下毒害我,我估計再在這牢房裏待一待,也成半條命了,與其這樣,不如賭一把!”
“哈哈......好,還一個賭一把!馬孝全,接着!”那人又掏出一個小瓷瓶,丢給了馬孝全。
馬孝全接住小瓷瓶,驚訝道:“這是什麽?”
“哼,這才是真正的金瘡藥,而你剛才用的那一瓶,是麻藥......塗抹在傷口上,會讓傷口潰爛!”
“啊?會讓傷口潰爛?”馬孝全心中很是憤怒,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現在和對方翻臉,恐怕還會引來圍毆。
“呵呵,潰爛嗎?呵呵......”馬孝全搖了搖頭,撿起地上一個薄薄的木片,用身上的破囚服擦了擦後,對着剛才塗抹過的傷患處一通猛刮。
馬孝全這一舉動再次引得牢房裏的驚呼,誰都知道,破壞還沒有好的傷口,是最疼的,一般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痛苦。
馬孝全當然也知道疼,他原本身體就虛弱,這陣,他鼓起所有的力氣,用力的用着那個木片刮着傷口,雖然他百毒不侵,但皮肉的潰爛,可不在這個範圍内。
約莫一炷香後,馬孝全刮掉了腿上很大一塊皮肉,囚服褲子雖然一破爛不堪,但還是被鮮血浸濕,血紅血紅。
馬孝全滿頭滿身大汗,忍着疼,将金瘡藥瓶塞咬開,剛準備撒,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這......這不是金瘡藥!”馬孝全将瓷瓶仍在地下,憤怒的吼道。
“哈哈......”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陰森森道,“馬孝全,你真是聰明,這當然不是金瘡藥了,沒想到你這麽聰明~這是腐骨劇毒,隻要你塗抹在你那血肉上,你的整條腿,就會被腐蝕的一幹二淨,哈哈......”
“你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做?”
“哼~爲什麽?因爲我們本就不同陣營,是,你是幫我養着我那兩個兒子,但是你可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隻不過是我一夜風流誤打誤撞留下的野種罷了,死不足惜,哈哈......馬孝全,虧你還做過錦衣衛執事,你就這麽容易相信人嗎?哈哈......”
“你!”馬孝全呼了口氣,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原來如此,原來真得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哈哈......這句話說的不錯,你知道嗎馬孝全,在這間牢房裏,死過多少個像你一樣,單純的認爲我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妨告訴你,這裏在你之前,已經死過不下十個朝廷命官了,呵呵......你将是第十一個,不過......我不打算弄死你,因爲有人留了命令,但是我們可以把你弄殘廢,哈哈......”
“你好狠毒啊!”馬孝全怨恨的看着對方。
“哼,狠毒?狠毒嗎?馬孝全,你想想我們張家,我們張家爲什麽會變成這樣?還不都因爲你,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魏忠賢傾吞了我張家幾乎所有在世面上的家财,而你卻搶奪了我們所有的生意......我張天劍,可是很清楚的!”
馬孝全搖了搖頭,沒錯,眼前這人,正是張家的時任家主,張天豪的胞弟,張天劍。
其實張天劍和馬孝全沒什麽太多的恩怨,當然,是和這個馬孝全,可是和以前的,真正的馬四少,那可是恩怨很大的,可以說,當初張家退婚,有一半責任,都是因爲張天劍從中挑撥。
馬孝全成爲馬四後,從馬老夫人口中得知了張家退婚的全部過程,當初的他,爲了将自己表現的像馬四少一些,還真就在成爲錦衣衛執事後,設了一計,将張天劍送進了天牢......
“哼~~”馬孝全冷哼了一聲,那隻剛被他刮掉化膿皮肉的大腿,劇痛感陣陣襲來,疼得他險些要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