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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馬孝全拖着下巴,眯着眼睛沉思。
這幾天,馬家沒有派出一個人來找他,想必馬家那邊也出了點小狀況,不過以馬孝全對奶奶(馬老夫人)的了解,她老人家一定在運作,再說了,這天牢裏雖然環境差了點,但呆在這裏,馬孝全難得可以好好的休息。
想到此,馬孝全點了點頭,對同牢房的一個惡漢招了招手。
“馬爺,您叫我啊~嘿嘿~”那惡漢一看到馬孝全向他招手,忙不疊的爬了過來,嬉皮笑臉道。
“嗯~我問你啊,你們被派進來和我同一牢房的時候,還都聽到什麽消息了?”
“嗯~~~讓小的想一下啊,哦~~想起來了,好像還說,要過些日子......”
“過些日子?”馬孝全吸溜了一聲,眯着眼睛想了片刻,然後點頭,“行,沒你的事兒了,去吧~”
“诶~~”
就在這時,張麻子突然領着幾個牢兵走了過來,打開牢門,客氣道:“馬大人啊,人太多了,給你換個牢房啊~”
馬孝全冷笑了一聲,從剛才那惡漢口中得知的消息,馬孝全就斷定出自己會被轉移牢房,不用說,這肯定都是魏忠賢安排的。
自從上次的獄鬥後,兩天都沒生什麽事,馬孝全就斷定魏忠賢在醞釀其他的陰損招數,果然,這換牢房,肯定是預謀已久的詭計了。
馬孝全倒也沒表露什麽不快,更沒有抗拒,他很配合的站起身,跟着走出牢門。
張麻子很驚訝馬孝全的配合,在他看來,馬孝全這樣的大官,多少都會有點官氣,這種人,就算是進了監牢,還會擺兩下譜兒,不會太配合的,誰料卻......
“馬大人,恕下官多一句嘴啊,你怎麽這麽配合呢?難道你就不好奇,你将要去哪間牢房嗎?”
馬孝全呵呵一笑:“張牢頭,我知道......你是收了某些人的好處了,所以才讓我換牢房,當然,我換的牢房,比剛才那間,可就差太多了,我很清楚收買你的人是什麽目的,沒事兒,去哪間牢房都一樣,走吧~”
張麻子被馬孝全說得灰頭土臉,無地自容,他咳嗽了一聲,沖兩個手下牢兵使了個眼色,後兩者狠狠的推了馬孝全一把,喝道:“少廢話,快走!”
......
與此同時,馬老夫人正在養心殿正堂裏等候朱由校,朱由校則和魏忠賢貓着腰躲在後書房裏,商量要不要出去見馬老夫人。
朱由校知道馬老夫人來見他的目的,但是關押馬孝全,也是因爲黃達被燒死,隻是誰也沒有看見李清寒放火,這麽關押馬孝全,也是一時沖動啊。
再者,馬家一門除了馬孝全外,全都在遼東戍邊,這馬老夫人要是一着急,給遠在遼東的兒子寫個信,兒子被關,馬家人一個情急,萬一投了敵營,那豈不雞飛蛋打?
魏忠賢站在朱由校身邊,小聲道:“皇上,那老婆子還等着呢,要不我去把她轟走吧~”
“不行~”朱由校搖搖頭,道,“馬老夫人乃是皇爺爺封的一品诏命夫人,相當于一個臣子,朕這個皇帝要是不出去見,就等同于不尊重臣子,這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會遭人議論的。”
魏忠賢不以爲然道:“哪又怎樣,一介女流之輩,不見又能怎樣?”
魏忠賢身後,李永貞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湊上前小聲道:“魏爺,皇上要去見,就讓皇上見,魏爺可以這樣......”
......
馬老夫人在養心殿正堂焦急的來回走動,期間她反複的問過守衛和服侍的婢女,得到的答複都是稍等,就在她快失去耐心的時候,朱由校出現了。
“皇上~~”馬老夫人嘴巴一扁,跪在朱由校面前哭道,“求皇上放了老婆子的孫兒~孫兒是無辜的!”
朱由校有些爲難,雖然在出來前,魏忠賢有給他說過,讓他不要相信馬老夫人的任何話,但是看到這樣一個老太太跪在自己面前求情,朱由校還是心軟了。
“馬老夫人,快請起吧,起來說話,來人啊,給老夫人看座!”
馬老夫人被侍婢扶着坐好後,朱由校問道:“馬老夫人啊,馬孝全雖然沒有犯下罪錯,但是李清寒卻殺害了黃達一家,你也算是朝廷中人,也知道殺害朝廷命官,可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馬老夫人搖頭道:“皇上,恕我老婆子直言,我孫兒(馬孝全)在案前,一直和我在馬家,對于黃達一家被殺的事情,他着實不知,等到事之後,我們才知道的,至于大家都說是李清寒所爲,這個得有證據,不能空口無憑啊?”
“這......”朱由校無言以對了。
一旁,魏忠賢道:“馬老夫人,整個北京城都知道馬孝全和李清寒的關系,俗話說得好,一人殺人,家屬連帶,這李清寒無緣無故的殺人,現在人不知去了哪裏,不得馬孝全擔着?哼,馬老夫人,不是我說呢,你這個馬家人,按道理也得承擔責任!”
“放肆!”馬老夫人眉頭一皺,跺了下腳,憤憤道,“魏忠賢,這裏還輪不着你插話!”
“你!”魏忠賢剛準備再開口,朱由校瞪了他一眼,魏忠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縮了縮脖子,沉默了。
馬老夫人白了魏忠賢一眼,繼續道:“皇上,現在所掌握的證據,根本不足以說明我家全兒(馬手,黃達一家雖然被殺,但也不一定非得就是我們馬家所爲,黃達這人在朝中的口碑不太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我家全兒和黃達交好,也都是朝廷的官交而已,再說了,聽說黃達前段時間剛剛貪污了一筆錢......魏公公啊,這事兒你應該很清楚吧?”
魏忠賢瞪大眼睛,有些吃驚的看着馬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