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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光鬥的好意,在阮大钺看來,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看完左光鬥的信後,阮大钺免不了一通咒罵。
當晚,阮大钺找到老朋友刑部給事中傅櫆,發起了牢騷。
阮大钺這一牢騷發得可謂是正中傅櫆的下懷,傅櫆是魏忠賢的人,一聽阮大钺的不滿,傅櫆連忙撺掇阮大钺參本子。
阮大钺好高骛遠,好大喜功,且恩将仇報,傅櫆這麽一撺掇,他立即提筆,寫下了一紙參本,狀告左光鬥以權謀私、貪贓枉法,不僅如此,他在在參本上羅列了和左光鬥有關的幾人,裏面有幾個重要人物......魏大中肯定免不了,還有一個,就是......汪文言。
......
可惜的是,阮大钺這一紙洋洋灑灑大幾千字的參本沒能傳上去,因爲天啓皇帝朱由校根本就不上朝,參本還沒到皇帝的手中,就被内閣給扣了。
内閣裏有東林黨的人,阮大钺也是東林黨人,他這麽内鬥,肯定引起了很多黨衆的不滿,但東林黨人認爲,他們的敵人不是自己人,所以幾個黨内重要人物一商量,決定将這事給壓下,畢竟這算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啊。
......
這整個的過程,作爲錦衣衛執事的馬孝全自然很清楚,一來他體内有資料器可以打前站了解曆史,二來,則是他暗中命人監視着所有的涉事人,以和資料器中的曆史内容做做比對。
事情偏偏也就湊巧,也就在這時,汪文言卻突然來找馬孝全。
馬孝全雖然和汪文言熟識,但平時二人并無交集,汪文言倒也幹脆,一見面,便道明來意,問馬孝全借錢。
借錢這種事情,可是很敏感的,要借可以,但得先告訴借錢幹啥吧?
可是......汪文言不知爲何,就是不肯說借錢爲了啥,馬孝全問他借多少,汪文言倒是很幹脆的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兩?”馬孝全問道。
汪文言搖搖頭。
“五千兩?”馬孝全又猜。
汪文言還是搖頭。
馬孝全笑了:“汪大人啊,你拿我開涮吧,難不成你想借個五萬兩?”
汪文言一拍手,點頭道:“執事大人真聰明,老朽就是想借這麽多錢~”
“什麽,五萬兩?”馬孝全笑着搖頭,“汪大人,我也就是個錦衣衛執事,也吃朝廷俸祿,你問我借五萬兩,我問誰借呢?”
汪文言心中暗罵馬孝全滑頭,但是他有又敢敞開說,隻好拐着彎的道:“執事大人啊,其實咋說呢,你呢,暗中把持着那麽多的生意,要湊個五萬兩,估計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了,更何況,實在不行,就從運送遼東甯遠那邊的糧饷中抽出五萬,等我用完了,自然會還給執事大人的~”
馬孝全微微一笑,道:“汪大人,你的算盤打得倒是很精啊,你也說得沒錯,我呢,的确能湊出這麽多錢來,但你必須得告訴我,你拿這錢要幹什麽。”
汪文言砸吧砸吧嘴,似乎在考慮什麽,馬孝全本以爲他要說出真相,誰料他突然起身,沖着馬孝全拱了拱手,道:“既然這樣,那老朽也就不多說了,今天這事兒,就當老朽沒來過吧~”
馬孝全一愣,目送汪文言離開。
這汪文言,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啊?
......
汪文言走後,馬孝全立即召來一個手下,吩咐道:“出去盯緊汪文言,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
“是~~”
......
夜晚,手下回來禀報,說是汪文言借錢,是要救一個人。
“救一個人?”馬孝全一愣,連忙調用體内的資料器,随即他一拍腦袋,大叫不妙。
馬孝全的大叫引來了李清寒和華悅,二女見他懊悔不已,支走下人後,關好書房門,小聲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馬孝全連連搖頭,道:“這汪文言,幹啥不好,竟然來找我......哎,我也真是疏忽,竟然忘記調閱資料器看看了......沒想到啊,真得沒想到啊......”
“到底怎麽了啊?”
馬孝全道:“熊廷弼已經關了兩年了,這事兒你們倆知道的吧?”
“嗯,知道啊~”二女齊齊點頭。
“百官上本子,都想要熊廷弼死,你說如果你們是他的話,會怎麽做?”
李清寒道:“自然是想辦法自救了~可是怎麽個自救呢?”
華悅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熊廷弼如果人在外,還有機會溜溜嘴皮子,不過他已經被關了兩年,那麽他想活命的話,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花錢~”
馬孝全點頭:“沒錯,花錢,你們知道,熊廷弼的人頭價碼,是多少錢嗎?”
二女搖搖頭。
馬孝全伸出四根手指。
“四萬兩?”華悅眨了眨眼,先道。
馬孝全笑道:“是的~”
李清寒問:“那汪文言今天來作甚?”
馬孝全聳了聳肩:“借錢~”
“借錢?借多少?四萬兩嗎?”
“哼,不是四萬兩,而是五萬兩~”
“五萬兩?”李清寒秀目微眯,道,“以汪文言的脾性,他借這錢,恐怕是有中間人的份子錢吧?”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華悅反應更快一些:“照這麽說的話,汪文言等于是來空手套白狼啊?”
“呵呵,悅兒說的一點都沒錯~”
“那你有借給他嗎?”
馬孝全搖頭:“當然沒有了,這五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雖然我随時都能拿得出來,但這種錢,就算我有,也絕對不能拿,一旦拿了,我馬家的生意可就全暴露了~”
“嗯~~”
華悅問道:“你既然沒有借錢,爲什麽還會這麽......看起來很後悔呢?”
馬孝全苦笑道:“因爲這事之後,會發生一件非常轟動的大事。”
“什麽大事?”