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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歎了口氣:“東林黨,恐怕這次兇多吉少了~哎,汪文言啊汪文言,問誰借不行,非要來我這裏,恐怕他來我這裏的事兒,已經被人知道了~~就算我馬孝全啥也沒幹,也恐怕逃不了幹系了~”
“那怎麽辦?”
馬孝全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苦笑着搖搖頭:“我也暫時沒想出什麽好辦法,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嗯,最近日子,你們都少出門~”
“好~~”
......
汪文言走出馬家,立即便被隐藏在角落中的錦衣衛眼線盯上。≧頂點小說,
馬孝全雖然也是錦衣衛,但他是執事,和指揮使走得是兩條線,爲了區分彼此,但凡是指揮使田爾耕的人,腰間除了别着繡春刀外,還會挂有一枚特制的大銅錢。
眼下盯着汪文言的人,正是挂着銅錢的人,也就是田爾耕的手下。
......
回到大本營,手下将這個消息告訴了田爾耕。
田爾耕雖然和魏忠賢勾結,但他并不是魏忠賢的下屬,田爾耕勾結魏忠賢,純粹就是爲了利益,再簡單說點,就是爲了錢和權。
端坐在正座上,田爾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打聽到汪文言去幹什麽嗎?”
手下恭敬道:“回大人話,打聽到了~汪文言是想問執事大人借錢~”
“借錢?”田爾耕雙眼一眯,将茶杯放下,“宮中最近有些小傳言,說是魏公公要救熊廷弼,不過要四萬兩,汪文言突然去借錢......借多少錢?”
手下如實答:“小的不知~不過從汪文言走出來嘴裏念叨的口型判斷,似乎是五萬兩~”
“五萬兩?嗯~~”田爾耕砸吧砸吧嘴,“四萬兩和五萬兩中間差個一萬兩,這一萬兩......除掉各方的打點費......還應該有中間人的錢......嗯~~”田爾耕雙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汪文言啊汪文言,原來你向馬孝全借錢,是爲了救熊廷,不過你和魏忠賢是死敵......所以......哼哼~有點意思~”
想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田爾耕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他将手下召到跟前,吩咐道:“你悄悄的在宮裏散播個消息,就說汪文言最近向汪文言借了一筆錢......”
手下剛退下,田爾耕的侄兒突然走了出來,叫道:“叔叔,侄兒回來了~”
“嗯?”田爾耕一回頭,呵呵一笑,“田宇啊,你小子總算回來了,新婚燕爾的玩了這麽久,是不是跟劉家的那個小妮子成天在床榻上鬼混啊?呵呵......總算想起我這個三叔了?”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田爾耕的侄兒,也就是前些日子迎娶劉一璟的孫女劉湘湘的田宇。
田宇恭敬一笑,道:“三叔請見諒,侄兒也是因爲臨時有事才耽擱的,不過侄兒這一趟也沒有白玩......三叔吩咐的事兒,侄兒都調查了一些......”
“哦?”田爾耕一聽田宇這話,眉毛一挑,“那麽你說說,馬孝全他馬家的家業,如何了啊?”
田宇吸溜了一下,眉頭一皺,道:“三叔,這馬孝全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就我目前的了解,咱大明很多的生意,他馬家都有了染指,不過他馬家好像沒什麽人出面,那些生意,基本上都是由一個姓‘華’的家族在代爲打理~”
“華?”田爾耕眉頭一皺,道,“在這普天之下,一直存在着隐世豪族的說法,嗯~~~田宇啊,你繼續給三叔調查,這次調查調查隐世豪族的事情......”
田宇恭敬道:“是三叔,哦對了,三叔剛才吩咐下人的話,侄兒覺得有些不妥~”
“不妥?怎麽不妥了?”
田宇道:“三叔想吃下馬孝全的财富和權利,但三叔有沒有想過,那馬孝全并沒有借給汪文言錢,三叔這麽貿然的派下人散布不屬實的消息,恐怕被馬孝全知道了,不僅沒有對他造成困擾,反而會讓馬孝全趁機反将三叔一軍......”
“嗯~~”田爾耕手一擺,示意田宇繼續說下去。
田宇繼續道:“再者,馬孝全現在官職比三叔要大,皇上也會護着他,所以三叔如果和馬孝全鬥起來,皇上定會偏袒他多一些,所以侄兒覺得不妥~”
田爾耕一邊聽一邊點頭:“田宇啊,你說得沒錯,但是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如果不給馬孝全使個絆子,三叔我的心裏也不痛快啊~”
田宇嘿嘿一笑,陰險的道:“三叔,其實您剛才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散播,隻是要變上一變。”
“怎麽變?”
田宇舔了舔牙齒,道:“三叔想要馬孝全的錢和權,就必須要讓宮中雞飛狗跳起來,眼下東林黨和魏忠賢是死敵,咱們不如從中撺掇一下,讓他們兩派打起來,如果馬孝全袒護了東林黨,那麽三叔就可以趁機上本子參他,如果他不袒護,三叔也可以參他,隻是理由不同而已......”
田爾耕點頭,遲疑道:“東林黨和魏忠賢是死敵沒錯,隻是田宇啊,這事如果要辦,可不能将咱們卷進去~畢竟我田爾耕,可不是東林黨的敵人,當然,也不可能會是朋友~”
田宇點點頭:“三叔,您就放心吧~嘿嘿~~您和魏忠賢的利益綁在一塊兒,所以,咱們所做的事情一定要讓魏忠賢變得大一些,東林黨那幫家夥,也該好好的打壓打壓了~嘿嘿~~”
叔侄倆對望了一眼,相繼哈哈大笑起來。
......
門口,一個女人靜悄悄的躲着,田爾耕和田宇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田宇,田爾耕,你們好毒辣,不行......這個消息我一定要告訴馬孝全,讓他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